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李糖分告急》柠晤

19、第十九章 楼梯间的初吻与未发送的消息

　　生日宴会在喧嚣中走向尾声。兄弟们喝得东倒西歪，勾肩搭背地唱着荒腔走板的歌。苏念晴不知何时已经提前离开，那份昂贵的篮球鞋被遗忘在角落的沙发上。

　　李墨白喝了不少，但眼神异常清明，始终落在那个安静坐在角落的身影上。她书包上的兔子挂件，和他肩头的小狼，在迷离的灯光下遥遥相对。

　　“走了走了，散场！”
　　“墨白，接着嗨不？”
　　“不了，”李墨白摆摆手，目光锁定李恬恬，“我送人。”

　　人群熙攘着往外涌。在包厢门口混乱的交接外套和围巾的间隙，李墨白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李恬恬的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跟我来。”
　　他低声说，不容她回应，便拉着她，逆着人流，拐进了通往安全出口的昏暗走廊。

　　KTV后门的楼梯间，声控灯因他们的闯入而亮起，投下冷白的光。与包厢里的喧闹隔绝，这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李墨白？”李恬恬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手腕还被他攥着，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和脉搏的跳动。他的眼神太过专注灼热，让她心慌意乱。

　　声控灯熄灭了，黑暗温柔地笼罩下来，只有远处街灯的光晕透过小窗，勾勒出他模糊的轮廓。

　　“李恬恬。”他唤她的全名，声音在寂静和黑暗中显得格外低沉沙哑。

　　“嗯？”

　　他没有立刻回答。在黑暗中，他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书包上那只毛绒兔子的耳朵，然后，是她的脸颊。动作很轻，带着试探，和一种近乎珍视的小心翼翼。

　　李恬恬屏住了呼吸，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脸上涌。

　　“那个挂件，”他靠得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是什么意思？”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预想过的所有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他追问，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

　　在黑暗中，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混合着洗衣液的清香，还有独属于他的、带着阳光和汗水味道的气息。

　　勇气在黑暗中滋生。

　　李恬恬没有回答，而是极轻地、几乎不可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像按下了某个开关。

　　李墨白不再犹豫，低下头，准确地攫取了她的唇。

　　初吻带着草莓果汁的甜味和一丝啤酒的麦芽香气，生涩，笨拙，却无比真实。他的嘴唇温热而柔软，起初只是轻轻的触碰，带着试探的颤抖。随后，像是确认了她的默许（她僵直的身体慢慢软化，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他腰侧的衣料），他加深了这个吻，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渴望与占有。

　　声控灯不知何时又亮了，冷白的光线下，他看到她紧闭的双眼，颤抖的睫毛，和红得不像话的脸颊。

　　他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紊乱，胸口剧烈起伏。

　　“现在，”他看着她水光潋滟、有些迷茫的眼睛，声音哑得厉害，“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李恬恬仿佛才回过神，羞赧地将发烫的脸埋进他的胸膛。他顺势将她紧紧搂住，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楼梯间里只剩下两人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他送她回家，一路无言，但紧紧牵着手。在她家小区门口，他飞快地在她额头上印下第二个吻。

　　“明天见。”他说，眼里有光。

　　“明天见。”

　　李恬恬几乎是飘回家的。她倒在床上，手指轻轻触碰着仿佛还留有余温的嘴唇，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她拿出手机，点开和李墨白的对话框，输入又删除，反复几次，最后只发出去两个字：
　　“到了。”

　　几乎立刻收到回复：
　　“嗯。睡不着。”

　　她看着那三个字，仿佛能想象出他此刻和自己一样，在床上辗转反侧，回味着那个带着酒意和草莓甜味的吻。

　　而另一边，李墨白确实睡不着。他编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写了又删，最后只留下了一句，却始终没有按下发送键。

　　那句未发送的话是：
　　“做我女朋友吧，李恬恬。”

　　他想，有些话，还是留着明天，看着她的眼睛，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