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到你推了》鸦几只

32、坏人

　　陈献一刚收到昨天他订的花，刚想给洛星发消息告诉他自己要出发了，便收到洛星的信息——
　　【我真的感冒了QAQ今天出不来了】
　　他确认了一遍，一个字一个字理解。
　　真的感冒了。
　　今天出不来了。
　　陈献一瞧着手里的花，手机上方跳出的短信，餐厅问他几点到达，厨房准备开始备餐了。
　　他挺惶然，虽说准备的东西仓促了些，比起原计划的什么追流星雨，鲜花、烛光晚餐和电影，确实是比较老土的表白方式。
　　但他没预想到，竟然没开始就宣告了结束？
　　陈献一大受打击，坐在一起驾驶座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给洛星打了视频。
　　洛星那头黑漆漆，声音听起来也很不舒服，先对他说了对不起。
　　陈献一叹气：“没什么，我现在过来，要吃点什么？”
　　“什么都不要吃…”洛星耍赖道，“不用过来了，我要睡觉了…”
　　说完电话那头便没了声音，只有洛星呼吸带出的气音，还有偶尔难受的咕哝。
　　半个小时后，穿着西装，打扮得像小新郎的陈献一出现在宿舍，因为洛星完全睡死过去，他找了管理员帮他开门。
　　他从未想过要录入指纹，看来不得不录入了。
　　陈献一开了灯，洛星窝在陈献一的床上团称一团，陈献一掀开被子，脸红红的，摸了摸有一点烫。
　　他捏了捏洛星的脸蛋，没反应，又捏捏洛星的耳朵，被一巴掌拍开。
　　最终没办法，只能捏紧他的鼻子逼他醒，洛星这才气鼓鼓地睁开眼瞪着他。
　　可能是因为洛星在发烧，屋子里温度奇高，空气也有点浊，陈献一闻到一股很淡的椰子香，头也有点晕眩。
　　他去开了点窗通风，再回头洛星已经清醒了。
　　他嘟囔着：“不是说不用来吗？”
　　瞧着还有点心慌，洛星眼珠子左右转，幸好他做完都会收拾！那根水晶棒现在就在床头柜里躺着！
　　陈献一乱七八糟买了一堆吃的，洛星没胃口，只吃了几个番茄，还感叹：“要是里面夹乌梅就好了。”
　　“屁事还那么多。”陈献一心情不佳，呼噜呼噜洛星的头发，“怎么搞的？突然不舒服了。”
　　洛星心虚极了，那天他是傍晚后出门拍的视频，晚上很冷，他穿得又少，火急火燎还在换衣间换装继续拍，出了汗又被风一吹，晚上□□的时候就已经有点症状。
　　第二天早上起来没症状，他就以为过去了，又偷偷给自己弄了几次，结果彻底着凉，今天睡到下午醒，醒来的时候就有点烧。
　　现在下面还有点疼呢，本来就烧起来了，下面更是发烫。
　　洛星夹着被子转过身，陈献一瞧见他宽松T恤下微微突出的肉，不自在地别开眼，问他：“药吃了吗？”
　　洛星点点头：“嗯。”
　　他这才注意到陈献一今天穿得和以前都不一样，黑色衬衫黑色西装，显得十分正式，只是到底还只有十七岁，装成熟也青涩，像个不懂人情世故但已经结婚的小新郎。
　　穿这么帅干嘛？洛星腹诽，白了他一眼。
　　白天去和女朋友约会吗？
　　瞧见洛星在打量自己，陈献一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哪里想得到准备过的事情变成这样，简直是一事无成。

　　洛星心里不痛快，立刻下逐客令叫他快点回家。
　　陈献一捧着粥往他嘴里塞，洛星嘴巴闭得紧紧的就是不喝。
　　他气急败坏：“我他妈买了这么多你就吃这几口！？”
　　洛星说：“我不吃！现在吃不下！”
　　陈献一拿他没办法，不吃就不吃，他脱了西装外套往沙发上一搁，一副今天就在这儿过夜的样子。
　　洛星人傻了：“你回去啊，我…我没事的。”
　　“半夜又烧起来怎么办？”陈献一恨不得掐死他。
　　见洛星不说话，陈献一还主动说：“有两张床，你怕什么。”
　　洛星脸红得要命，他没换床单。
　　“那个…我昨天打湿了，不能睡吧。”
　　陈献一见他一脸纠结，心里郁气更甚，今天计划泡汤就算了，洛星还一副要撵他走的模样。
　　“一天了还没干啊，我又无所谓。”陈献一掀开被子，没瞧见哪里湿了，手掌将床单抚平，问洛星：“我要洗澡。”
　　洛星羞得要昏过去了：“你你你…”
　　一紧张就结巴，陈献一好笑道：“有必要吗，这么怕啊？”
　　洛星知道陈献一这人打定了主意轻易不会变，他让人滚蛋只会让陈献一更坚持留下来。洛星缩在被子里根本不敢看陈献一。
　　新的浴巾有，衣服也可以穿洛星的大T恤，可是内裤，洛星说真的没有别的尺寸。
　　陈献一捏着他的新内裤，告诉洛星：“我真的穿不下。”
　　“那你滚啊！！”
　　最后是陈献一公寓的管家为他送来了整套的洗漱用品，陈献一在浴室淋浴，瞧见洛星买了椰子香味的沐浴露，只是还没有拆封使用。
　　陈献一毫不客气地替他打开了。
　　回到卧室，洛星扭扭捏捏地对他说：“你…你不要睡在我的床上了吧…”
　　什么意思，又要叫他去睡沙发？！
　　“湿掉过，会有寒气的。”洛星说话不打草稿，他侧开一点身让出一半的床，说：“一起吧。”
　　陈献一一时没反应过来。
　　“真的呀，不要睡那个了，我没换床单。”一想到陈献一要睡在他流出来的水上,…洛星就要晕过去。
　　洛星说得极其情真意切，羞耻心占据上风，什么勾引什么试探，全都被抛在脑后。即使现在在陈献一眼里，洛星做的好像就是这两件事。
　　他坐上床，还记得上一次坐在这儿发生的是什么事。就是勾到那条蕾丝内裤那一次。
　　陈献一抱着被子躺下，洛星不自在地动动，侧过身背对着他。
　　“我关灯了？”
　　他今天也累了一天，早上取西装，去做了造型，下午取了花，这些不算什么，主要是为了这件事情他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隔着被子能感觉到洛星骨感的身体，陈献一心里也说不上的古怪。
　　洛星嗯了一声，房间又暗下来。
　　“这样也行，半夜你烧起来我第一时间就知道。”
　　听起来像某种找补。
　　洛星认同地点头：“嗯嗯、对对。”
　　…
　　又静了一会儿，陈献一望着黑洞洞的天花板，闻到一阵阵的椰子香，越来越清醒。
　　黑暗中他出声：“我都没问过你一件事儿。”
　　“嗯？”洛星也很清明，说话声音清亮。
　　“你的内衣也是女孩子的吗？”陈献一笑道，“还是会换着穿，我可记得当初在这儿搜出的是一条蕾丝内裤啊。”
　　洛星感觉自己肯定是烧起来了，他蹬了蹬被子，说：“…很少穿。”
　　“真的吗？”
　　陈献一声音低，听着像在蛊惑洛星给出引人遐想的回答。
　　“文胸呢，也会穿吗？”陈献一侧过身隔着被子微微抱住他，“衣服给你买很多，这个我倒是没有想到。”
　　“…”
　　害羞了吗，不说话。
　　陈献一呼出一口气，转过身又躺回去。
　　两个人的相处中极少有这样明显的逾矩，陈献一不喜欢开低俗的玩笑，对洛星有遐想和欲望，他已经从不齿变为接受，可那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时候的龌龊想法，洛星不知道那就是没有。
　　这样直白的，摊开来说的…
　　会让他感到冒犯吗？
　　陈献一刚想道歉，便听到洛星闷闷的声音。
　　“你对我这么好…”
　　“嗯？”
　　“你给我买衣服买包，还要给我买文胸…”洛星委委屈屈，“你女朋友知不知道啊！”
　　这下轮到陈献一沉默了，他一下子坐起来，声音不自觉变大：“我哪个女朋友？”
　　“我怎么知道你哪个女朋友？！”洛星也跟着嗓门变大。
　　“…”陈献一开了灯，凑过去看洛星，洛星背对着他就是不肯转身。
　　“坏人..”洛星掉眼泪，“我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