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道[综武侠]》卿言何欢

21、大唐双龙

　　她们这边险象环生，祝玉妍那边同样不遑多让，她与石之轩于半空缠斗，你来我往之间交错腾挪，身影更是瞬息变幻、虚实无常，几乎看不清招式。

　　高手之间打斗本不该分神，可绾绾和昧生不止是她弟子，亦是魔门继承人，弥散开来的血气叫祝玉妍无法不去惦记两人安危。

　　偏偏就是这一念之间，被石之轩寻了空隙，叫他当胸一击。

　　祝玉妍闷哼一声，强自忍住，心念急转之间抓住对方的手腕。

　　天魔场域展开，硬生生叫石之轩撼动不能。

　　两人胶着于此，谁也不能将谁奈何。

　　可双方都清楚，他们能等，昧生和绾绾却是等不得的。

　　任其天赋再如何厉害，但在尚未长成之时，仍是不得不妥协。

　　“你想如何？”

　　祝玉妍最终还是顾念弟子。

　　“杨虚彦、我要带走。”

　　石之轩没有废话。

　　“好，”祝与妍并没多作思考便应了。

　　与昧生和绾绾相比，杨虚彦的分量太轻。

　　达到共识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罢手。

　　祝玉妍来到昧生她们身边，抬手间，余下的五人便失去了生息。

　　她望着昧生肩上的伤，眸光森寒。

　　昧生抬眼，“师父，我无事。”

　　祝玉妍按住昧生的肩膀，面上是滴水般的沉。

　　片刻后才出了声，“杨虚彦、你带走吧。”

　　昧生和绾绾闻言心中一紧，她们张口想说什么，可两人都是极聪慧的人，若是有办法，自然不会是这个结果，只能熄了话音。

　　杨虚彦同样不是看不清形势的人，若说被放弃胸中有无怨怼，自然是有，可这天底下，没有人是一定要与你站在一边的，这个道理他早已懂得。

　　因此并不多言，拖着一身伤，缓缓从昧生和绾绾身前走了过去。

　　这一幕落到昧生眼中，霎时叫她心头滋味儿难明……

　　对自身实力的挫败、对石之轩生出的忌惮、以及那点不多不少的怜悯。

　　她手掌抓了抓，却什么都没能抓住。

　　再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叫昧生明白，没有强大的实力，即便已经握住的，同样转瞬即化乌有。

　　绾绾对杨虚彦并无什么不舍，她在意的也并非皇朝更迭、宗门责任，而是眼前受伤的师妹。

　　她是不爱哭的，眼泪于她而言早没了用处，没有谁会因为你哭对你怜惜半分，反而是更容易被小觑欺凌。

　　所以，她很早就不哭了。

　　可是，现在握着昧生的手，眼底却洇出了点湿气。

　　绾绾并不为自己流泪。

　　她想，她应当永远忘不了今天。

　　因为从今天起，自己多了一个极强大的敌人。

　　很快，这里只剩了师徒三人。

　　“走吧。”最后是祝玉妍先开了口。

　　“是。”

　　因着方才一通打斗，马匹早已被惊的不知所踪，昧生和绾绾又受了伤，实在无法再以轻功赶路。

　　绾绾最后只能握住昧生的胳膊，“我扶师妹。”

　　因着失血，昧生的唇色已有些泛白，她此时也没逞强，虚音“应”了。

　　祝玉妍瞧着她们两个这般，眼里的冷峭终于消减许多，她没说话，走过去一手挟起昧生，一手拎起绾绾，朝着远处掠去。

　　速度半点不慢。

　　等到了有人的地方，又找了马车，叫两个徒弟安心养伤。

　　两天之后，总算回了门派。

　　闻采婷听说此事之后，面上冷厉较祝玉妍更甚，“他石之轩如此行事，看来当真是要与我阴癸派不死不休了。”

　　她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师姐，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祝玉妍心中当然也不痛快，可石之轩此人，智多近妖，虽说如今武功与她在伯仲之间，但未必没有进境的可能，而她却局限在了天魔大法十七重……

　　“师父。”

　　就在她想的出神的时候，昧生出声了。

　　祝玉妍看过去，“可是伤口不适？”

　　昧生的脸色较之先前已然好上许多，她此时垂着眼睫，轻声道：“石之轩是很厉害，可人活在世上，总不是没有一点弱点的，师父觉得，是情爱于他而言重要，还是武道天下重要？”

　　“自是武道天下，”祝玉妍话音落的不见半点犹豫。

　　“于武道一途，徒儿知之甚浅，便不多言了，”昧生转而道：“石之轩既在意天下，且我们进入京都后的一举一动都进了对方的眼睛，就说明对方在此地耕耘甚深，何不以此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