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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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崭新的账号卡，首先的问题便是起名。
输入“Angela”——被占用。
输入“Roland”——被占用。
安吉拉微微皱了皱眉。本来还想靠这个账号名让可能来到这里的罗兰注意到自己。
于是，她只好输入了图书馆升为都市之星时，他人对自己的称呼。
输入“苍白司书”——成功。
角色的默认形象孤零零立在创建界面，肤色乍一看，真的有些苍白。安吉拉默默调着参数，得到和自己的面容相差无几的一张脸。蓝发，金瞳。初始服装也选了和自己身上比较相像的一套。
“荣耀有面捕……诶，你捏好了，小安。”
“嗯。无需面捕，我足够了解自己的面部。”
足够了解……到了熟悉面部数据的程度吗！陈果摇了摇头，只能感叹天才果然是不一样的，大概数学很厉害吧？
“叶修。你在哪里？”安吉拉操纵着苍白司书，在拥挤的新手村迅速地寻找空隙穿行。
“蜘蛛洞穴。”叶修侧头向她的屏幕看了一眼，嗯……这姑娘在新手村能走得这么顺利，相当不错啊，他都能想象团队赛会怎样躲对手一个憋屈了，可惜对方还没应下来，“嚯，进来了啊。”
“你目前是1级，先别急着找我，去接任务练级就行。等级追上来之后，我带上你刷副本。”
“好。”
安吉拉听了陈果的建议，看了眼官网的攻略和职业介绍，记住那些文字，便开始接任务打小怪练级。
“小安，你有想选的职业吗？我看你枪炮师玩得很好啊，就来玩我们枪炮师吧！苏沐橙也用枪炮师！”陈果已经有了困意，却仍旧掩不住兴奋，忙不迭地问着安吉拉职业选择的事。
安吉拉回忆着刚刚浏览过的职业列表。
现实里的话……她能够借用异想体的力量进行战斗，这或许能算作一种召唤师？她的默认设定中，近战格斗的基本技能掌握得也不赖，大概近战系也没问题？只不过，应该打不过现在的罗兰就是了。
叶修在一旁默默地打着蜘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有想选的职业。”安吉拉想了想，道，“或许我会在升到20级后再考虑。”
陈果感叹：“也是也是，都体验体验嘛！”
“老板。你似乎很疲惫了。请先去休息吧，我还需要进行练级。”安吉拉一边操纵着角色攻击，一边讲。
“好……”陈果打了个哈欠，“小安真贴心啊！不像这个家伙。”她指了指叶修。后者也由着她去，充耳不闻，继续刷副本材料中。
安吉拉毫不谦虚地露出微笑。毕竟她是最完美的人工智能。
陈果上了楼，安吉拉的苍白司书也已经升到了5级。她独自刷了一遍副本格林之森，难度不大，但时间有些长。为了提高效率，最优解是找人一起。她看了看世界频道，副本格林之森还在招人的队伍也不少，于是极快地点进频道最新弹出的队伍招募。
语音频道在集合人员，安吉拉调了调耳机：“在。”
副本队的队长人品略低下，一听是个妹子，在指挥过程中油腻腻地骚扰起她。
向天笑[队长]：妹子妹子，我们加个好友吧
向天笑[队长]：妹子操作不错啊！一看就是能和我闯荡荣耀的人
向天笑[队长]：妹子你几岁了，我在Q市你在哪个市
苍白司书：说完了吗
安吉拉一双金眸不似人类，眸光里盛着冷淡，还有……挑衅？看向屏幕。
苍白司书：你漏怪了
苍白司书：交给我
苍白司书：你等死就好
向天笑[队长]：卧槽
向天笑[队长]：贱人！靠！你全家**
安吉拉也并无欺人之意，只是向天笑在组队过程中多次犯低级错误，还刻意引怪到其他队员害死队友，以便私吞掉落。
就连那些看起来很二的骚扰“苍白司书”的话，也只是转移注意力的手段而已。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苍白司书”留下。
退出副本。左下世界频道又是炸开了锅。
向天笑：别组苍白司书，害死队友私吞掉落！！！
向天笑：别组苍白司书，害死队友私吞掉落！！！
向天笑：别组苍白司书，害死队友私吞掉落！！！
就这样吗……只是在游戏里而已。安吉拉摇了摇头。她可是在现实里干过这种事的。害死队友不一定是她干的，“私吞掉落”大概算吧。
不过，她最后还是把光之种好好地还回去了。
“哟，小安，你下完本也没人组队了？”叶修也学着陈果的方法称呼她。
“嗯，我自己打。”
“那也不错，就是慢点吧。”叶修收回目光。
“刚才说到‘也’。你是怎么解决的？”
“我啊？”叶修轻笑，“我直接去组发这条消息的人了。”
他说着，目光无意间移向队伍频道，看见了向天笑发送的最后两条消息，眉头皱了皱。
“算了，自己打挺好的。早点来跟哥混吧！”他最后说。
苍白司书一晚上升到了12级，叶修的君莫笑也升到了18级。
“这位……小安姑娘，你的熬夜能力还真强啊。不去睡觉吗？”叶修上楼之前抹了把脸，不忘向隔壁座位问。
以及，他们这吸烟区烟熏雾绕的，这姑娘倒是毫不在意。
“之后再说吧。”安吉拉余光看见网吧外已是清晨，准备退出登录。
可突然地，她感觉到了什么——
作为机器，她并不需要睡眠。可没来由的，她居然感到一丝似有若无的困意。
宛如那短暂的，她成为人类时的困意。
精细回忆，这种感觉在她第一局竞技场赢下逐烟霞的那一刻，便刺入她的脑中。
难道说……！
“叶修。”
“怎么了？”叶修回头。
“和我单挑。”
“……”叶修汗，“小安啊，你真的不困吗？”
“单挑完，我去睡觉。”
叶修叹了声气：“行吧！”
在荣耀的事情上，他一向蛮积极。况且，他也想看看对方的实力，以及转职方向。
“要开修正吗？”他问。
“那是什么？”听到解释后，她回应，“打开吧。”
42秒——荣耀！
君莫笑那方屏幕上弹出这两个字时，她和叶修同时开口：
“你的装备是在哪里掉落的？”这是安吉拉。
“你要玩散人？”这是叶修。
二人一时大眼瞪小眼。最后是叶修先咳嗽两声：“这是自制装备。”
安吉拉观察着屏幕中的千机伞：“怎么自制？”
“荣耀官网有装备编辑器的下载和使用方式。”
“我明白了。”
“所以，小安，你要玩散人？”
“什么是散人？”安吉拉转过头。
“达到20级不转职，用每个职业的低阶技能进行行动，这就是散人。”叶修简单陈述，“我注意到你的加点分散在各个职业系中，并且用得相当顺手。”
“那么，你也玩的是散人。”
“嗯。确定要玩散人的话，需不需要我教你？”
“不用。”安吉拉收回目光。看来，叶修不是个合适的试验对象。要在竞技场获胜才能检验荣耀是否对自己有向人类的转化作用。
而，叶修……太强了。
安吉拉第一次……有些不甘心地承认一位人类的强大。
她是Ayin和Benjamin所制作出的，都市最完美的人工智能。即使她的手速理论值可以飞到极高，荣耀的技能CD却拦住了她过分的手速优势。
操作，精准。手速，顶级。战术，精密。
唯独，意识与经验……不足。
就如同曾经，无论她与人类多么相像，终究隔了一层无法击碎的透明玻璃。她永远不可能拥有人类的经历与生活经验。甚至无法与罗兰品尝一顿炖菜。
她竟然再一次产生了……不甘的情感。
“今晚，我会开始做自己的装备。”她几乎有些赌气，抿着唇道。
“加油吧！”叶修并未评价什么。这进程对于一位超级新手来说实在太快，研究不出来很正常，倒也没什么。而要是研究出来了，更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退出登录，拔卡，一气呵成。这时却感觉被拍了拍肩膀。安吉拉眸光一颤，金瞳中掩盖不住的凛然瞬间凝聚，扭过头——是陈果。
她差点就动手了。
“小安，昨天给你收拾好床了，结果没见你上楼，打了一晚上荣耀啊？”陈果的语气没有质问，只有复杂的心疼，“上去歇会儿吧！”
“谢谢老板。”安吉拉颔首，没有回答自己打了多久荣耀，“我还有事要做，回来会休息的。”
生活费用的来源并不需要担心。作为高级智械，她对市场的分析与预测能力是顶级的。拿着陈果提前付给她的当月工资，安吉拉轻松地挣了些生活费用。
手机……嗯，似乎也是必需品。她简单购置了一部手机，而后，深度搜索自己擅长的领域，找到程序员论坛，开始接一些解答求助的活计。
这对于在科技高度发展的都市诞生的人工智能来说，只能填：非常简单。
白天去了解城市环境，晚上坐在吧台当夜班网管，顺便和叶修打一打荣耀。这是目前的日程安排。要找到罗兰……不能心急。
忙碌了一整个下午。当晚回到兴欣，她发现整座网吧有些古怪。
人群一茬接一茬围在投影幕前，后排急切地踮起脚尖。隐隐的，有抽泣声自前排传来，逐渐扩散蔓延，而，更多的是死一般的沉默。
叶秋退役了。
安吉拉平静地看着投影，在啜泣声中寸步不移，一双金眸迟疑，似乎发现了什么。
当投影幕上滚动过“到此为止了……”的字幕，似乎有人决定不再看下去，擦过安吉拉的肩膀，向门外走去。她转过头，看见那件熟悉的羽绒服外套。
安吉拉跟了上去。足音很轻，只是立在门边，没有惊动门外的陈果和叶修。
待二人对话告一段落，看着叶修走向马路对面，她也穿过马路，落座小饭馆。
“……小安？”叶修愣了愣。馄饨汤冒出的烟雾还笼在他面上，朦朦胧胧的。
安吉拉看向他的时候，似乎视那片雾气为无物。透过水蒸汽的细小缝隙，目光似乎能够穿破一切谜团。
“你是叶秋。”不等叶修回应，她皱眉分析，“你的君莫笑在使用武器的战矛形态时，操作的……方式和刚才投影幕上的战斗法师非常接近。而且，嘉世俱乐部就在对面。”简单直接，没有浮夸的操作。
这推理不过度却也不严谨，毕竟没有充足的样本，似乎有些试探的成分。但总而言之，结果是对的。
叶修刚刚还为那煽情的退役视频惆怅了那么一把，这下倒不愁了，只感觉自己发掘了一颗荣耀新星。
涉及荣耀的事，永远能找回他的注意。
“是，我就是叶秋。”他承认道。
“你在荣耀这个游戏里很厉害。但是退役了。账号卡也给了别人。”安吉拉接着讲。
“嗯，生活真是不容易啊！”
如果罗兰在，一定能看出这家伙的复杂心情。可他不在，安吉拉也还只是10岁的人工智能，即使曾经成为过人类，也并未有时间明白太复杂的情绪。
于是她接着问，几乎有些掩盖不住的好奇：
“你还会回去吗？”
“嗯。”叶修点点头，声音不大，却极其坚定。
“你要组建职业战队吗？”她接着发问。
“倒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也有其他的念头。毕竟也得看看这一年的具体情况嘛！”叶修接住她的目光，轻轻托着。她第一次在那眼中找到丝毫不加掩饰——又或许是没来得及藏锋的——斗志，“小安，你想加入吗？”
斗志吗？
安吉拉低头看向自己的心口。身体内部，一丝微弱的人类意识似乎正在发出喊声。
那个地方，缺少的是……斗志吗？
“你退役后需要等一年。这一年，我还可以找到其他俱乐部，是吗？”她问。
“是啊！加入那些俱乐部也不错，蛮有前途的，对你迅速出名来找人的目的也更有帮助。”
“明白了。我会先找距离较近的俱乐部试一试。包括将你赶走的嘉世。”
叶修手中的烟微顿，烟灰无情地被尸首分离。他抿了抿唇思忖，刚想好该怎么问对方是如何知道嘉世内幕的，知道多少，一抬头，却发现那姑娘早离开了。
真是……神秘啊。
嘉世的内幕，安吉拉并不完全知晓。只是观看比赛录像和评估叶修实力后合理的推测。都市本就弱肉强食，阅读过千百张都市人书页的安吉拉对这类行为定有了解，即使不如罗兰亲眼见证。
“嘉世俱乐部”……距离较近。但考虑到叶修，最后去这一家就可以。轮回，S市，长三角地区交通便捷，提升“苍白司书”的知名度后去试试。
……她什么时候也开始考虑他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