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彻底告别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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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初，最近睡得不错啊？”化妆师刘静一边为他上妆，一边看着镜子里的人说道，“这黑眼圈可比刚进组时淡多了。”
顾景初闻言，抬眼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气色确实好了不少。他笑了笑：“是啊静姐，最近用了点朋友送的助眠精油，效果还挺好。”
“那可太好了，演员这行，睡个好觉比什么护肤品都管用。”刘静熟练地打着底妆，闲聊道，“这部戏进度挺顺的，年前肯定能杀青。之后有什么打算？准备去哪里放松一下？”
“可能带爸妈去三亚过年。”顾景初闭上眼让她画眼妆，“好久没陪他们出去走走了，那边冬天暖和，正好可以去海边住几天。”
这个念头是前几天突然冒出来的。既然决定要向前看，或许就该从创造新的回忆开始。逃离寒冷的北京，也逃离那些无所不在的旧日痕迹，在阳光与海浪之间，给自己和家人一个全新的开始。
“真好，”刘静笑道，“老人家就喜欢儿女陪着。那你可要好好防晒，别回来变煤球了。”
顾景初也笑了。窗外的阳光正好，他忽然有些期待起那个温暖的海边假期。
三亚的日光带着不容置喙的炽烈，仿佛能蒸发掉所有的阴霾，照亮所有的阴影。顾景初躺在沙滩椅上，阖着眼，感受那热度穿透眼皮，在视网膜上烙下猩红的印记。远处潮声规律如催眠，直到一个身影切断了他的光感。他睁眼，逆着刺目的光晕，看见沈年正站在不远处。
“沈总？”他坐起身，声音里带着被日光晒透的懒倦，“真巧。”
沈年在他身边的空椅坐下，沙砾在重量下发出细碎的声响。他摘下墨镜，目光比阳光更直接：
“不巧。我知道你在这里。”
这番直白让顾景初一时语塞，像是被三亚过于热烈的阳光晃得失了神。
“我向周姐打听的。”见他眼中浮起疑惑，沈年从容地补充道，语气自然得像在谈论天气，“刚好我春节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想着不如来找你搭个伴。”
顾景初闻言，有些哭笑不得：“沈总，我是和我爸妈一起来的。”
“那正好，”沈年从善如流地接话，眼底漾开浅浅的笑意，“我很久没有感受过家庭氛围了。如果不打扰的话，不知道能不能蹭一顿年夜饭？”
他的姿态放得这样低，理由又说得这般恳切，让顾景初那句已到嘴边的婉拒，在舌尖转了一圈，终究没能说出口。海风裹挟着热浪拂过，他看着沈年被阳光勾勒得格外清晰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春节，或许真的会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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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这是沈总，我上部戏的投资人。”临近中午，顾景初将沈年带到了与父母约定好的餐厅。
沈年立刻上前一步，笑容得体：“叔叔阿姨，我是沈年，叫我小沈就好。我和景初同岁，上次合作特别愉快，这次能在三亚遇见真是缘分。”
顾母温和地打量着他：“小沈，过年怎么一个人来三亚？”
“我父母忙于工作，春节期间应酬也多。”沈年语气坦然，“我不太喜欢那些场合，就自己出来躲个清闲。”
顾父闻言点了点头，顾母则亲切地接话：“上部戏多亏你照顾小初。最近有空常来找他玩，他一年到头忙工作，朋友不多。我们年纪大了，也陪不动他玩那些年轻人的运动了。”
“好啊，”沈年从善如流地应下，目光转向顾景初时带着几分笑意，“我在美国读书时经常冲浪，要是景初有兴趣，我可以带他试试，相信他会喜欢的。”
“那再好不过了，这孩子就是太闷，你多带他动动。”顾母笑吟吟地看着沈年，又转头对顾景初说，“你也该多尝试些新事物，别总把自己关在家里。”
顾景初无奈地看了母亲一眼，却见沈年已经认真地接话：“阿姨放心，三亚我很熟，知道几个不错的冲浪点，安全又适合新手。”
午餐在轻松的氛围中进行。沈年很会照顾长辈，不时为二老布菜倒茶，言谈间既保持晚辈的礼貌，又不失风趣。顾父原本话不多，竟也和他聊起了财经新闻。
“小初，我和你爸爸要回酒店休息会儿，你和小沈一起去玩玩吧。”午餐结束后，顾母轻轻推了推顾景初的手臂，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叔叔阿姨放心，”沈年适时接过话，笑容沉稳，“我会照顾好景初，晚些时候一定平安把他送回来。”
“那就麻烦你了。”顾母笑着点头，和顾父交换了个眼神。
待父母走远，沈年转向顾景初：“想去试试冲浪吗？我想你会喜欢的。”
“好啊，”顾景初唇角微扬，“那就麻烦沈总了。”
“景初，”沈年注视着他，“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还只叫我职位，是不是太生分了？”
海风拂过，带着咸湿的热气。顾景初看着对方认真的神色，终于松口：“行，那以后就叫你沈年。”
“走，”沈年眼里漾开笑意，很自然地轻触他的手臂，“我先教你怎么上板。”
他们租了冲浪板，来到一片专为新手的平缓海域。沈年的教学耐心而专业，从趴板姿势到划水节奏，一步步分解动作。
“对，就是这样保持平衡，”他的声音混在海风里，稳定而清晰，“等感受到浪的推力再顺势站起来，不要和海水对抗，要顺应它。”
整个下午，沈年一直陪在顾景初身边，在他每次落水时伸手搀扶，在他成功站板时毫不吝啬地称赞。咸涩的海水浸透了衣衫，日头渐渐西斜，顾景初在又一次被浪花卷入海中时，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地感受过活着的实感了。
“走吧，现在有点晚了，海水开始退潮，不太安全。”沈年看着还在和海浪嬉戏的顾景初，犹豫再三还是出声叫停，“明天我再陪你来。”
顾景初抱着冲浪板从浅水区走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兴奋：“沈年，怪不得那么多人迷恋冲浪，真的太畅快了。”
“喜欢就好。”沈年笑着递过毛巾，语气却不容商量，“但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超标了，得赶紧回去冲个热水澡换身干衣服。我订了家餐厅，吃完早点休息。”
“好，那我先回酒店。你住在附近吗？”
“我开车回去。”沈年指了指不远处的停车场，“先上车，我送你到酒店，然后回家换身衣服再去接你。”
“太麻烦你了，”顾景初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我自己打车回去，你直接回家？”
“我可是向叔叔阿姨保证要亲自把你安全送到的。”沈年果断拉开副驾驶的门，眼里带着温和的坚持，“别推辞了，上车吧。”
车子沿着海岸线平稳行驶，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暖金色。沈年看了眼副驾上意犹未尽的顾景初，唇角不自觉地扬起：“看你玩得这么开心，我也很欣慰。说实话，没想到你第一次冲浪就能站板，很有天赋。”
顾景初转过头，发梢还带着未干的海水，在夕阳下闪着细碎的光：“是老师教得好。你讲解得很细致，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逝的椰林，“以前总觉得冲浪是项很危险的运动，现在亲自体验了才发现，原来驾驭海浪的感觉这么自由。”
“我在美国时，常清晨五点去冲浪。”沈年声音里带着怀念，“看着太阳从海平面跃出，金色洒满整片海洋——那景象很美。”
“那我们明天也早点去？”顾景初眼睛一亮，“正好可以看日出。”
“好啊。”沈年笑着应允，“我五点来接你。不过……”他故意拖长语调，“你确定能起得来？”
“当然可以！”顾景初立即保证，语气里带着久违的朝气。
车子缓缓停在酒店门口。沈年看了眼时间：“先回去好好泡个热水澡，放松肌肉。我七点来接你吃晚饭。”
“好，七点见。”沈年点头，看着他走进酒店大堂，这才缓缓驶离。
后视镜里，酒店灯火通明。沈年打开车窗，让咸湿的海风灌进车内——这是个好的开始，不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彻底告别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