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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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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计议
秦艽晚间回来,看着白芥子道:“芥儿”,一开口却又不知该怎么说,白芥子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道:“你怎么了,平时说话不这样的,今儿个怎么欲言又止?”
秦艽道:“芥儿我跟你说啊,有件事我很是为难,今天有人给我送了封信,送信人谁也没见着”,白芥子惊讶道:“哦?”
秦艽继续道:“说的是石决明下狱,看我能否找人想法子救他出去,你说,这回可是凌霄公主啊,我能找谁,又能想什么法子?你说连谁送的信也不知道,蹊跷不蹊跷?”
白芥子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道:“既然连是谁送的信都不知道,这送信的必然是个高手,他既然有事,而且不偏不倚就找到了你,说明有十拿九稳的主意,但也没说要和你商议,这也是奇怪了,我也没有头绪。”
白芥子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子,道:“想来想去,也着实没有头绪,你看这样如何,我叫上三妹妹,咱们去书房商议一下,我三妹妹心思缜密,说不定有头绪了也未必啊。”秦艽合上扇子,略一思索,道:“也好。”
这里白芍用罢晚膳,歇一会子正在看书,却听茯苓报说白鲜来了,白芍正狐疑这会子有什么事,白鲜问了安说让白芍到大小姐房里议事。白芍更是狐疑,没得也只是过去了,这厢进了大门,秦艽和白芥子已候着了,见白芍来了,问了好,白芥子便道:“芍儿,有件事左思右想,总得找个人商议,咱们到书房说罢。”
三人一行到了书房,白鲜和茯苓在外头守着门,白芥子关了门,秦艽和白芥子将今日之事细细说了,白芥子道:“这信说的甚是含糊,也不像是无助的乞求,倒像是有既定的主意,还有不容拒绝的口气,但是既没有明说法子,又没有说让咱们找他商议,意思全凭自己想法子,这无头案子,实在是没有头绪,芍儿你看有什么意思?”
白芍想了一想,道:“送信人没有露面就把信准确无误送到了,正如姐姐所言,应该是个高手没错,他既然就找了大少爷说此事,也确如姐姐所说应该有了主意,但是有了主意,又没有明说和咱们见面商议,更没有直接在信中说明,是他觉得这主意咱们应该能想得到,他不好多说,但是让咱们猜他的法子,风险太大,他怎么就敢笃定,咱们一定能猜中他的意思呢?”
白芥子道:“是啊,就是这个无厘头,毫无头绪啊,而且他既这么说,没有拒绝的余地啊,如若拒绝,仿佛就要惹上麻烦一样。”
白芍道:“既是如此,咱们好好想想,他的主意既然对咱们只字未提,说明兵行险道,在常人看来是个不可行的主意,倘或他直接就跟咱们说了,咱们觉得根本行不通,既不重视,更不会采纳,此事便要不了了之,即便咱们采纳,因为心里犹疑,去做的时候,未必能尽全力,事成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但是,若是在他引导之下,咱们自己想法子,每一步路,咱们都心中有数,能冷静应对的话,那么事成的可能性,就大得多了。”
白芥子道:“芍儿所言,甚是有理,本来毫无头绪的事情,被你一分析,便有点眉目了,我就说非找你不可,真是找对人了”,“只是他这信,全篇就只这一句是重要的,就是让咱们找人想法子救石决明出去,这信息实在太少了,咱们该做什么,怎么做呢?”
白芍道:“那只能再好好想想这句话,除去‘咱们’,一定是与咱们有关,下一个关键词,就是‘找人’,那么咱们找什 么人,找谁呢?”
白芥子和秦艽对视了一眼,白芍继续道:“要救的人是石决明,而石决明得罪的人是凌霄公主,即便是皇上和太后,也得看凌霄公主的意思处置,所以凌霄公主是重点,自然要找和凌霄公主熟识的人,凌霄公主是个女孩子家,自然和女人说话更方便,所以要找的人,肯定不是皇上,太后是公主的生身母亲,此事本就伤了公主颜面,再由太后去说,反倒让母女生了嫌隙,太后也不好开口,公主的婢女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肯定不行,那么咱们能找的人,既和凌霄公主熟识,又和咱们相关,能是谁呢?”
白芥子大吃一惊,“芍儿,你的意思是,咱们家贵妃娘娘?”秦艽更是大吃一惊,道:“这怎么可能!贵妃娘娘生性怪癖,她怎么会去帮一个毫无干系的人?”
白芥子和白芍四目相对,秦艽道:“况且贵妃娘娘的生母是原合欢苑的主人,跟咱们家有很深的过节,贵妃娘娘因此事也对老爷颇为怨怼,再者,老爷让贵妃娘娘入宫,娘娘更是与咱们家反目成仇,此情种种,谁敢去找娘娘,更何况,去找娘娘帮忙?”
白芥子和白芍面面相觑,白芥子道:“看来,确实是个兵行险道,不知是否可行的法子。”秦艽道:“不是是否可行,是根本就不可行,就算是找太后也不能找咱们家娘娘,不找还好,找了不仅要碰一鼻子灰不说,也不知要有多少麻烦。”
白芥子看了白芍一眼,道:“我也觉得,找太后确实不太合适,此事摆明了如今最为难的是凌霄公主,骑虎难下,太后是公主生身母亲,对公主多少宠爱,要有万全的法子,既能保全公主颜面,又能全了公主的心思,也不至于如此。”
秦艽道:“这本来就是个难为人的事儿,你想想,凌霄公主那是什么性子,谁敢多说半句,除了毫不相干的老百姓敢私下里说个一言半语的,她也不会拿人家怎么着,旁人谁敢提及此事。反正此事找谁都难为,尤其不能找贵妃娘娘,那才是火上浇油。”
白芥子沉吟片刻,抬头道:“我倒是觉得未必。”秦艽惊讶道:“哦?”白芥子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和芍儿过门后,按例见亲,贵妃娘娘嫌繁琐,一次召见了我们两个,我们也有幸见过贵妃娘娘一次,虽一面之缘,我印象中贵妃娘娘待人也很和气,待我们也蛮好的。”
秦艽道:“你当日回来的时候倒是给我说过此事,我还以为你扯谎,并没有在意,如今再听你一说,仔细思忖一下,贵妃娘娘的确性格怪癖,但是也确实不会牵扯无辜,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事情有点眉目了”,“芍儿说的没错,此招虽险,也并非全然不可行啊,况且目前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白芥子睁大眼睛,道:“什么眉目,你不会是想让我进宫觐见贵妃娘娘吧?”秦艽霍然一笑道:“夫人真是聪明绝顶啊,我什么还没说你就已经猜出来了。”
白芥子杏眼圆睁道:“不行!”“我跟贵妃娘娘人面生疏,贸然求人帮忙,这怎么可能呢?”秦艽道:“哎呀--芥儿,你想想,咱们家还有谁比你更合适,与贵妃娘娘的恩怨干系最小的人就是你,我们谁去都是碰钉子啊,唯独你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要是担心,就让芍儿陪你同去,好歹来往有个照应。”
白芥子指着秦艽道:“你-!让我背这么大的锅,怎么补偿我?”秦艽托着脑袋想了半天,道:“那你看吧,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你说要什么便要什么,你甭担心,只管要,不管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我秦某人能办得到,绝不推辞。”
白芥子眼睛往左下角瞥了一撇,想了一会儿道:“那行吧,这个账你先欠着我,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诉你。”秦艽道:“好,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白芥子道:“话又说回来,你说这是谁送的信呢?不像是石决明的朋友啊,也不像是石家人,他们大可光明正大登门造访,求人办个事也是人之常情啊?况且这语气笃定,完全不是求人的那种六神无主。”
秦艽道:“也是啊,这肯定不是石家人的办事作风,你说这会是谁呢?”三人面面相觑,秦艽道:“哎呀,管他是谁呢,事情解决了就好,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白芍心想,此人对秦家和皇宫都很了解,着实猜不出人,但是身份细思生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