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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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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吃饭的路上,何疏一个人放慢脚步走在后面,几个人在前面架着闻许乐吵吵嚷嚷,试图让这个刚康复的病号和他们比赛赛跑。
何疏很心不在焉,就连薛降走到他身边了都没立马反应过来。
薛降手里还是那瓶饮料,深紫色的液体被薛降晃得早就没了气,也就没再得主人青睐。
“今天不是有事吗?”何疏问出了一直想问的事情。
薛降今天下午本来是有考试的,不知道他要参加什么比赛,需要在学校的会议室里考个卷子,估计要两个多小时。
可薛降满打满算就考了一个多小时。
“提前交了。”薛降说的干脆且平静。
“这么急?”
“嗯,”他回答的很平静,“急着来找你。”
何疏的心脏猛地一跳,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他错愕地扭头,却撞进薛降带着笑意的目光里,对方顿了顿,才慢悠悠地把后半句补上:“要不然赶不上你请客了。”
……我靠。
何疏连忙扭头,耳根子发烫,差点就露馅了,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脑子倒过来看看到底装了些什么,嘴上连忙回:“你要想能单独请你。”
“……”薛降没说话,过了两秒何疏才反应过来自己话里的偏心有多明显,他张了张嘴想弥补,却在扭头看到薛降笑着的眼睛时闭上嘴了。
薛降很开心。
这是他目前得知的结果,于是何疏不准备再说什么,两个人就步伐一致着走到了目的地。
饭店人不多,等待期间他们又开始打游戏,何疏薛降手机里没有游戏,但因为何疏不会打薛降太会打,所以他们就没让这两个人参与到其中。
这个包间很大,是县里面最大的饭店,旁边甚至还有沙发供他们躺,闻许乐就慢吞吞的移过去,然后瘫倒在上面。
何疏低头研究菜单,薛降靠在椅子上看着包厢里的音响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吃这个吗?”何疏指着菜单上的糖醋里脊扭头问。
“刚才不是说点的菜太多了把这个退了吗?”薛降远远的瞅一眼,语气很平淡。
“那些菜里几乎都有你忌口的吧,要不要再点一个?我请客,怕什么。”
“不是忌口,是不喜欢吃,但是能吃。”薛降纠正到,“饿了其实香菜拌着饭都能吃。”
他依旧保持着节俭的本性,朝何疏轻轻点头:“没关系。”
薛降小时候嘴特别挑,因此从小就比同龄人瘦,身高窜的快的时候瘦的和骨架子一样,也因此不耐热不耐冷,身体体质差得很,一换季就生病。
何疏看着他瘦削的胳膊,轻轻皱了皱眉。
菜上到一半薛降出去了,没一会儿何疏也出去了,回来的时候薛降手里拿着三个话筒,抬头看了一眼,顿了一下。
只不过余昶的疑问打断了他的话:“哎?何疏没和你一起吗?”
“我没看见他。”薛降走到音响旁边,把话筒放了上去。
“能用吗?”
“能。”
蓝牙刚连接上,门就被推开了,不过开门的人不是服务员,是何疏,他端着点的菜进来了。
“哟,少爷咋还兼职啊?”郝盛眼睛一亮,连忙把转盘的空档给他转过去。
“来来来服务员给我上瓶酒。”
“神经病。”何疏笑着骂了一句,弯腰把菜稳稳当当放在桌子上。
何疏坐回位置上,对薛降眨了眨眼,薛降什么都没问,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低头把一次性筷子拆开,摩挲了两下塑料包装。
一顿饭吃的风风火火,兴致上来了音响蓝牙就连上了,连得是余昶的手机,他软件上有会员,于是一群人开始了歌品大赏。
太热闹了,热闹的何疏有些头晕目眩,他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盯着天花板放空。
那道半路加上的糖醋里脊几乎全是薛降吃的,他吃的胃有些不舒服,于是也靠着椅背,只不过他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何疏突然被塞了一个有线耳机,他扭头看薛降,摇了摇自己的手机,拉长声音:“没电了,”
不舒服的何疏比平常可爱一点,说话的语气似乎也在故意的逗人,薛降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
何疏满足的笑了笑,细白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薛降的锁屏很正常,一只偷拍的,楼下的小猫,有些糊,但依旧能看到小猫明显的黑色标记——处于额头正上方的一小块。
“解不开啊,小冬。”何疏靠近薛降,手撑在了薛降的腿边,把自己的身体重心压在了薛降的椅子上。
“大一个月也是大。”薛降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毫无避讳的输入密码解锁,“没会员,自己挑着听。”
何疏接过,态度乖顺:“谢谢哥。”
薛降僵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又连忙附身给自己倒了桌子上几乎没人拿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温热水,顺带给旁边唱的嗓子劈了的许多奇倒了一杯。
忙得很。
何疏敏锐,早就发现了薛降这个特殊的敏感点,他也不再犯贱,乖乖拿着手机听纯音乐去了。
其实效果微乎其微,这几个人嗓子都快扯哑了,从四面八方侵蚀何疏的脑子,但这个廉价的,甚至带着轻微电流声的有线耳机,很诡异的抚平了何疏的烦躁。
陈炤非要和郝盛来一场世界虐恋,凉凉第一句就唱劈了,逗得一群人笑的直不起来腰。
郝盛憋笑憋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夹着嗓子跟上一句:“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唱完之后就全身瘫软与大地亲密接触了。
“我操,”吓得余昶连忙去扶地上的郝盛,他笑的也没什么力气,扶也扶不起来于是踹了一脚郝盛,“有病啊你,你杯子里的雪碧是白酒吗?”
薛降又塞了一块糖醋里脊,许多奇玩累了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与他一起品鉴这道名菜,吃完后还留下一句极高的评价:“嗯,小时候的味道。”
安子喆站在他旁边,一只手支在许多奇的椅背上一只手拿着巨大的只剩瓶底的雪碧瓶子往嘴里猛灌一口,也发出一句感叹:“这也是小时候的味道啊——”
何疏出去借了个充电器,手机开机后结了账,回来的时候包间里已经十分安静了,郝盛精疲力尽的瘫在沙发上,看到何疏神清气爽的走进来,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财神爷您来了……”
“还换场吗?”何疏摁开薛降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八点了,于是他问。
“不了……不了,”闻许乐虚弱摆手,他觉得他的腿经历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挑战,“再玩石膏又得打回来……”
“嘁,谁说的要玩一整晚的。”郝盛撞了他一下,嘲笑道,“好了好了,我们乐乐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回去了走走走。”
返程路上,路灯隔两米会有一个,何疏踩着砖的中间一步一步走,耳机和手机他都已经还回去了,薛降看了他一眼也学着他踩着砖走。
旁边这几个依旧热闹,七嘴八舌的讨论暑假,何疏注意到薛降偏了偏头,对他说了什么,但何疏没听清,他往那边靠了靠问:“什么?”
“我是说。”薛降又说了一遍,语速很慢且每个字都很清楚的落尽了何疏的耳朵里,“我就是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