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综武侠]》卿言何欢

17、大唐双龙

　　“魔门、阴癸派。”

　　昧生道。

　　少年目中微起波澜，“魔门？”

　　昧生手执银壶，偏目看去，“殿下可是失望？”

　　“怎会？”

　　尽管他不涉足江湖，但也知晓魔门高手如云，少年握住杯盏，意味不明的道：“且不说各大门阀世家皆有其渗入，朝堂之上亦不乏它的影子。”

　　“殿下这般说，我就当是认可了魔门的实力，”昧生为他续上新茶。

　　少年不置可否。

　　昧生也并不一定要他回应，接着道：“世上能助殿下复仇夺国者，不超两掌之数，慈航静斋为正道魁首，非天下大乱不入世，可你瞧杨广既已即位，帝踏峰却不见丝毫动静就知阿兄与其并非同路之人，道门中人自来与朝堂牵连甚少，别说他们不选你，就是选了你，又能给你多少助力？”

　　她轻言慢语，却句句利害分明，“再说门阀，宇文阀忠心已表，愿为杨广刀剑，独孤阀同皇室姻亲关系尚存，明面上看，对方可能保你，但你要让他们跟着你卖命，那就是笑话了。”

　　少年没说话，静静听着。

　　“至于岭南宋阀，”昧生说到这里，唇边带出一抹寡淡的笑来，“天刀宋缺，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隋宫中兄弟相杀叔侄争锋，皇权富贵宛若泥淖，阿兄若去，许是得当个女婿才能得阀主使上两分力了。”

　　“陇西李氏呢？”

　　少年握着杯子，却一口未饮。

　　“一样的道理，”昧生不急不缓的道：“殿下要先想想，自己能为李阀带来什么，这就是他们支持你的理由，可目前来看，收益选不及风险多。”

　　少年神色晦暗不明。

　　昧生也不催他，停了一会儿才道：“谁也不是傻子，支持你要付出极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甚至是兵力，你若没有足够的价值，到哪里都是皮影戏里被人牵住手脚的傀儡。”

　　听到这里，少年仿佛是被气笑了，“那照你这么说，孤还不如一块鸡肋？”

　　昧生不答，只垂下眼睑道：“夜光之珠未见天光之前，已在泥沙之中埋藏许久，想来殿下如今亦然。”

　　“纵是明珠如何抵得过日月之光？”

　　就像一个人怎能与整个王朝气脉抗衡？

　　少年想到这里，眉间阴翳更甚。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昧生声音放的愈轻，“心法武功、金银财宝，江湖势力，这些魔门都不会吝啬，若殿下武功大成，可行刺杀之术，若是不成，父亲的残余旧部亦可尽数归拢，以待来日。”

　　“你呢？”

　　少年猝然抬目，“说了这么多，同为父亲子女，却没一句言及你要做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做。”

　　少女眸光剔透，似乎尽可琢磨，可待她开口，你便绝不会再这样想，“那是阿兄的父亲，阿兄的仇怨，我记忆中……并不曾见过那人，幼年的日子里没有，稍大些被送到师门后仍旧没有，若不是此次被送来隋宫，我是不知我还有个阿兄的。”

　　言下之意，虽然你对我百般设防，一丝兄妹情谊都无，但我同样没对亲情带有半分期待。

　　坐在那里的少年直接被噎了个不轻。

　　倘若昧生张口闭口的阿兄，与他攀扯血脉亲缘，那他只会不屑一顾，偏偏对方把界限划的十分清晰。

　　他冷冷瞧着她，“你叫什么？”

　　“昧生。”

　　“杨昧生？”

　　昧生：“……”

　　她看向少年，解释道：“就叫昧生。”

　　没有姓的。

　　少年听的胸脯起伏了下，随即丢下了一个“呵”，“连父亲给予的姓都不要了，你……”

　　他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许是因着那份冷淡的态度，虽说心中并未完全确定，但也没多怀疑她的身份，因此相处之间较之旁人，确实随意了些，“你记住，我叫杨虚彦。”

　　昧生“嗯”了声，说“我知道。”

　　大概因着姓氏之事，这会儿杨虚彦对着昧生颇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意思，“父亲身姿颀长、容颜倾玉，你怎会……这般模样？”

　　昧生摸了下自己的脸，没做反驳，只是道：“可能随了我娘。”

　　她现在的脸是师父找人易容过的，轻易水洗不掉，但骨相还在，说丑绝不至于。

　　杨虚彦只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懒得再说，让她下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