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三月凝云飞花》景雨暮安

1、打工人打工魂，不想打工

　　清晨六点整，闹钟准时响起，清脆而坚定的“叮铃铃”声在静谧的房间里回荡，像一把钥匙，轻轻叩开了新一天的大门。
　　阳光如细碎的金箔，透过半透明的米白色纱窗，温柔地洒在木质书桌上，光影斑驳，桌角还残留着昨夜熬夜看电影时留下的痕迹——一袋半空的薯片包装袋歪倒在笔记本旁，袋口敞开着，几片碎屑散落在桌面上。
　　一杯早已凉透的速溶咖啡搁在笔记本电脑旁，杯底凝着一圈深褐色的渍痕。
　　沈凝云，这一个三年来从未晚起，迟到过一天的“牛逼”人士，向来是整栋家属楼最卡时的存在。
　　邻居们甚至开玩笑说：“小云的生物钟比闹钟还准。”可今天这台精密的“人形时钟”却意外地失灵了。
　　闹钟响了三遍，他才从深沉的梦境中挣扎着浮出水面。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按掉闹钟，意识仍被厚重的倦意包裹着，仿佛终于浮上来的潜水员，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水压，虽然沈凝云两种潜水都不会。
　　他坐起身，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眼前的世界模糊而晃动，像是被水浸湿了一样。他喃喃自语：“再躺五分钟……就五分钟……”话音未落，身体已不受控制地倒回枕头，意识再次不受控制昏迷。
　　沈凝云：好困。
　　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天光已由清晨的淡金转为明亮的白昼。他猛地睁开眼，心脏骤然收紧——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赫然显示：8:52。
　　沈凝云的瞳孔瞬间放大，他几乎是弹射般从床上跃起，睡衣的衣角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慌乱的弧线。他冲向书桌，抓起手机确认时间，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抖。“我艹，八点五十二！要迟到了！”他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惶。
　　作为今天正式转正，第一天迟到，无异于在职业生涯的扉页上留下一道刺眼的墨迹。
　　沈凝云：快点，快点啊，死手快点。
　　他手忙脚乱地套上制服，扣子扣错了位置也浑然不觉。背包胡乱一塞，连洗漱都省了，抓起桌上的工牌就冲向门口。门“砰”地一声被甩上，楼道里回荡着他急促的脚步声，像一连串密集的鼓点。
　　刚跑到二楼，邻居王大妈正提着菜篮子上楼，见他这般模样，立刻停下脚步，声音高亢地喊道：“诶，小云！今天怎么起晚了？是不是昨晚又加班了？”
　　沈凝云头也不回，只匆匆挥了挥手：“回头再说，王姨，我赶时间！”
　　可王大妈不依不饶，转身追了两步：“哎呀，小云这孩子，三年了都没见你迟到过，今儿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她的话语里夹杂着关切，也藏着几分看热闹的兴致。
　　快让我走。
　　“可不是嘛，”另一位住在三楼的李婶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未织完的毛线，“小云一向稳重，今天这模样，真是稀奇。要是我家那孙子有你一半靠谱，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沈凝云只能加快脚步，像一只被猎犬追赶的兔子，在狭窄的楼道与小巷间穿梭。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苦笑：三年如一日的早起，竟毁在一次贪睡。
　　从小巷冲出时，他已顾不得形象，拔腿狂奔，速度堪比八百米体测。晨风猛烈地灌进他的衣领，吹乱了他本就凌乱的头发。
　　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默念：“还有五分钟……还有五分钟……”可当他终于冲到刑警支队的大楼前，抬头望向大厅外那块巨大的电子屏时，心猛地一沉——时间显示：9:03。他迟到了三分钟。
　　y：啊啊啊，为什么啊！我第一天转正啊！
　　大厅内，气氛凝重。几位早到的同事正低声交谈，见他狼狈地冲进来，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警官——局里的副局长赵振国，正站在前台前翻看文件，听到动静后缓缓抬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你们一天天的，怎么不等下班了再来，还有你！”他声音陡然拔高，像一记重锤砸在沈凝云心上，“第一天转正，你就迟到，还要不要干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y：谁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又睡死了。
　　沈凝云僵立原地，脸颊发烫，喉咙像被棉花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下意识地挺直脊背，试图掩饰自己的狼狈，可凌乱的头发、微敞的制服领口，还有额角的汗珠，无一不在暴露他的慌乱。
　　赵振国踱步走近，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他全身，忽然停在头顶：“你看看你这什么样子！头发乱成这样，像什么话？”他语气一转，带着几分讥讽，“还有，能不能把你那缕最长的刘海剪短点？看着碍眼。”
　　沈凝云一怔，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后脑。他的头发是标准的男式短发，齐脖而止，根本不存在所谓的“长刘海”，今天顶多乱了点。
　　他愣住了，心中升起一股荒谬感——这分明是挑衅和嘲讽，简直有病。
　　可他不敢反驳，只能垂下眼，低声应道：“是，赵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月牙形的白痕，那是他唯一能掌控的反抗。说实话有点疼。
　　y：死班，不想上了。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刘局长缓步走来，步伐不疾不徐，却自带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沈凝云身上，嘴角微扬，似笑非笑：“行了，赵队，新人第一天，别太苛刻。”
　　可他话音一转，语气却冷了下来：“不过，规矩就是规矩。沈凝云，第一天就迟到，这记录可不好看。”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锐利，“接下来先给你们分配队伍。”
　　y：烦，说快点。
　　众人屏息凝神。刘局长踱步至名单前，声音低沉而清晰：“张轩，你去林队那；李婷，调入技术科；王磊，跟陈队去外勤组……”名字一个个念过，沈凝云的心跳也随着节奏加快。
　　终于，刘局长停下脚步，转身，直视着他：“你就去楚念欣那。”
　　y：不是，玩我呢？
　　“楚念欣不是一个人一队吗？”沈凝云忍不住再次开口，声音虽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刘局长微微侧头，斜睨了他一眼，眼神深邃难测：“没有正面回答。楚念欣的任务还没结束，后天她才会正式归队。”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哦？楚念欣？过于牛逼那队？完蛋了。
　　这么多事放平时早给沈凝云想骂到天涯海角去了。
　　“行了，都散了吧。”刘局长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了些。
　　沈凝云自知无事可干，上班时还好，起码还装的很忙，下班后就……emmmmm，不体面的要说吗？
　　【小剧场】
　　琉雨：要说吗？
　　沈凝云：不要，求母亲大人开恩放过我，还有我的清白啊。
　　楚念欣（身份未知）：说。
　　沈凝云：不要听
　　提前透露，主角全出现，虽然是废话。（因为本人想写不想写双男，所以这本单男，还有不可能写言情。）
　　忘了说沈凝云其实只是不爱花钱，自己卡里全是money，总之非常有mon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