《垂涎之驯服》般若阿鼻

53、出头

　　“她没什么大碍，外伤比较明显，给你们开点药记得按时涂，不然淤青消的慢。”主任开好单子，沈文琅扶着高晴去一楼缴费。
　　高晴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言不发，低垂着头，默默地抠着衣角。
　　“在学校被欺负为什么不说？”
　　“我不想让哥哥担心。”
　　“当我是死的？也不跟我说？”沈文琅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孩怎么跟高途一样，关键时刻跟个锯嘴葫芦似得：“今天的事也别跟你哥哥说，我已经让人去联系校长处理了。”
　　高晴侧头看着沈文琅：“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我也没什么事。”
　　“这不是小事，容忍霸凌就是在纵容。如果今天我没来，你猜下次她们会做什么？”
　　高晴沉默片刻，终于点点头。
　　晚上吃饭间隙，高途觉得餐桌上有些安静，主动开口询问妹妹最近在学校的情况，高晴想到今天学校发生的事情，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得亏沈文琅转移话题，差点要露馅。
　　第二天沈文琅开着那辆都快落灰的福特超跑，带着高晴杀到校长室，张校长早就在办公室等着了，看到沈总进门连忙站起身迎接。
　　沈文琅微微颔首，并未寒暄，侧着身让出了身后的高晴。“张校长，这是我爱人的妹妹，高晴，是贵校高三一班的学生。”
　　高晴有些拘谨地站在沈文琅身侧，手指无意识地捏着校服衣角。沈文琅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自然却充满保护意味。
　　“请坐。”张校长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示意两人坐在会客沙发上，自己则拉过一把椅子相对而坐，“沈总昨天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我已经下令调查这件事，严肃处理......”
　　沈文琅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U盘，放在茶几上：“这是水房外的监控，清楚地看到那几位同学进出时间，以及高晴随后离开的状态。同时还有这几名学生在学校长期霸凌其他同学们的视频。”
　　能做到校长这个位置的皆是人精，张校长接过U盘后，神色凝重，昨天就已经有老师把这件事上报上来，今早沈总又亲自带着人来，明显是为了讨一个说法。如果处理的不当他这个校长的生涯也算是走到头了。
　　沈文琅见已经跟校长暗示的差不多了，起身扣好西装的扣子：“张校长，青少年往往因为害怕报复或不被重视而选择沉默，这正是霸凌得以滋生的土壤。”
　　伸手拍拍校长肩上不存在的灰尘：“我家小孩身心都受到不可磨灭的伤害，先带她回去静养，具体什么时候能回学校上课，得视情况而定。”
　　沈文琅带着高晴准备上车的时候，注意到旁边停了一辆SUV商务车，看着很是眼熟，车窗自动降下：“沈文琅、高晴。”
　　听到熟悉的声音，这俩“死对头”默契的对视一眼，互相投去“BBQ”了的眼神，高晴率先默默背过身闭上了眼睛，意思很明显让沈文琅出头跟哥哥解释。
　　“哈哈哈~好巧啊，小兔子，在学校里遇到了。”
　　“你们两个给我上车。”
　　司机老李很有眼力见地升起隔板，巧妙地隔绝了驾驶室与后座的空间。一路上，高途始终保持沉默，沈文琅和高晴也识趣地不敢在这时候触霉头，两人坐在座位上屏息静气，生怕给高途抓住话柄。
　　高晴跟沈文琅互相使眼色。
　　‘周扒皮，哥哥是不是生气了。’
　　‘说，是不是你透漏的？你这个叛徒。’沈文琅狠狠瞪过去。
　　‘你别随便诬陷人啊，我还觉得是你说的呢。’
　　‘嘶~别让我揪出来是谁说的。你哥气性大，你快想个办法。’
　　“别猜了，高晴班主任给我打的电话。”实在受不了眼前这两个人，以为使眼色没人看到，当他是瞎的吗？：“高晴，你在学校被人欺负这么大事，怎么不跟我讲？”
　　“哥，我一开始没当回事，平时同学之间小打小闹我都能对付，那谁知道这次就给我堵了。”斟酌几句看向沈文琅：“我也有保护自己啊，我先给周...他打电话求救了。来的可及时了。”
　　“你说。”高途双手抱胸，语气严肃盯着沈文琅让他继续说。
　　“嗨~这不是接到高晴电话我就赶去学校处理了，昨天第一时间带她去医院检查，没什么事，就一点皮外伤。”
　　听到高晴受伤了，高途开始慌了想要看看伤到哪里了。沈文琅及时拉住高途：“伤到腿了，带她去过和慈了，医生说问题不大，养养就好。”
　　“今天我带高晴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明天就会出来。”
　　“学校会怎么处理？”
　　“涉事学生开除学籍，已经让律师拟定赔偿协议了。”
　　“什么？一定要这么严重吗？”高途原本想着让对方真心实意道个歉，挂个处分这事就过了，从没想过让她们退学啊。
　　沈文琅摸了摸高途的手缓缓说道：“高晴，你也听着点。这几个学生家庭背景都不简单，尤其是带头的，我在商务场合见过几次面。她们的手段可不是一个处罚一个警告就能约束的。并且她们霸凌欺辱同学不止高晴这一个，要不是高晴作为体验生让她们有所忌惮，指不定背后怎么欺负她。”
　　沈文琅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部新的手机给高晴：“早点说都不会吃这苦头。这所学校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在这里如果不能自保，那就要学会借力打力。别老跟你哥学，他当初在学校那是有我。”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你设立了食堂？”高晴被霸凌这件事从刚入学就开始了，不是书不翼而飞就是桌椅被搬去了楼道里。
　　“你那三五演技真拙劣，好好练练去吧你。营养餐这事我确实是故意的。”沈文琅看到高晴终于被自己收服，那无形的小狼尾都翘到天上去了，一下子在高途面前说漏嘴了。
　　“你个周扒皮，早知道我就该把你的西装全涂上荧光色。我要跟你一决高下，看棍。”高晴这孩子也是个冲动的主，被沈文琅一激，口不择言。
　　高途毕竟也是跟在沈文琅身边多年的职场精英，从几句对话里发现了不寻常的事情：“什么营养餐，什么荧光色？？？你们俩背着我到底在干什么？”
　　“......”
　　“......”
　　空气骤然凝固，这下真BBQ了啊。真是世事无常，霉运总比好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