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惊梦》南坡22

63、第 63 章

　　第六十三回 辞行

　　赤芍道：“母亲，我想去投军。”紫菀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赤芍道：“我说，我想去投军。”紫菀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投什么军。”
　　赤芍道：“长卿哥哥都去投军了，也没跟我说，如今人家都建功立业了，我也要去。”紫菀道：“那徐长卿是你二婶子的养子，他去投军便投军，关你什么事。”
　　赤芍道：“我不管，我也要去。”紫菀道：“你不知道徐长卿心里有郁结，你凑什么热闹。”赤芍道：“什么郁结，我和长卿哥哥才是青梅竹马，那白芍才认识他多久，况且嫁人了，还死了多久了。”
　　紫菀道：“什么青梅竹马，他是养子，你是嫡女，从小一处玩归玩，别说什么青梅竹马。”赤芍道：“母亲你这说的什么话，长卿哥哥文武双全，又有官职，又有战功，怎么到你这里就说的一无是处。”
　　紫菀道：“那跟你去投军也没有关系。”赤芍道：“怎么没有关系，我也要去，我也要建功立业。”紫菀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建什么功立什么业。”
　　赤芍道：“姑娘家怎么就不能建功立业了，花木兰从军不也是赏赐百千强吗？”紫菀道：“你爹都说要给你说亲呢。”赤芍提高了嗓门一字一顿道：“我不说亲！”紫菀道：“哪里由得了你。”
　　赤芍道：“敢给我说亲我就逃婚！”紫菀道：“你还反了你了。”赤芍道：“那怎么了，白芷姐姐不就是逃婚了么？”紫菀道：“你提她做什么？你三姨在闺中时便跋扈讨巧，那是她不会教养，好好的小姐不做，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赤芍道：“那我二姨总算端庄大方，白芥子姐姐不也是飞扬跋扈。”紫菀道：“人家再怎么说，也没有失了大家小姐的体统，嫁的好人家。”赤芍道：“反正我不说亲，我要投军。”
　　紫菀道：“你和你父亲说去吧。”赤芍道：“说就说。”说完扭头便走。
　　等晚间石斛回来，赤芍道：“父亲，我要去投军。”石斛道：“瞎胡闹，不许去。”赤芍道：“为什么？怎么就不能去了。”石斛道：“没有为什么，你敢去就把你锁起来。”
　　赤芍道：“你敢。”石斛道：“退下吧，我还有许多事忙呢。”赤芍只好出来，看着夜里明昧的灯火，只觉得心烦，没走多远碰见石决明，便道：“哥，你出来了。”石决明道：“正找你呢。”
　　赤芍道：“找我做什么？”石决明道：“我听母亲说你想去投军，母亲让我劝劝你。”赤芍道：“甭劝了，有啥好劝的。”石决明道：“你以为上战场是小孩子过家家呢，那可是真刀真枪，要命的。”
　　赤芍道：“哎呀，我知道，用你说。”石决明道：“不许去。”赤芍道：“长卿哥哥都去了，我为什么不能去。”石决明道：“跟风呢，人家去管你什么事儿。”
　　赤芍道：“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就要去。家国有难，你不去投军还不让我去。”石决明道：“我的职责也很重要好吧，大家都上战场了，国家不运转了？”
　　赤芍道：“那我也要去。”石决明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战场杀敌，你不就是为了找徐长卿。”赤芍道：“是又怎么了，不能找了。”石决明道：“人家徐长卿心里压根就没你。”赤芍道：“你胡说什么。”
　　石决明道：“徐长卿身上的桃花债你不清楚吗？”赤芍道：“什么桃花债，你身上不也有几桩风流债吗？”石决明道：“你胡扯什么，说你呢，又说我干什么？”
　　赤芍道：“你能说我，我就不能说你了。”石决明道：“父亲母亲大家都不同意，你可甭费心了。”赤芍道：“不同意又能怎么样，不同意我也要去。”
　　石决明道：“你可是反了天了。”赤芍道：“我听说胶东已经失守了。”石决明道：“朝廷里多少腌臜事，战场凶险的很，不许去，甭想了。”赤芍道：“我就去，你管不了我！”
　　石决明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赤芍道：“看不起谁呢。”石决明道：“你要是能打赢我，我就不管你。”赤芍道：“打就打，谁怕谁啊。”说着就到宽阔地方，大打出手。赤芍哪里是石决明的对手，没过几招便被石决明拿刀抵着脖子了。
　　石决明道：“你输了，别多想了。”赤芍一把推过尖刀，道：“我不管，我就要去，你们不让我去，我就投湖，我就绝食，反正你们看着办。”
　　石决明没奈何，只得来找紫菀，道：“母亲，这丫头吃了秤砣铁了心了，以死要挟。”紫菀道：“罢了，随她去吧，女大不中留，她有自己的想法，又不是我们的棋子。就当我没生这个女儿。”一面又和石斛说了，道：“叫她来辞行吧。”石斛道：“叫她即刻滚，不要来见我。”
　　赤芍便和紫菀辞行，紫菀滴下泪来，道：“千万保重啊，一切小心。”赤芍答应了，又和石决明辞行，石决明拍拍她的肩膀，道：“不多说了，多保重。”翌日赤芍收拾停当，带了两个仆从，便就走了。
　　这里赤芍到军中半月有余，终于见到了徐长卿，但是看见白芍也在这里，便道：“长卿哥哥，白三姑娘不是死了吗？这怎么回事啊？”
　　徐长卿道：“你怎么在这里啊？”赤芍道：“我听说胶东失守了，我来投军啊。”徐长卿道：“哦，她不是，我也是偶然遇见她，人如今也是这里的将军。”赤芍怏怏不乐，道：“长卿哥哥，你不能骗我吧。”
　　徐长卿道：“骗你做什么？三小姐的坟墓你不是也去过吗，这还能有假。”赤芍撇撇嘴，道：“一模一样，肯定有什么古怪。”不多时又见了白芥子，便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啊。”
　　白芥子笑道：“哦，战事不利，就来军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