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织春》汪清辞

18、春抱

　　月入窗棂，清冷幽绝的月光探入门。
　　张副将离开之后，将军总是念叨他，常常说很想他。张副将的位子空了，将军提拔了一个孙副将。
　　我观察了几日，孙副将是一个老实话不多的人，干活挺踏实，就是消息不灵通。最有意思的一点是，孙副将特别想成亲，但是他嘴笨、家里穷，没有姑娘想嫁给他。
　　孙副将的身形略显单薄，皮肤被风沙吹得粗糙，他道：“我饥不择食。女的，活的，就行。”
　　将军笑着骂他：“能不能有点出息！”
　　“好想出卖色相。”
　　“就你，出卖色相？能不能要点脸？”
　　“老实话，除了脸，我没有任何俊俏的优点。”
　　我笑得肚子疼，老实说，孙副将幽默起来还是挺幽默的。
　　将军逗他，和我们讲起来孙副将之前被女人骗过的故事。营地外，尘埃飞扬，浮云飘动。遥远之处，甚至有奇怪的幻影，也不知是什么奇异的自然之景。
　　孙副将无奈点头，身上发白的旧战衣缝缝补补：“对呀，我被骗了。”
　　“骗财，还是骗色？”
　　“说不出口。”
　　“你也是活该，咋眼光这么差？”
　　我觉得孙副将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他呆在将军身边，我放心。
　　听闻敌军来犯，将军头戴铁盔，如若传说中的“战神”一般不怒自威。
　　“传令下去，整装待发，今日誓破敌军！”
　　战士们士气如虹。我望着将军远处的背影，心里觉得这场仗来得莫名其妙，好像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几日之后，我收到了张副将寄来的书信，他要我速速离开边塞。这封信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想，这场仗的背后一定有猫腻。三王爷那边没有动静，没给将军援军，也没给将军充足的粮草。李周山那边也没有动静，我听闻，他沉迷美色，终日不能自拔。
　　直觉告诉我，三王爷和李周山远远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将军很可能成为他们之间博弈的旗子。我能写信给皇上吗？我现在有名无实，皇上可能帮我，也可能不帮我。
　　为了将军的安危，我写信一试。
　　李大娘很天公不作美，总是下雨，衣服晾不干。我望着雨后的残霞发愁。残霞之下，将军带着战士们回来了，比我预想的提早了月余。
　　战士们说这仗打得太容易了，敌军不行。孙副将却喃喃：“感觉不对劲。他们好像故意逗咱们。”
　　我看将军很是开心，他搂着我，大笑道：“管他呢？打赢就行。”
　　出门打仗，常常挨饿。将军瘦了，脸也晒黑了。我帮大娘们操劳伙食，大家围在一起吃宴。
　　“吃上了？”
　　将军喝酒高兴了，喝高了有一句没一句地缠着我。
　　“吃着呢。”
　　“打仗好累。”
　　“吃点鱼肉吧，补一补身体吧！”
　　我看着将军，心里却愁苦烦躁起来。李周山若是拿捏了将军好胜喜功的点……
　　如张副将所言，将军年少成名，有能耐，却不够老辣。
　　我领着醉酒的将军回帐里休息，他一直闹着不睡觉。我真是拿将军没办法，只能顺着他。我宠着将军，也享受着这种感觉。喝了酒的将军，哈哈哈，和小孩子一样可爱。
　　“抱抱！”
　　“嗯，抱。”

作者有话说

　　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