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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连一个小小的配角都打不过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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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缭绕的青玄宗内,聂渡临猛地从青玉床上弹坐而起,月白道袍滑落肩头,露出的脖颈还沾着未干的冷汗。
聂渡临,我好像是现代人,但我没有在现代生活过得痕迹,我好像忘掉了些什么。
到底是什么?
原主三岁引气入体,五岁凝结金丹,十岁单挑高阶妖兽,妥妥的天选之子剧本。可轮到他接手,别说引气入体,打坐半日光影涣散,连一丝灵气都聚不住。
五年后的今天............
..............在演武场试着拔剑,竟被剑鞘砸了脚背,踉跄的模样被同门弟子尽收眼底,私下里成了笑谈,连刚入门的小师弟都比他利索几分。
聂渡临捏着眉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原以为穿成男主就能躺赢,御剑飞行、毁天灭地、红颜环绕的快乐近在咫尺,可现实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尤其是那个叫沈疏辞的男配,彻底打乱了他对“男主剧本”的所有认知。
原文里,沈疏辞是青玄宗的清冷谪仙,天赋卓绝却性情淡漠,本该是衬托男主高光的“工具人”师兄,最终黯然隐退。可如今,这男配像是开了双倍外挂,风头正盛到几乎盖过他这个正牌男主。
宗门小比那日,聂渡临照着原主记忆想耍一套成名剑法,结果剑招散乱,险些劈到裁判台,引来一阵窃笑。
轮到沈疏辞上场时,白衣翻飞间指尖凝剑,三招之内便制服对手,剑气凌厉又收放自如,满堂惊呼中,连掌门都捋着胡须连连颔首,那从容出尘的风姿,俨然一副男主做派。
更让他憋屈的是秘境试炼。书里写男主在此地捡到上古神器,聂渡临兴冲冲闯入,不仅颗粒无收,还不慎坠入妖兽巢穴。正当他以为要交代在这里时,沈疏辞恰好路过,白衣纤尘不染,只随手挥出一道灵力,便将那头三阶妖兽斩成两半。
他落在聂渡临面前,眼神清淡如月光,语气听不出情绪:“聂师弟,秘境凶险,若无自保之力,不如早些出去。”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重锤砸在聂渡临心上。
他看着对方周身萦绕的淡淡灵气光晕,再想想自己连引气都困难的窘境,只觉得颜面尽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更离谱的是,书里那些本该围着男主转的女修,如今目光都黏在了沈疏辞身上。前日宗门赏花宴,有女修捧着亲手炼制的丹药上前,眼波流转间情意尽显,从头到尾没看聂渡临一眼。
他杵在原地,手里的桂花酒渐渐失了滋味,活像个多余的背景板。
夜幕降临,聂渡临瘫坐在石椅上,望着满桌灵果毫无胃口。
洞府内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沈疏辞的模样——眉眼清俊,气质出尘,站在那里便如一幅水墨画,可偏偏实力变态,将他这个正牌男主压得死死的。
更让他心头不安的是,沈疏辞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那日在藏经阁,聂渡临实在抵不住困意,趴在书架旁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有人驻足在身前,睁眼时正对上沈疏辞垂落的目光。
对方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深邃的眼眸里似藏着星辰大海,指尖悬在他的额前,只差分毫便能触到。
聂渡临猛地惊醒,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声音带着未散的睡意:“沈、沈师兄?”
沈疏辞收回手,神色依旧淡然,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错觉。他转身时衣摆扫过地面,留下一缕清冽的檀香,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叮嘱:“三日后便是宗门考核,师弟还是早些回去温习功法吧。”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聂渡临坐在原地,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这男配不仅抢了他的风头,如今竟还对他格外“关照”?
聂渡临攥紧拳头,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他不能就这么认输,他是男主,迟早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从明天起,就算没有金手指,他也要拼尽全力修炼,总有一天,要让沈疏辞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
只是……想起沈疏辞深不可测的修为,和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聂渡临莫名打了个寒颤。
修仙之路漫漫,他这男主当得,怕是要在被男配碾压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聂渡临崩溃道:“我勤勤恳恳在这身体里面待了这5年,最后还是被这个男配抢了风头!”
哈哈哈哈哈...........
说好的男主天赋呢?说好的主角光环呢?你这环是绳子吧,是想让我吊上去是不是啊?
聂渡临拿起自己的本命剑,朝着不远处的木桩挥了一剑,木桩应声而碎,四分五裂。
当然,一个修仙之人打碎一个木桩是轻而易举的事。
聂渡临仰天长啸:“沈疏辞!我一定要赢了你!”
可说来也奇怪,自从聂渡临穿越到这里以后,就忘记了自己在现代生活过的痕迹,就好像没在现代生活过。
或许就是他穿越过来代码出现了错乱吧。
就在三年前,也就是聂渡临穿越过来的第二年,他和沈疏辞来到一个妖洞中,原著中沈疏辞为救聂渡临双腿残疾,终生不得突破金丹的修为。
聂渡临为了避免这种悲剧的发生,二人合手斩杀了山蛟龙妖。
山蛟龙妖青鳞覆身,鳞片泛着幽森苔光,脊骨生墨色棘刺,四肢带钩爪。以山精野魂、千年古木灵气为食,极难对付。
可是自从斩杀了这山蛟龙妖以后,他亲爱的大师兄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了。
每日天不亮就把聂渡临叫起床,让他打坐炼功,时不时让聂渡临和沈疏辞过两招。
聂渡临真是敢怒不敢言,因为在原著中,聂渡临的形象是勤勤恳恳,最听他的这个便宜大师兄的话了。
聂渡临可不敢赌,因为要是让沈疏辞发现,此“聂”非彼“聂”时,肯定要把前者“聂”吊起来打个三天三夜,势必要问出后者“聂”的下落。
那还真是命苦啊。
聂渡临回到自己的房前,去了他师尊将海真君那里,要了三枚辟谷丹。他势必要在大比上赢了沈疏辞!
聂渡临捏着三枚辟谷丹,指尖几乎嵌进掌心。丹丸泛着莹润的淡青色,灵气顺着指缝丝丝缕缕渗出来,却被他周身散乱的气息挡在体外——五年了,这幅身体若是刚开始那么不受用,他也不奇怪,可是这幅身体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就连他本身做什么事情,都感觉是聂渡临本人本该做的。
他觉得青云宗的一切,就连一草一木他都知晓来源。聂渡临也想过他继承了原本聂渡临的记忆。可是他就是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这也许是海马效应吧,有许多事情都感觉像是做过了。
这也令他头疼不已。
算了,他现在就是聂渡临。
“咚咚。”敲门声轻得像落叶扫过石阶。
聂渡临猛地抬头,以为是沈疏辞又来催他打坐,没好气地喊:“进!”
沈疏辞白衣轻飘,在月光下照映着真是一副不一般的美人模样,聂渡临呆呆的看着沈疏辞,一副乖巧的模样。
聂渡临问道:“师兄你来了?”
沈疏辞嗯了一声,手里托着个白玉小瓶,指尖叩了叩瓶身,声音淡得像月光:“师尊让我送来的,凝神丹,大比前服下,能稳心绪、聚灵气。”
聂渡临笑道:“师尊对我如此上心,可是刚刚给我辟谷丹的时候,为何不给我?”
沈疏辞道:“只靠辟谷丹熬着?三日不眠不休,打坐时灵气更易紊乱,明日剑招怕要散得更厉害。”
聂渡临一口气差点没吐出来,沈疏辞他!太!会!扎!人!心!了!
但是聂渡临笑的甜美,道:“谢谢师尊,谢谢师兄,劳烦你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