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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幸流落咒术x战,v我5块助我一统咒术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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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信探头谨慎地观察着,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朝着约定的地方走去。
道路尽头,再次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信不由得激动起来。
“……曜子小姐!”
曜子笑眯眯地抬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上午不是刚见过吗?”
信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我还以为您已经把我忘了。”
毕竟从传纸条实行计划开始,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说过话了。
曜子心虚地游移了一下目光。
她义正言辞地反驳:“怎么可能!”
“你可是我最看重的助手,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的。”
信是个天真的孩子,立刻感动得变成了荷包眼。
他泪眼汪汪地看着她:“曜子小姐!”
没忘记曜子交代的正事,他把手上的资料递给她。
信恢复成平常安静的样子,眼中闪过自信的锋芒:“这是我整理的长老会势力名单,还有一些经常被打压的旁系里有可能向我们投诚的人……”
“靠着您指点的体术,我成功打入了禅院家内部的信息网,他们现在已经默认了我的存在,没有设防。”
闻言,曜子从资料上抬头,惊讶地看着他:“……你还做到了这个地步?”
信疑惑地“啊”了一声,憨憨地挠头问她:“您教我体术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吗?”
“想要成为暗处的眼睛,当然要时刻关注舆论。”
曜子罕见地感到有些词穷:“……”
啊这。
她现在很需要海鸥挠头的表情包。
——但是,身为一个具有高瞻远瞩能力的卓越领导,曜子可能承认自己当初教禅院信只是单纯地担心他可能被欺负吗?!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震声)!
曜子递给禅院信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矜持地点头:“……你的理解没有问题。”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到底还是个半大少年,就算再怎么早熟,也耐不住被自己崇拜的人夸奖。
信开心得脸都红了,双眼放光地看着她,由衷地说:“这都是多亏了您!”
厚脸皮如曜子,也不由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给他下过迷魂药了。
残留的良心隐隐作痛,她不动声色地引回正题。
“咳,我之前问你的另一件事怎么样了?”
信愣了一下才想起她问的是什么,答道:“……确实有财阀那边的人试着和御三家接触过,但是都无疾而终。”
“咒术高层认定普通人都只是累赘,对他们不屑一顾,拒绝了他们合作的提议。”
“只有缺钱的时候,才会勉强允许他们涉足。”信已经尽量说得很委婉了。
——但曜子完全可以想象出他们趾高气昂的样子。
这不纯纯把财阀的人当作大怨种吗?
曜子咋舌道:“……这么拽?”
比她想得还要完蛋啊。
信无疑是所有老板都会喜欢的下属。
不仅能揣摩对曜子的用意,而且提前对接好了行程。
少年略带忐忑的声音在曜子听来宛若天籁。
“……是的,我猜您想要制衡长老会,所以擅自做主,替您联系了外面的人。”
“可是只有一个人答应。”
“……虽然她在外的名声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交谈时隐隐对我展露出的锋芒却并不愚钝。”
信鼓起勇气说道:“我觉得……她和您很像,所以就答应了。”
不确定曜子会对他的擅作主张是何态度,信紧张地垂着眼睫,不敢抬眼看她。
他甚至屏住了呼吸,不安地等待着曜子的反应。
曜子伸手,激动地抱住了他。
她用力拍着信的背,哈哈笑道:“你怎么这么厉害呀?!实在是太贴心了!”
她调侃地说:“以后如果你跳槽了,我一定会难过死的。”
信原本还在愣神,闻言想也不想地闷声反驳:“——不可能!”
他不会主动离开曜子的。
……即便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也一定是因为曜子不再需要他了。
母亲带他来到世上,但给予他第二次生命的人,是曜子。
她是第一个让他感受到了意义和尊重的人。
不作为谁的附属而活,也不再是禅院名头下的傀儡。
他只是他,一个独立的个体,仅此而已。
如果不是曜子,他有可能会一直浑浑噩噩下去。
——不明不白地活着,然后不明不白地死去。
到死都憋着一口气。
曜子不知他心中澎湃万千,只是看出他的郑重,没有随便轻视他的真心。
她松开手,伸手把少年的头发揉成乱糟糟的形状。
“那还真是不胜荣幸,等以后成了家主,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了。”
“放心跟着我干吧,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怀中的温暖骤然消失,信怅然若失地捏了捏衣角。
听到曜子的话又很快振作起来。
他笑着点头:“到时候您可别嫌我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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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意义上讲,钱和权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
四大财阀的嫡系更是如此,生来便拥有常人梦寐以求的资源。
得知咒灵的存在后,这些站在金字塔顶端享受的人,前所未有地恐惧起来。
——他们的人生如此有趣,万一哪天真的不小心被咒灵杀死了,那该上哪说理去?
奈何外界传言中向来争吵不断的咒术高层,面对他们想要横插一手的想法却又出奇地一致对外。
加之政府那边的默许纵容,他们也不能随便对咒术界出手。
因此面对咒术界不得不处于被动地位。
这对于手眼通天的财阀们无疑也是极大的挑衅。
但只要他们一天没有找出根除咒灵隐患的办法,他们就不得不放低姿态,以免得罪他们。
咒术界,政府,以及财阀三方,达成了一种微妙而脆弱的平衡。
曜子现在要做的,就是从中寻找突破口。
为显尊重,曜子还在会面那位白羽小姐之前,特意换了一身衣服。
看着镜中身姿挺拔的少年,她满意地打了个响指。
“真帅。”
枫的眼中满是惊艳,夸道:“没想到你还挺适合穿西装的。”
澄笑着点头:“确实很好看。”
曜子想也不想地就要反问这又不是她第一次穿西装,话到嘴边又愣住了。
她现在是曜子,不是林曜。
……这确实是曜子第一次穿西装。
“说起来,曜子是不是长高了一点?”
枫惊讶地“诶”了一声,连忙凑近观察:“……好像真的长高了一点。”
曜子还是比较习惯从前的身高,呼吸惯了高海拔的空气,没发育完全的身体在她眼里都挺矮的。
——长没长高区别不大。
她敷衍地拍手:“哇,那真是太好了。”
枫露出死鱼眼:“……”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曜子在敷衍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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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见的地方在一处高端的茶室,曜子和两姐妹齐声发出没见过世面的赞叹。
“哇——”
负责领路的女孩掩袖轻笑了一下,侧身让出位置:“就是这里。”
木门缓缓推开,一个穿着精致洋装的女孩应声看向她们,手里还捧着一杯热茶。
她抿出一个笑,温声道:“初次见面,您好。”
曜子拉着姐妹二人坐下,侍者恭敬地颔首,帮她们关上门,随后退了出去。
对上白羽歌岚似水般柔和的目光,枫僵硬地挺直了脊梁,别过头不敢再偷看。
……她好像和她遇到的人都不太一样。
枫也说不出清楚到底哪里不一样,但她就是可以这样肯定。
禅院家不乏这样温柔守礼的女孩,眼前人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这样。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你便忍不住放轻了呼吸,生怕惊扰到琉璃般美好的人儿。
可这并不代表她脆弱。
她的叛逆不像曜子那般外放张扬,亮晶晶的黑瞳里却无声燃烧着什么,倔强,又不容忽视。
“白羽小姐,您好,我是禅院曜子。”
白羽歌岚笑了一下,颔首道:“我知道您,可以的话,叫我歌岚就好。”
她一顿,目光扫过曜子身上的西装,歉疚地垂下目光:“……抱歉,我告诉家人今天是和朋友外出,因此没有办法正式着装,失礼了。”
曜子摆手:“穿什么并不重要,只要心意传达到,那就足够了。”
白羽歌岚愣了一下,轻声说道:“……您和传闻中不太一样呢。”
闻言,曜子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追问道:“喔?”
“我可以称呼您为曜子小姐吗?”白羽歌岚问。
曜子向来对日本的文化不太敏感,称呼什么的向来随心,见她态度如此郑重,不由得坐直了身体,郑重点头:“当然没问题。”
白羽歌岚的眼眸似乎弯了一下。
“传闻中的曜子小姐,是一位嚣张跋扈的女性。不仅无视礼节,而且是个一有不顺心就动手打人的……”
见她停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曜子哈哈大笑地补充:“——疯子,对吗?”
明白她的顾虑,曜子说:“禅院家的人可不会用这么温和的话语形容我,歌岚不用担心冒犯我,照着原话说就好。”
“……那就容我失礼了。”白羽歌岚定定地看着她,“……如您所想,原话确实更加偏激。他们说您是一个废物,每天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不过是想以此标新立异,博得旁人的目光罢了。”
“胡说八道!”
曜子这个当事人并没有在意,反而是旁边坐着的枫忍不住生气起来,一时也顾不上这不是她可以随意插话的场合,愤愤道:“他们的目光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吗?一群自以为是的东西!”
话一出口,枫就意识到了不对,涨红着脸对两人道歉:“抱歉,我……”
白羽歌岚却是笑了。
不同于刚刚礼貌,客套的微笑,她露出由衷的开心。
她朝着枫微微颔首,示意她并不在意,抬眼看向从始至终笑意盈盈的曜子,启唇道:“……您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曜子无辜地眨眼:“大象会在意可以随便踩死的蚂蚁在想什么吗?”
“您果然是一个有趣的人。”
白羽歌岚抛出了她的最后一个问题:“曜子小姐认为,我为什么会同意与您约见呢?”
白羽歌岚,四大财阀中白羽家族的人,头上有一个哥哥和同样身份显赫的竹马未婚夫。
因为身体不太好,从小被家人千娇百宠着长大,要星星不给月亮。
这样的小小姐,按理来说从出生开始就是人生赢家,拥有普通人一辈子也仰望不到的高度。为什么会放下身段,主动找上曜子这样声名狼藉的人呢?
“因为你不甘心。”
曜子咧嘴笑道:“我们是同类,不是吗?”
白羽歌岚惊讶地睁大眼睛,垂在桌子下的手缓缓收紧,无意识地捏着衣角。
因为先天不足,从小被允许拥有特例,在课业上没有像对哥哥一样对她抱有严格要求;她不需要多么优秀,吃穿用度无不精致,挥挥手就有人殷勤地送上一切。
她是财阀家中最自由,最松快的孩子,身边的朋友都羡慕她。
眼前闪过友人神情复杂的面庞。
“可是歌岚已经拥有一切了啊?”
是啊,既然是已经拥有一切的人,为什么还会感到不甘心呢?
不甘心所有人都认同她的价值只是找个相配的人共度余生,不甘心从一开始就没被爸爸和爷爷纳入继承人的考虑范围,不甘心众人默认了她应该举止规范,行为得宜,远离一切不属于女孩该有的运动,做一个端庄,脆弱的美丽花瓶。
白羽歌岚胸中一直有一团火在燃烧,无时无刻不在拷问着她的灵魂。
不管小鸟是愤怒,生气,还是绝望,他们只会评价说,小鸟在唱歌。
深吸一口气,她说道:“是的。”
“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