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雷鸣》没有奶牛关

18、牵手

　　吃完我就离开了，我约了珊珊见面，当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要给她看一看自己穿正装的帅气模样，另一部分我也说不上来，总是觉得心里感觉空落落的，让我迫切的想见她。
　　走回寝室的路上，我还穿着西装皮鞋，迎着学弟学妹的羡慕目光，我把胸膛挺起来，走得虎虎生风，一直走到女寝楼下。
　　珊珊把包包从左肩膀换到了右肩膀，似乎早就在那等我了。她老远就发现了我，我跟她招了招手，她一边向我走来，一边捂着嘴笑。
　　我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我摸了摸扣子，确认了一下没有扣歪。
　　“傻笑啥呢。”我问她。
　　她也不说，只是拿手拽着我的袖子，脚下走得很快。
　　我们离开了女寝那附近，她才好好的打量了我，说了句∶“显眼包。”
　　我们一边走在人不多的小路，一边说着话。我把今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给了珊珊。一点也没有添油加醋。
　　珊珊听了之后，又是皱眉又是转眼睛的，搞得我一头雾水。
　　“反正今天早上一大堆事，不过好在我都处理完了，还行吧哈哈。”
　　“还是觉得有点可惜。”
　　“是有点可惜。”我心里确实有些失落，但也有些欣喜。我想的是没有签这个合同，我就能有更多时间跟你在一起了，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有些肉麻，说不出口。
　　珊珊今年才大三，而我马上就毕业了，我们之间在一起的时间确实不多。我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表达出来，我说∶“庆祝一下。”
　　“庆祝？庆祝啥。”
　　“庆祝，额...庆祝物归原主，庆祝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珊珊没有说话，走路时低着头，瞅着自己的脚尖。
　　我看她这样，那股把握不住的感觉又隐隐约约的回来了，我还是有些害怕，我知道她喜欢我，但我又害怕她没那么喜欢我，或者说不接受这样短暂而且注定遗憾的关系。
　　这时已经快到了中午，太阳越来越毒。去领着珊珊走到一个背阴的椅子，并排坐了下来。眼前是学校西面的老篮球场，球场的地皮翻了好几处，篮筐是一个都没有了。特别荒凉。
　　“珊珊，你看眼前这个球场。”我指了指，“我刚来这个学校的时候，还来这打过球。那时候我们就在身后这个贝壳楼里上自习，我不爱上，签完到就偷偷跑出来，在这个地方投篮。”
　　“那时候我想，怎么刚开学就这样，这无聊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
　　我看她笑了笑，说∶“可是快要到头的时候，又开始舍不得了。”
　　“学长是那种听天由命的人吗？一切都不规划，全都顺其自然。”珊珊问我。
　　我想了想，说∶“一开始我也认为我自己是那样的，但其实我不是，至少我心里从来没有那样想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嘴上老是那样说，说着说着自己就信了。有时候得不到的次数太多，失望的次数太多，自己就会安慰自己，其实自己不想要，嘴上也说自己不想要。”
　　“这样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可能是太理想化了，我总觉得一切都应该按照我的完美剧本去发展。但怎么可能嘛。就像我昨天还在想今天签这个工作会如何如何，准备了那么多东西，结果早上一个电话就全打乱了。”
　　“可学长做的也挺好啊，我觉得如果是我可能连去的勇气都没有，我不敢。”
　　“我也想过放弃，就跟马震一说，让他们自己去处理算了。但我必须要去，我想做点什么，弥补一下马震和孙心怡。这是我欠他们的。”
　　“可是你也不知情啊，不知者不罪，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这种事我也说不清楚，有时候我确实容易把事情想复杂。”我顿了一下，说∶“也包括我们的事。”
　　珊珊愣了一下，小手不自觉在那摆弄，看起来紧张极了。
　　“我没见过哪对情侣毕业了还能在一起，大多数都是天南海北，一拍两散。我真的没见过，所以有时候下意识的就是会害怕。”
　　“可是我心里明明是相信会有这样的情侣的，我心里坚信，就像我坚信自己一定能处理好马震这个事一样，只要我去做，我就能做到。”
　　“有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魅力。”
　　珊珊脸红了。
　　我说∶“从来没有谁能让我能说出这些真的不能在真的话了，也没有谁会让我不耐其烦的一直听着，这些都是因为你的存在。你让我在畅想未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你的身影，神奇吧。”
　　“那个画面不是我拉着你，或者背着你，要承包你的人生。而是我们一起在向前奔跑，就算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也没关系。我想，毕业从来都不是关系的终点。”
　　说完我站了起来，摊开手，伸向她。
　　珊珊看着我，双手抱着包包，像一个胆小的孩子。
　　我没有生气，也不再怀疑和犹豫，我知道有时候一个人的勇气是不够的。我俯身抓住了她的手，珊珊的手同样很热，如我一般沸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