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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见神仙 ...

  •   这本日记可谓是字字血泪,写尽了她满心的悲怆与狠戾。一是看不惯本来看似辉煌府中的背后阴谋,二来在府中处处不受待见,也可谓是内心深处的心酸处了。日记的字迹很明显是本人急迫的随手记,有力地证明了他在写下这些的字字血泪。
      应筱翻过一页发黄的薄纸。

      【他朝我笑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笑得这么漂亮,怎么还不是我的。】

      【今天爹爹娘娘给我过生辰,不过他也在,他怎么一眼也不看我。我不敢看他,我自知我位数不够,不好高攀。于是目不斜视地只好往地下看。因为太用力,指甲边缘泛出血丝淌血珠,惹得阿娘惊叫出来,我便说不要紧。】
      什么高不高攀的。应筱觉得原主应该自信,毕竟身世容貌都不差。
      说不定是对方高攀了。

      【他带来了一批的金银财宝,他和是商业合作伙伴,才貌非凡。单单只给我有的是一只布老虎,布老虎是用线手绣的,看得出他也未多着心。不知这不过之后宾客们渐渐来齐了,宾客们都洋溢微笑着恭贺。生辰是假,人情是真。我就像个帆船在海洋里飘飘荡荡。仅是供人摆弄的布偶,专门是来撑场面的罢了。
      我还是希望能过一场只有家人的生辰,不参合任何外人与应酬。】

      应筱突然开始可怜起原主姑娘了,她好像融入不进,但父母又对她不好,因此才这么痛苦得感到无人理解自己吧。

      “原主的身体不好,又住在偏院,所以可以推断出她在家不太受宠,难怪体弱多病。”
      “不知道,不过这位原主身世并不算太好。怎么这么可怜。”庄奕回复道。

      【我好想念小的时候和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可惜,再也不能回到那个时候去。
      回不去了。】
      【一切的一切还要从那天说起,我是在学堂中第一次遇见他,当时人满为患,可我一眼就瞟到他所在的位置。我当时便久久盯著他不敢移开视线。】
      正巧那天是学堂开课的第一日,家塾内人满人患,在那天风平浪静的一个鸟啼花香的清晨,露水未化,凝结成冷空气,未韫棠坐在蒲团上,安安静静亭亭玉立地端正跪着,在她的另一侧是鸳鸯,鸳鸯身上一件青色袄子,细细替她研墨,教她整理衣冠。学堂内学生们大多顽闹,将吐出的话化作句句娇俏逗趣之言,几个姊妹聚集便开始八卦,将周围一片的气氛都放在锅里来回翻炒三遍。熙熙攘攘,不过未姑娘也是个喜静的主儿,不爱热闹,不过这三言两语,倒是听了个彻底。
      什么哪家公子平日毫不检点,一连招惹了好几个贵府中的花容月貌的贵姑娘,闹得几家家中掌门全都找上门来,狗血泼了吃瓜群众平民百姓一身。
      未韫棠心里一片吃惊,竟还有此事?指指点点起来,开始听著那些人物是识得的,那些不知。开始一一将流言与现实人一一对应起来。在一旁的丫鬟鸳鸯也忍不住低声喝喝笑出来。

      什么哪家少爷与平民之女无家无势的小丫头私奔啦,为他离叛家族,背井离乡,怎样不听周遭反对。
      什么哪家百官受皇上嘉赏,一跃迁升,今时不同往日还有奇观异闻诸如此类。
      风月事件数不胜数,一传十十传百,即便闻所未闻,唯一让韫棠屏气凝神倾听到的是:据近来小道传闻说邵家少公子刚从城外发配来,幼年还是个毛头小子,刚学会走路便跟着父亲征战沙场,一年又一年,好不难熬,母亲温柔贤惠将邵长龄这个自小顽皮的男娃儿养大,他自小通事,渐渐将父亲的一身本领悉数继承了来,还展现些许独家天赋,八九岁能从远处射中百米开外,拉弓,箭在弦上,离弦动作行云流水,手指上是厚重又粗糙的茧子,可见十年如一日的练习已将邵长龄的手艺功夫练的极为娴熟,本来,没有阻隔的话,邵长龄原本的命数应是在沙场上征战数载,连儿女情长之事,他都不再报任何不切实际之愿景与姿态,整日不是厮杀敌军就是在深林中狩走兽飞禽,教哪个现生姑娘敢委身于他。如此,男儿不情女儿家不愿的媒,无人再做这头铁红娘也怕一个不留意将两家都得罪。于是关于这位少爷的风流韵事几乎是没有,不过与男子的断袖之事倒略是传出一二。
      未韫棠还是第一次听闻这位妙龄男子,不过同僚们提到这位未见其人的公子也将要进城来一起读书,不禁纷纷开始好奇这位公子的真容。
      说时迟那时快,教书的老先生头发一耙,穿着深色环扣长袍,大刀阔斧地走向中央,韫棠抬头便见到一个宽肩窄腰,骨骼不凡,穿着合度,剑眉星目,唇如绽樱,瞳仁如鹰锐利的男儿越过门槛,闯入进了一片安静如鸡的学生们,居高临下地环视着内阁。相比之下,衬得前座学生们更显幼稚孩气,还未将所学领悟皮毛,未领略世间险恶,将要衬得台下学生们一下子年纪小他一截。
      不过,真是只见其貌不可推测出其真面貌,不胡乱推测,实际上,公子芳龄十五,还要尊称在座的大多数为姐姐兄长一类。
      先生顿了顿,清了清喉咙,立马端庄姿态,徐徐道:“这位公子是邵家大公子,托邵将所托,他将日后与我们一同学习,日后应互相照应。”
      座下的学生们大多惊异地捂了嘴,不敢置信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说到:“长龄兄,虽说不是初次见面,但略有耳闻,如今见到其人,确实如流言所属,气度不凡,旧日听闻你平日会骑马射箭,若不嫌麻烦,可在日后邀你来我们一同参与进来,反正也只是小聚消磨时间罢了。”
      “是了,若是不嫌弃的话。”邵长龄自来到家塾,脸上便写着“琐事不管我”的脸色,这是他开口说道的第一句,众人们打量着这位新来乍到的武将之子,面上是一幅熟人勿近,生人更是滚开的招牌笑容,双腿站的挺直不阿,声透亮深厚,伴随着一点点鼻音,带出的句子略沙哑,不过更添了几分余韵悠长,耐人寻味起来。不知这位是真是如此还是只是客套的疏远。
      邵长龄便规规矩矩地坐到了他专属的座位上,手中拿出书本与文具一类,安安静静地,与整个身份的旧观念不太相符地,自顾自地,开始读书起来,可能因是新书,他捧书提笔,开始蹙眉钻研起来。

      【那一日,我第一次体会到心脏加速的陌生感受,连带着五脏六腑都有些酸楚的痛觉。那一日我才明白天下竟落得一个如此超凡脱俗的男子。但我要时刻牢记不得将情这般自如地不知抬举。可是,我们坐得离很近,连他脸上的一颦一笑都看得一清二楚。一时间,竟连平日最爱的国学史记都若耳旁风般漏记了,被先生叫起来点名一顿。我担心自己的姊妹们声音或许太大,便靠的离她们近了点,不过,我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愿后会有期。
      韫棠于九月十四书】
      应筱看见原主如此直言不讳地表述情感,内心不免为她感到高兴。他虽然历史课上吗,总是注视着历史老师的脸庞开始犯困,没有认真学,不过好歹也知道古代中女性的封建礼教,未韫棠自然又有点较真的性情引起了他内心深处的佩服。
      他觉得最重要的线索该从两人之间的关系开始入手。于是他将手中缝线的日记本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又读又玩,先暂时搁置下来。他提议:“既然这样,看来整个故事并不困难,房间里应该还有关于邵长龄的物品,先找到之后,我们可以将所有物证集合起来,再分析。反正我是觉得,他们之间的故事远远不止于日记的载体。”
      “是的,我去找找看。”顾桓舟开始巡视闺阁一圈,因为应筱的穿着不方便,于是他和庄奕先去房间巡视了一圈,找到了一个木藤做的框子,里面收藏了一箱满满的书籍,顾桓舟拆开看了,大多数是古言志怪小说和科普传记,封面破旧不堪,好几页堪堪完全脱离书脊,一看应该是收来的二手和早就翻看过头了的旧书。内容配合着插图,三人围在一起开始认真阅读起文学来。里面讲的大多是清朝以前的牛鬼蛇神,以及民间流传的都市传闻。
      “没想到未韫棠居然热爱看古籍志怪,本来以为官府公众的女主们都爱琴棋书画呢。”
      “切,这你就孤陋寡闻了。”
      还有房间的隐蔽之地,他们发现了未韫棠收藏的布老虎,正是日记里她生日收到的那一只,在过去布老虎有着深远的寓意,是广为流传的传统工艺制品,在市场上很是流通的开,看起来邵长龄送的这个礼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很明显是纯手工精细缝制,通体大橘,四肢发达,一看就是用心缝制,价格不菲。两个眼珠黑咕隆咚直直蹦出来,活灵活现,嘴巴裂开的老大直到耳根,露出八颗尖牙,耳朵俏皮又直挺挺,刺绣的走线十分立体,波澜如丝绸,红黄蓝并列排列,身上的纹样图腾是鲜艳的以及某个特色乡区的传统壁画般丰富,斑斑点点分布在全身各个角落上,越看越是浑身喜庆,不过生出一丝诡异的异样。

      说着,他想到了,关于邵长龄,原主房间挂着的那副长卷轴的人物画,应该而言就是邵长龄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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