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千里丹青

24、迟来的表白

　　裴林在躺在床上麻木了一会儿后，突然有些想上厕所，所以他又开始试着解放自己的四肢。

　　好不容易抽出了两只手，结果偏头一看，发现何骁正看着自己。

　　！！！

　　裴林下意识想要装睡的，但是发现已经晚了。

　　由于他根本没料到自己小心翼翼的动作已经吵醒了何骁，所以当何骁醒来并且看着自己的时候，裴林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呆呆地看着何骁。

　　场面有些尴尬。

　　裴林轻咳两声，向何骁打了个招呼缓解尴尬。

　　“嗨，早……”

　　还没说完话，裴林就后悔了。因为他的声音已经哑的快发不出声了，可想而知他昨天晚上叫的有多起劲儿……

　　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早。”

　　何骁并没有打算放开裴林，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困着裴林，看着裴林的眼神也十分温柔。

　　“我……想去上个厕所……”

　　裴林试图想把双腿从何骁的腿间抽出来，无可奈何，就算声音再哑，裴林也得说话，谁让他快憋不住了呢。

　　何骁终于是放开了裴林，裴林略有些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他感觉从胸部以下，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感觉像是被挖掘机在身上反复碾过几遍一样。

　　他的腰十分酸痛，大腿根也很酸软，勉强爬起来，发现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了，再憋下去他膀胱就要炸了，下了床，裴林直往厕所冲去。可是出师未捷人先倒……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了，他刚站起来，走了两步，腿就不受控制一般突然变软，整个人差点要扑倒在地。

　　还好何骁反应快，一把将裴林提起来，把他扶到床边坐下。

　　裴林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家了，坐在床上后，他后知后觉自己的后面有点痛，还有点发麻，没什么异物感，但是就是觉得十分奇怪。他没想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昨晚上翻云覆雨，何骁一点事没有，而他被做到腰酸腿软。

　　“我扶你去。”

　　何骁的手搭在裴林的腰上，他知道裴林醒来会不舒服，所以想给他揉一揉缓解一下。

　　“不用！”

　　裴林拒绝得干脆，何骁这么问，他觉得自己男人的自尊被打击到了。所以他坚持拒绝何骁的好意，而且他发现他现在是光着身体坐在何骁面前，而何骁也是没有穿衣服坐在他的旁边。

　　何骁也没有坚持，他明白裴林需要些时间消化昨天晚上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裴林一瘸一拐地走向厕所，上完厕所后，裴林一照镜子，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实在是不堪入目。他的头发凌乱，嘴唇有些微肿着，身上遍布着各种不同形状的花瓣，形态各异，颜色纷呈，落花散开，一直延绵不断，没有一处幸免。他的腿微微发颤，像是经历了长跑马拉松一样，扶着腰撑在洗手池旁，裴林没忍心继续看着自己。

　　他隐约记得自己昨晚被翻来覆去口口了很久，像是在汹涌澎湃的海面上颠簸不断的孤船，任他怎么恳求，任他怎么哭闹，何骁都没有犹豫和心软，直到他的意识再一次模糊不清，这艘小船终究在茫茫海洋里失去方向。像是反复无常的狂风在茂密竹林里穿梭席卷，任凭他低头折腰，摇晃着枝叶做出投降的姿态，飓风也没有减缓，卷起竹枝摇曳，抚过修长的枝干，挥洒细密潮湿的水雾。

　　可见何骁昨天晚上的行为有多么过分。

　　裴林想起昨天晚上的片段感觉脸又开始发烫了。他磨蹭了很久，做好心理准备才出了厕所。

　　何骁已经穿好衣服了，裴林艰难地穿好内裤，再一次感叹自己身体素质确实是不太行。何骁把裴林扶到床边坐好，然后给他穿裤子，衣服等。

　　“今天就别去上班了，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何骁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裴林点点头，这时他想起来还要上班，但是一看时间都快十点多了，赶过去打卡也是迟到，不如就先调休一天好了。

　　“昨晚……对不起……”何骁继续说，“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在你不清醒的时候对你做了这种事。”

　　裴林看着何骁一副认错的样子，心里突然就一软，他本来就没有生气，而且昨晚还是何骁及时出现才救了他。

　　“没有的事，什么对不对得起的，都是兄弟……”裴林突然觉得这么说好像哪里不太对，兄弟会上床吗……

　　“咳……我是说，还多亏你赶来帮了我呢，哈哈……”

　　裴林挠挠头咧嘴一笑，忽觉嘴巴扯得痛。

　　何骁听裴林说自己昨晚是帮的他，前面又是一口一个兄弟，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失落。在裴林眼里，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他还当他是兄弟呢……

　　裴林看何骁有些情绪低落，他发觉自己说的话好像不太合适。

　　“额，那啥，我是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裴林嘴比大脑快，至于说出了什么自己都没意识到。

　　何骁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裴林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是自愿的……”

　　好像也不太对哈……裴林词穷，他竟然表达不出来他此刻的心情，他怕何骁误解，所以他想告诉何骁，昨晚的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何骁震惊地看着裴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为什么？”

　　何骁想问裴林为什么自愿跟他做，而不是因为中了药。

　　“因为……我喜欢你。”裴林直截了当，毫不犹豫，直接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你……再说一遍……”何骁睁大了双眼，仿佛自己是幻听了一样，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会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妄想症，才会听到裴林说喜欢自己。

　　“我说我喜欢你，”裴林再一次重复，“何骁，我喜欢你。”

　　何骁眼眶湿润，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等到裴林喜欢上他的这一天。

　　何骁紧紧抱住裴林，期盼了这么久的回应，他终于等到了。他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他甚至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疼痛之后才后知后觉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爱你，裴林，我爱你。”

　　何骁的嘴唇贴在裴林耳边，说着这三个他以前不敢说出口的字。

　　裴林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何骁会对他说“我爱你”这三个字。从何骁嘴里说出来，他觉得这三个字瞬间变得很神圣。

　　他前段时间也有认真思考过他对何骁的感情，从他梦到何骁开始，他对何骁的感情就一点点在慢慢变化，他的心也一点点被何骁牵引着。只是他之前不明白，以为何骁对他的好都是出于好兄弟之间的关系，等到真正知道自己喜欢何骁之后，他才觉得自己有多么笨，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何骁比任何时候都要激动，眼眶也都有些泛红。

　　“你没有做梦，我是真的喜欢你。”裴林生怕自己说的不够明白，于是继续补充，“不是普通朋友的喜欢，是恋人之间的喜欢。”

　　“如果昨天晚上是因为酒精的原因，那我告诉你，现在不是。”

　　裴林说完，身体向何骁靠近，然后双臂搂住何骁的后颈，嘴唇贴近，他吻了何骁。

　　裴林在清醒的时候吻了何骁，他在证明，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认真的。

　　何骁回应着，一会儿后两人分开。

　　何骁抵着裴林的额头：“你知不知道我像在做梦。”

　　“嗯，我也一样。”

　　裴林回应着他。

　　两人相视一笑。

　　何骁送裴林回去休息，毕竟昨晚折腾了太久，他实在心疼裴林，但是面对昨晚的场景，他是根本忍不住的，所以就略微有些放肆。

　　送了裴林回家后，何骁才回了公司。

　　互通了心意之后，何骁觉得自己心中终于通透，压抑了多年的情感，他终于能够拿得上台面，能够真正在裴林面前表达出来。

　　人生中的幸福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