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李糖分告急》柠晤

10、第十章 水彩课上的小动作

　　周六的艺培中心，梧桐叶开始泛黄。

　　李墨白提前到了，手里拎着两杯奶茶——全糖，加珍珠，和李恬恬上周喝的一样。

　　她在铃声响起前匆匆赶到，额角带着细汗，看见他时眼睛亮了一下。

　　“给你的。”他把奶茶推过去。

　　“谢谢。”李恬恬接过，注意到吸管已经插好了。

　　今天学水彩的湿画法。老师在讲台上演示如何趁湿渲染，颜料在水迹中晕开，化作朦胧的天空。

　　李恬恬调着颜色，专注地在纸上铺开水痕。她画的是雨后的街道，水洼倒映着天空。

　　“你这里，”李墨白突然倾身过来，手指轻点她的画纸右上角，“再加点群青会更好。”

　　他靠得很近，呼吸拂过她的耳畔。李恬恬手一抖，一笔玫红掉在画纸上，迅速晕开成一朵意外的花。

　　“啊...”她轻声惊呼。

　　“别急。”李墨白拿起她的画笔，蘸满清水，在那抹玫红周围点染开来。很快，意外变成了晚霞，倒映在水洼里，为整幅画添了点睛之笔。

　　“你看，”他得意地挑眉，“失误也能变成惊喜。”

　　李恬恬看着被他拯救的画面，心跳还没平复：“你什么时候这么懂水彩了？”

　　“偷偷补课了。”他压低声音，“总不能一直被你甩在后面。”

　　课间休息，李恬恬去洗手间。李墨白翻开她的速写本——除了风景写生，最近几页多了不少动态的人物素描，明显是在篮球场画的。

　　其中一页的角落，用铅笔轻轻写了一行小字：“他今天进了七个三分球。”

　　李墨白的嘴角扬了起来。

　　“未经允许翻别人的本子是不对的。”李恬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合上本子，理直气壮：“我在检查你有没有把我画丑。”

　　“那结论呢？”

　　“结论是...”他拖长声音，“你把我画得太好了。我没那么帅。”

　　李恬恬拿回本子，轻声说：“我觉得挺像的。”

　　下半节课，他们并排坐着画画。李墨白画的是窗外风景，却在角落偷偷添了只抱着画笔的兔子。李恬恬看见了，在自己画的云朵里藏了颗篮球。

　　这些小动作没人发现，像只有他们懂的密码。

　　下课收拾画具时，李墨白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长方形物件。

　　“给你的。”

　　李恬恬拆开包装，是一套专业级的水彩画笔。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

　　“等等的抚养费。”他打断她，“我查过了，这套笔适合画细节。你画等等的时候能用上。”

　　笔杆是深蓝色的，握在手里分量刚好。李恬恬知道这个牌子，是她一直舍不得买的那套。

　　“谢谢。”她轻声说，耳朵又红了。

　　走出教室，秋风卷着落叶打旋。李墨白很自然地把她的画具接过来拎着。

　　“下周...”他顿了顿，“下周三我有一场练习赛，对三中。你来吗？”

　　“要期中考试了，我得复习。”

　　“哦。”他难掩失望。

　　“但是...”李恬恬从口袋里掏出学生证，背面已经夹着一张入场券，“我早就拿到票了。”

　　李墨白愣了一秒，笑出声：“小兔子，你学坏了。”

　　阳光透过梧桐枝叶，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两个影子靠得很近，近得快要重叠。

　　分别时，李恬恬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袋：“给你的。”

　　里面是手绘的等等书签，兔子旁边写了一行小字：“加油练习”。

　　李墨白把书签小心地夹进课本。

　　他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悄改变——就像水彩在水中的扩散，温柔地，不可逆转地，渗透进彼此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