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忘记》生亦何所悲

9、8宫斗三

　　我放弃取名和控制字数了＜(_ _)＞，这个章节大概有1500字左右，请大家见谅］
　　脸颊上滚烫鲜红的液体，几个侍女惊恐的尖叫声穿过滚滚红尘，刺破耳膜，才稍稍唤回了梦溪的神智。
　　她找回意识时，鹂姬被她反拧着胳膊压在身下，左手攥着锋利尖锐的剪刀，扎穿了身下人的脖颈。
　　滚烫的鲜血溅到她的与发色一般白透了的脸颊上，雪白的头发、衣裳一瞬间也都被染红了。
　　看上去甚是骇人。
　　等她完全回过神时，剪子已深深捅了三次又拔出来。
　　鹂姬的媚眼已经彻底失焦了。
　　到处都是粘腻的血液。
　　人命关天。
　　梦溪立即死力压住出血口下方肩颈处，延缓失血速度。
　　“小莹，你去叫医官，尽量说清楚病人情况。”
　　“朝云，把针线拿来。”
　　在场人都吓傻了，梦溪声调不高，却不容抗拒，众人不多思虑，顺从地立即执行命令。
　　“要最大的针，最粗的线。”
　　“穿好，给我。”
　　“压住肩颈下位，用力，死死的压住。”
　　侍女被血腥的场面吓坏了，浑身颤抖着完成指令。
　　梦溪拿过针，用手摸索着，把鹂姬脖子上血淋淋的大洞用针线不疏不密地缝住。
　　把人翻过来正面朝上，头部垫高侧枕。
　　做完这一切，医官及时赶过来，抬走鹂姬治疗。
　　止损足够及时，能救回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鹂姬的侍女不知说了什么，小莹和朝云气不过，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吵起来，甚至动开了手。
　　鹂姬被抬走后，梦溪又陷入了混乱。
　　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片血红，脑子糊住了，不停的回放着刚才捅人的画面。
　　医室内的争执与她无关。
　　“好了！你们都出去，让我静静。”
　　那群人被她刚才的所作所为镇住了，听话的离开了。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她无意识的摸到那把剪子，挪到离案发现场最远的床脚边，屈膝抱腿，把头深深埋进怀里。
　　出神。
　　她原是从山野里逸出的纯洁生灵，百岁之前连死亡都没见识过。
　　她永远都无法承受一个生命在眼前消散，毁灭。
　　无论亲眼目睹过成千上万次，哪怕她杀过上千被操控的傀儡，她也还会无比痛苦。
　　她不是人，尽管与人类相处了上千年，她也还是有很多方面无法理解人类，模仿人类。
　　她是山林里的精灵，身上混杂着兽性和神性。
　　她敬畏自然里的每一条生命。
　　无论是朝生暮死的蜉蝣，还是活了上万年的老榕树，在她眼里，没有什么不同之处，高低贵贱之分。
　　每亲眼目睹一个生命的逝去，都会在她心上刺一个窟窿。
　　而今天，她差一点杀死了一条鲜活而无辜的生命。
　　千疮百孔的心被狠狠刺穿了，扎穿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手上粘腻的血液干透了，整个屋子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
　　无声的提醒着她刚才的所作所为。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
　　胸口堵的厉害，想哭，泪却早已流尽，不肯落下。
　　她狠狠的咬住左手背，疼。
　　心中郁结，心里疼的比身上还要疼。
　　她咬的时候闭住了呼吸，直到死亡的黑影拢过眼前，她才松口喘气，把头埋得更深。
　　手背上留一道深可见肉的咬痕。

　　正午时分，永夜像往常一样到静香苑。
　　却见两个侍女湛湛的坐在屋外，一个侍女衣服上还沾着大片血迹，触目惊心。
　　他吓坏了，忙问缘由。
　　还好，不是梦溪的血。再而怒发冲冠：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鹂姬性子蛮横竟到了这种地步！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侍卫呢！为什么没有拦下她！
　　梦溪出事了怎么办！你们谁能担这个责！
　　他把侍女侍卫狠狠骂了一通，大发雷霆。
　　但也没敢骂的有多大声，怕惊到梦溪。
　　他小心翼翼推开门，地板上桌椅上墙壁上大片触目惊心的红褐色。
　　梦溪蜷缩在床脚边一个小角落，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棉衣。
　　屋里已经不暖和了，虽是用木头拼的地板，但还是凉，她这样坐了大概有两个时辰，怕是又要生病了。
　　她右手仍无意识的抓着那把剪子，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
　　凑近才看见，她在咬自己的左手背！
　　手背上有七八个牙印，相互交错，有几个地方深得都见了骨头。
　　永夜忙去摇她，用力掰开她紧合的牙齿。
　　“不要这样子！师尊。”
　　“不要这样子。”
　　他把人拥在怀里，细声安慰。
　　“这不是你的错，是她先动手的。”
　　“你看，你脸颊都被抽肿了。”
　　“你不能因此怨恨自己，错不本来就在你身上！”
　　面前的这个人，他的怀抱如此温暖，如此令人感到安心。
　　在温暖的怀抱里，梦溪渐渐放开了紧绷的身体。
　　听着他细碎而温柔的话。
　　心上的那道大缺口，愈合了一点点，身上有了些温度。
　　她把头埋在那人的颈窝里，汲取着他身上的热度。
　　他身上有阳光的味道，很干净。
　　让人安心。
　　可闻了一阵，被压住的龙楠木的香味，显了出来。
　　梦溪怔了一下，又细细的仔细辨认了一回。
　　是龙楠木的味道。
　　她不可能闻错。
　　身体渐渐僵硬。
　　那人没有察觉到异样，还在说着。
　　“放开我。”
　　声音冰冷的像钢铁。
　　“放开我！”
　　永夜慢慢松开手，表情也僵硬住了。
　　“你把那些，花一样的女孩囚在宫里，只为了一己私欲。”
　　“让她们困于内宅，只能事事以你为中心，你不觉得过分吗？”
　　“让她们没法在内宅以外环境生存的能力，让她们只能依附于你，她们的兴衰荣辱都由你的喜怒哀乐来决定。”
　　“你便是她们的神明。”
　　“她们本来不该是你的附庸品，她们本来有自己的人生。”
　　“她们本来会活的很开心，她们本来会为自己而活。”
　　“而不是被折断双翼困在高高宫墙里，既看不见大好河山，也看不到日月星辰。”
　　“你才是罪魁祸首。”
　　“请你出去。”
　　“出去！”
　　永夜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什么也没说。乖乖地离开了。
　　他让两个侍女先进屋收拾，躲在窗外偷偷看梦溪。
　　看着梦溪肯沐浴更衣，包扎伤口，他才放心地去做饭。
　　梦溪现在根本认不清身边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的身份在反复横跳。
　　闻到龙楠木香味时，梦溪又把他认成了同胞哥哥，忘山。
　　永夜渗渗然的想着梦溪的话，他原先不以为然，男人嘛，哼哼哼哼。
　　有些人很有用，把那些无聊解闷的人放出去吧。
　　梦溪既然觉得她们值得更好，那她们便值得。

　　这么点字，我竟然写了三个小时。我放弃了日更了＜(。_。)＞
　　臣妾做不到！臣妾做不到！
　　＜(。_。)＞ｍ（＿　＿；；ｍ
　　ヽ(゜▽゜　)－C＜(/;◇;)/~[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