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欠但温厚的男人》汪清辞

3、春困

　　边疆的春天，野蛮至极。

　　春风不度，满悽调，愁春哭，尽残槁木。
　　阿妹蓬头垢面瘫坐在地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她嘴里细细碎碎念叨着什么，见了我也不认我。

　　我看了心绞痛。
　　阿娘见了我，立刻抱着我哭，她责问我昨晚去哪了，为什么没有照顾看妹妹。

　　阿娘告诉我阿妹昨晚自残，还想拿刀划伤自己的脸。
　　阿妹曾经是多么爱美的人啊！
　　混蛋，就该千刀万剐，他竟然敢强了我的阿妹，如果我昨晚没有去偷看就好了，什么乐子事

　　都没有阿妹重要，她是我唯一的妹妹！
　　将军下令处死阿妹。

　　阿娘抱着我痛哭。
　　我们不能再失去亲人了！
　　负责熬粥的赵大娘说：“这里的大小事，都是将军一人说了算。去年也有一个被处死的人，他妹子爬上了将军的床，这事才平息。”

　　生火的李大娘道：“你妹子真可怜，这军营不比其他地方，我们这些老女人还被调戏呢，更何况小姑娘！将军也是心狠，竟然下令处死女娃，明明那男娃也有错！”
　　我脑子嗡嗡响，心一横，决定以身犯险，从将军那里为阿妹博得一线生机。

　　将军帐内的蜡烛灭了，大营里静得出奇。夜晚的春风料峭，寒风侵肌，我用清水擦洗了身子，多加了一层轻纱衣物后，闯进了将军的帐内。
　　“是谁？”

　　看来我轻轻一个抬脚的动作便能惊醒将军，将军在黑夜里把短匕首推到我的颈前。
　　“将军，是小女伊秋。”

　　“小妞？”
　　我试探性摸着将军的短匕首，摸着将军的手，手掌好大好大，像很有安全感的大山，温暖有力。

　　将军好像并不反感我。他抚摸着我的手，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细细端详。

　　暧昧的气息迎面而来，像春风拂面一样包裹住我的全身，我被禁锢得动弹不得，手掌心出汗，身体紧张得丧失了知觉。
　　我的脸一下子热了。

　　将军的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我吓得呆住。
　　“开心吗？”

　　我的声音颤抖：“开心”
　　将军似乎对我今晚的表现很有兴致，他点燃了蜡烛，帐内一下子灯火通明，他说他想好好看看我的脸，也想让我好好看看手里之物。

　　将军勾起我的下巴，命令我的脸贴近他的身。
　　“喜欢我吗？”

　　将军的声音很有男人味，低低的，听起来稳重胜于轻浮。
　　我的脸猛得更红了。

　　“小妞，我很满意。你说你的条件吧。”
　　我立刻跪下，给将军磕了一个头：“求将军放过我阿妹！”

　　“我猜到了。你今晚伺候得不错，我同意放过你阿妹了。”
　　我怯怯：“谢将军！”

　　将军勾起我的下巴，把我抱起，置于桌上，生气道：“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女人。算了，看你的长相也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行吧，我亲哥就喜欢你这种妖艳的女人。等到过些时日，我就把你送给我哥。记住了，以后好好伺候我哥，就像……今晚这样。”

　　将军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小声，却一刀一刀划在我心上。我低着头不看将军，心里却一直骂，果然男人只会欺负女人。

　　我知道自己今晚没有好果子吃，眼角却还是忍不住委屈含泪。
　　将军吹灭了蜡烛，将我抱下桌，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嗯，是男人喜欢的那种。我会放了你阿妹的，以后你和你阿妹就跟着赵大娘一起熬粥。”

　　“谢将军。”
　　“小妞，今晚的事，不要跟第二个人讲。”

作者有话说

　　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