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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春信燎原 ...
幕一?血书出狱·雪原驯鹰
(1)?残夜灯
四更鼓响,霜柝沉沈。
皇城司最深处的“静室”却灯火通明——灯芯被刻意挑长,火苗高窜,似要抢先一步烧穿这浓夜。
沈砚心立在灯下,一袭七品女史青衫,袖口以白线暗绣“春信”二字,翻飞时像雪里掠过瘦梅。
她面前摆着一方小小铜砚,墨已研好,色如凝血,热气氤氲。
对面刑架上吊着的人,是前东厂督公吴延——千灯台火雷后,他因“护主不力”被谢无咎弃了,成了皇城司唯一活口。
此刻,他十指俱断,却仍咬牙:“沈姑娘……再问千遍,也是那句——谢首辅,无罪。”
沈砚心抬手,以笔蘸墨,在雪白供纸上落下一行:
【盐船火起,帝京雪覆,无罪之人,何须弃卒?】
字迹未干,她吹了吹,抬眸:“吴延,你守的不是主,是坟。”
吴延干裂的唇动了动,似要嗤笑,却先咳出一口血沫,溅在纸角,像枯梅点蕊。
“姑娘想听什么?”
“我要南明火祭司与谢无咎的往来账册。”
“……没有。”
“那你为何在千灯台,提前备下火雷?”
吴延垂首,汗与血顺着下巴滴落,在灯影里砸出一朵朵小小的黑花。
沈砚心不再追问,只将供纸提起,置于灯焰上方。
火舌舔上纸背,字迹由黑转红,竟浮现隐藏纹路——是一幅简略海图,航线自江南盐仓,至南明火祭司驻地“赤屿”。
吴延抬眼,见状,瞳孔骤缩。
“雪中春信……”他喃喃,“沈恪竟把这手艺传给了你。”
沈砚心收纸,吹灭余焰,声音轻得像雪落:“现在,可以谈了吗?”
……
五更鼓响,供纸已写满三页,朱印按就。
沈砚心推门而出,寒风卷着碎雪扑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刀刃。
阶下,萧策撑伞立于暗夜,玄狐大氅落满雪,显然等候多时。
“招了?”
“招了。”
她抬手,将那幅“海图”递给他,“南火祭司的船队,三日后抵赤屿,盐船换火器,再走运河北上。”
萧策收图,抬眸,目光落在她袖口——那里染了一抹血,像不经意溅上的朱砂。
“受伤?”
“别人的。”
男人喉结微动,终只吐出一句:“走吧,去雪原。”
“雪原?”
“驯鹰。”
他转身,伞面微倾,遮住她头顶风雪,“你要的‘眼睛’,得先学会飞。”
(2)?雪原驯鹰
出帝京三十里,是皇家禁苑“雪浪原”。
枯草连天,雪覆三尺,一望无际的白。
库勒的胡商队早已候在此,铁笼中关着一头成年雪鹰——羽白若新雪,瞳黑如点漆,翅展近丈,利爪叩击铁栏,火星四溅。
“它叫‘白奴’,三年前你救的那只雏鹰。”库勒咧嘴笑,胡须上结满冰碴,“如今,该它还债。”
沈砚心伸手,指尖穿过铁栏,雪鹰偏头,锐目盯她片刻,竟低头,以喙轻触她指骨。
库勒挑眉:“它认你。”
萧策立于三步外,目光沉沉:“驯鹰第一步,放血为盟。”
沈砚心毫不犹豫,拔刀划破掌心,血珠滚落,滴入雪里,像一粒粒朱砂。
雪鹰低头啄饮,羽冠微颤,发出低低咕声。
库勒打开铁栏,巨鹰振翅而出,翅风掀得积雪狂舞。
沈砚心抬臂,鹰落她肘,利爪扣进皮肉,钻心疼痛,她却纹丝不动,以血指在其脚环写下“春归”二字。
“去吧。”
鹰唳长空,玄影没入云端。
萧策眯眼,望向远天:“从此,北起阴山,南至大江,皆有我们的眼睛。”
沈砚心按住臂上血流,轻声接口:“谢无咎,再逃不掉了。”
(3)?盐船明火
与此同时,江南运河。
夜沉如墨,一艘巨型盐船缓缓北行,吃水线深得出奇。
船舱底层,却非盐包,而是一排排乌铁火铳、霹雳弹,以桐油浸泡。
谢无咎立于船首,青衫落落,像一柄收在鞘中的剑。
辛追自舱内步出,朱砂泪痣在火把下艳得惊心:“大人,吴延的‘海图’已落入萧策之手。”
“无妨。”谢无咎抬手,遥指北方,“他们来得及看,来不及拦。”
他袖中落下一枚火石,在船舷轻轻一磕——
火星溅入舱内,桐油遇火,轰然炸开!
火浪自底舱窜起,瞬间吞噬盐包,映得运河半边天赤红。
谢无咎却乘小舟离岸,回首,火光在他眼底跳跃,像一场提前庆祝的盛宴。
“沈砚心,”他轻声笑,“送你第一盏春灯。”
(4)?帝京暗涌
雪浪原回京当日,帝京上下已传遍——
“江南盐船遇火,万余斤官盐俱焚,疑似东厂余孽所为。”
朝堂哗然。
皇帝于崇文殿当庭下诏:摄政王萧策,兼领盐政,即日起查封所有东厂档库,凡涉“私盐火器”者,可先斩后奏。
谢无咎立于班列,眉目温润,似听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散朝后,他乘青轿回府,于密室展开一幅《大胤山河图》,以朱笔在“赤屿”处画下一个重重的叉。
“火已起,”他低语,“下一步,春闱。”
(5)?春闱杀局
二月,会试。
无数学子涌入帝京,却无人知,贡院主考已悄悄换成谢无咎门生。
考题泄露、夹带火器、考生自焚……一连串布局,只为把“盐船火案”引向“摄政王排除异己、迫害士子”。
沈砚心奉命入贡院监笔,于试卷背面,以血墨发现隐形火符——
与“千灯台”火雷同源。
她当夜携卷宗奔摄政王府,却在府门外遇刺。
刺客皆着士子青衫,手持“凤尾箭”。
箭簇上刻着小小“策”字,却是反向——
嫁摄政王,杀士子,一石二鸟。
萧策怒极,连夜调兵,围贡院,搜出火器三十箱、雷火弹百枚。
“春闱”案爆发,士子哗然,朝臣攻讦,皇帝咳血。
谢无咎却于府中焚香,抚琴一曲《广陵散》,笑曰:“春信已至,燎原可成。”
(6)?北疆急奏
三月,北疆烽火台连燃十二道狼烟。
匈奴左贤王集结二十万铁骑,破雁门关,直扑红川牧场。
镇北军缺盐少饷,溃败百里。
急报抵京,朝堂再震。
谢无咎当庭奏曰:“摄政王专权,盐政失衡,至北疆生变,当削其兵权。”
半数朝臣附议。
萧策冷笑,解下腰间兵符,当庭掷于玉阶。
“臣,请亲征。”
皇帝沉默良久,准。
当夜,萧策回府,于廊下抓住沈砚心腕:“随我北上?”
“不。”
沈砚心抬眸,眼底燃着与他一样的火,“我留京,守你的后背。”
男人沉沉看她,半晌,俯身,以额抵额。
“好。”
他解下贴身护心镜,扣进她怀里,“替我守好帝都,等我带春天回来。”
(7)?红川烽火
四月初,红川牧场。
残阳如血,枯草无边。
萧策率三万玄甲铁骑,迎击二十万匈奴。
背水一战,他于阵前裂王旗为誓:
“不胜不归!”
沈砚心在千里外的皇城司,以血墨誊写前线军报——
每失一营,她削一截发;每夺一堡,她点一盏灯。
七日后,红川大捷,玄甲军以少胜多,斩首八万。
却传摄政王中箭,生死不明。
京中哗然,谢无咎趁机再倡“削藩”,皇帝病重,无力反驳。
沈砚心当夜披素衣,携三百“玄影”,围谢府,以“盐船火器、春闱雷符、北疆军饷”三罪,当场擒谢无咎。
男人却笑:“你可知,萧策中的是‘凤尾箭’?”
沈砚心指尖一颤,血墨打翻,染透供纸。
“箭上淬了南火祭司的‘蚀心’,无药可解。”
谢无咎俯身,以耳语送她最后一把刀——
“沈砚心,你救得了天下,救不了他。”
(8)?王旗返京
四月十五,月夜。
红川残军回京,王旗半卷,人人臂缠白布。
大军最前方,玄甲黑马,驮着一口乌木棺。
京城百姓跪道相迎,哭声震天。
沈砚心立于皇城司最高处,白衣胜雪,手执“春归”血墨,于风中写下一行——
【王旗半卷,春信未归;我以我血,燃此长夜。】
字迹未干,她拔刀割掌,血洒王旗。
乌木棺却在城门口,被一人亲手推开——
萧策。
他左胸缠着厚厚白绫,唇色苍白,却笑得轻狂。
“本王尚未娶亲,谁敢送葬?”
众军一愣,继而山呼海啸——
“王爷千岁!”
沈砚心于高处,泪忽落,却弯唇。
谢无咎在囚车内,远远望见,眼底终于裂开绝望。
当夜,萧策携她入宫,于皇帝榻前,联名上奏:
【谢无咎,通敌、谋逆、盗国,三罪并罚,立斩不赦。】
皇帝咳血,朱笔圈下——
“准。”
(9)?墨破山河
翌日,午门。
雪霁,日赤如血。
谢无咎被押上断头台,却于最后一刻仰天长笑——
“沈砚心,萧策,你们赢了此局,却输了天下!”
刀光落下,血溅白雪。
沈砚心立于阶下,以“春归”血墨,于雪地上写下最后一行——
【缺笔江山,今日补完;春信燎原,墨破山河。】
萧策走来,伸手握住她腕,两人掌心交叠,鲜血与墨汁交融,滴在雪里,像一粒粒朱砂种子。
远处,钟声九响,皇帝退位为太上皇,传位于摄政王。
萧策却回身,于万民前高举两人交握的手——
“朕之天下,与沈氏共享;春归有期,山河同燃!”
呼声震天,雪原回声,久久不歇。
而故事,才刚刚开始。
下一章:《第五章?夏炽盐灯》
前瞻:南明火祭司卷土重来,萧策“蚀心”毒发,沈砚心以身为引,南下赤屿,正式开启“盐灯”副本。
——敬请期待!(有事VB私信[粉心][粉心][粉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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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信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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