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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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亚斯这次没径直往床上一倒，反而在石桌旁坐了一会儿。
他本来是去看热闹的，带着点看牧烽火笑话的意思，现在看来，好像也没什么好笑的。
牧烽火甚至很好心地解决了邻里纠纷，在被无辜事件牵连的时候也没有大发雷霆。
虽然后一点存疑。
他这次先用首领大人的身份出现，再用费曼的，也是出于自己的考虑，用费曼的身份，卖给牧烽火一些破绽，至少这样，牧烽火会暂时认为费曼就是伊莱亚斯。
伊莱亚斯就能暂时保住首领大人的身份不被发现。
遇见了牧烽火，他的这两个身份，必然要舍弃掉一个，现在看来，只能舍弃费曼。
伊莱亚斯给自己打了一阵肌肉增强剂，他从摩西城回来之后，有一些微弱的痉挛，看着不明显，实际上是净化能力带来的副作用。
他平时出门也会带上一两支，如果是牧烽火这类纯粹的基因改造人，通常不会有腰酸背痛之类的症状。
这就是剔除了圣父认为的“人类劣质基因”的结果，也是一种他所认为的正向选择。
不过中毒腹泻还是会有的。
又等了一会儿，楼下没什么动静，伊莱亚斯换了衣服，戴上面具，随即出了门，前往霍克的临时住处。
到了之后，艾丽娅、霍克、丽贝卡，还有巡查队的两位队长，内斯托和梁若烟也到了。
一个临时房间挤下了六个人，显得相当局促。
空间小了，戴着面具的伊莱亚斯给他们带来的压力似乎更大了，内斯托和梁若烟的脸色显得相当凝重。
霍克有些不好意思：“临时住处，有点乱哈，别介意，我一会儿再收拾。”
丽贝卡瞪了他一样：“是有点乱吗？是相当邋遢！”
霍克嘿嘿嘿地笑了几声。
“是有点乱，没处下脚，看着不爱干净。”伊莱亚斯如实描述，语气充满了同情。
霍克这一笑气氛缓和了不少，梁如烟和内斯托很少见到伊莱亚斯，见他进来，一声不吭的，还以为首领大人是个冰冷严肃的人。
见人来齐了，艾丽娅清清嗓子：“若烟说有新发现，所以把大家都叫来听一听。”
梁若烟是艾丽娅在巡查队里的得力助手，东方面孔，一头飒爽的短发，她是武术和散打的高手，很多次在危急关头救过艾丽娅。
内斯托则是一头深金色头发，发尾扎成小辫，看着有些欧洲混血。
“好的，大姐头，”梁若烟点点头，“上次去巡查队去了六号矿区，存下了全程的记录和地表信息，我们发现在六号矿区东面十五公里处，有一处大型购物中心的遗址。因为早年坍塌，整体都被沙漠掩埋了，所以我们认为里面或许会有物资。”
内斯托：“我认为相当可靠，所以想或许可以先派人去看看。”
梁若烟附议：“建议派两队巡查队先去探索，并作好记号，如果确认情况属实，我们再派人去搜寻物资。”
伊莱亚斯微微迟疑：“预想的构造地图我看看。”
内斯托把终端上的信息投影到桌面上，上面是一个完整的地下建模，他们预估了购物中心距离地面的高度，和猜测的形态，具体的数据需要去到地面，用扫描仪扫描之后，才能精准建模。
伊莱亚斯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又问：“有没有半径五公里区域的地面信息图。”
内斯托显然愣了一下。
梁若烟点了点内斯托的终端，把伊莱亚斯说的地图也调用出来，展示在桌面上：“更东两公里有一处废弃的教堂，按理说应该是没有人的。”
“你觉得那边有问题？”艾丽娅问。
“嗯……”伊莱亚斯把教堂的部分放大，转了一圈看，“据我们有限所知，目前在地面还残存的教堂遗址，几乎是重聚的据点。”
丽贝卡表示同意：“是的。”
“假设这个教堂是重聚的据点，那这个购物中心，八成已经被重聚占有，贸然靠近可能会被攻击。”伊莱亚斯推测。
艾丽娅表示同意：“现在重聚几乎不和任何外人来往，对外人的警惕性极高。”
内斯托有点犹豫：“可是那边很有可能有大量物资，不去看看，就放弃了吗？”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物资的重要性，尤其是购物中心，这种人类商业店铺的高级聚集区，很有可能不仅有食物，还有衣服、家具等等的生活用品，这些东西对于黑河来说，太紧缺了。
“是啊，如果不去看看就太可惜了……”梁若烟也同意。
“霍克你觉得呢？”伊莱亚斯偏头看霍克，他刚才一直都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克盯着地图看了好一会儿：“我建议先扫描教堂区和教堂地下，再决定要不要靠近这个购物中心。”
丽贝卡听完有点悲观地摇头：“先去教堂区？但这样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更远了。”
在沙漠上行走本就困难，加上白天几乎无法行走，他们的行动时间就只有晚上，而晚上还要面对极寒的风险，所以实际上他们的行动时间极少。
霍克又说：“如果白天行动还没结束的话，我的建议是，考虑在地面或者地下找个临时的避难所，以防万一。”
内斯托划了划地表地图：“附近除了矿区，没什么有遮蔽的区域，矿区加强了巡逻，不太可能躲到矿区里不被发现。”
伊莱亚斯大致了解他们的想法，物资珍贵，他们已经有一阵子没在地面捡到物资了，大家内心多少有些焦急。
“我持保留意见。”伊莱亚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的预感向来比较灵。
但是这种预感不能当作具体的作战参考，也不能张嘴就否定大家的猜测和计划。
内斯托和梁如烟看上去有点沮丧，和首领大人没开过几次作战会议，一开场就被否了，让他们很是挫败。
艾丽娅打量他们的脸色，思考了一会儿，谨慎地下结论：“我觉得可以去看看。”
伊莱亚斯抬头看艾丽娅，若有所思。
梁如烟被艾丽娅的话鼓励，掩饰不住语气里的兴奋：“真的？那、那具体的人员安排和计划，我先和内斯托出一份方案。”
艾丽娅点点头：“好，麻烦你了，那你和内斯托先回去，我们和霍克还有事要商量。”
“好。”
等两人离开后，艾丽娅唉了一声。
丽贝卡被她逗笑：“这是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艾丽娅卷了卷发尾，又看伊莱亚斯：“你怎么打击人家积极性呀？”
“……没有吧。”伊莱亚斯愣了一下，恶兽面具转到一旁，“最近重聚的行动频繁，而且非常极端，那边刚好有个教堂，担心一下很正常。”
霍克闻言查看终端，边看边说：“这帮科学家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疯魔了，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找到了。”
伊莱亚斯示意他继续说。
“上个月重聚有一次行动，偷袭30公里外的一处联盟物资点，和联盟的远征队打起来了，联盟赢了但损失惨重，远征队受伤严重，一半的物资被抢走。联盟抓了重聚的几个人，结果他们当场服毒自尽，另外还有多名重聚成员逃走。”
“半个月前，在42公里的冰川遗迹里，疑似出现了重聚的成员。”
“疑似？”艾丽娅疑惑。
“他们似乎在高原雪山深处频繁出入，我怀疑那里是他们的据点之一，但是高原气候恶劣，我们就没跟着查了。”霍克关了终端，“最近收到的消息，比较重要的就这两条。”
“服毒自尽……”伊莱亚斯摇了摇头，这么极端？
艾丽娅刚高兴没多久，现在开始灰心了：“这么看起来，有点不妙啊。”
“如果由我带队，可能会好一些。”伊莱亚斯说，但他现在不得不在诺亚城里盯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还不能告诉别人。
艾丽娅眼睛发光：“你好久没带队出去了！”
让艾丽娅带队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伊莱亚斯默默想着，但是艾丽娅的格斗术一般，能够自己保护自己已经很勉强。
伊莱亚斯摇摇头：“我最近不方便带队出去。”
艾丽娅一下就明白过来为什么了，要是他出去了，牧烽火趁机探查黑河的秘密，这谁拦得住他啊？
霍克和丽贝卡疑惑地对视一眼，很是默契地没问这个不方便的具体原因。
霍克说：“那这样的话，行动怕是要打水漂了。”
总不能为了点物资，把艾丽娅和黑河的主力军放在危险的境地吧？内斯托、梁若烟都是巡查队的好手，加上已经跟了艾丽娅近两年，已经培养出了默契。
物资可以再找，但命只有一条。
这是黑河最初也是最重要的理念。
丽贝卡则相对乐观，拍了拍艾丽娅的肩膀：“要不还是等梁若烟的方案做出来，我们再看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
艾丽娅沉默地点点头。
“好，那先散会。”伊莱亚斯起身离开，似乎有些着急。
艾丽娅瞪着他离开的背影，问霍克：“他这么着急干嘛去啊？”
霍克面色无辜：“您怎么问我呀，不知道啊。”
丽贝卡盯着他的后脑勺，忍不住问：“首领大人他……最近是不是有点焦虑啊？”
艾丽娅不说话了，那伊莱亚斯最近可太焦虑了，可惜她憋了一肚子话，没人可说。霍克和丽贝卡猜来猜去，也猜不到这让人大跌眼镜的原因，总不能告诉他们牧烽火来当卧底了，伊莱亚斯正盯着他呢。
于是艾丽娅也只好灰溜溜地跑了。
留下霍克和丽贝卡面面相觑。
霍克若有所思地摸着石桌上凹凸不平的打磨痕迹，斟酌了片刻，才对丽贝卡说：“你有没有觉得，首领大人和大姐头的身份，其实没那么难猜……”
丽贝卡干脆利落地瞪了他一眼：“什么身份？你可别瞎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霍克揣着手推测：“从没觉得首领会遇到什么迟疑的事，对什么人过分关心。平时他有什么不方便的，也不会不好意思说出来。”
丽贝卡不想听他说这些云山雾罩的话，因为霍克的意思她早听明白了，于是她指着霍克的脑门说：“不许再说了啊。”
再说下去，怕是黑河都要解散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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