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月光中的玫瑰葬礼》落水寒波映素衣

16、无神见证的交易（《生命的重量》12）

　　玫瑰嗵一声落下，散成血色的烟花。
　　黎慕白目光一凝。
　　他听出来了，门后的空间狭小，典型的陷阱模板，地面之下还有空间。
　　楼梯口处墙上是一个大大的18，没有下去的路了。
　　洛寒衣心中一动，朝楼上走去，却发现楼上的路被封了。
　　这是一条注定不能回头的路。
　　只剩下了那道门。
　　少年，你不是无路可走，你还有死路一条。
　　这条个毛线球球啊！他命由他不由天！世上本没有路，他开一条就是了！
　　（旁白发言，与角色无瓜）
　　对于墙上大大的18，他初见端倪。
　　之前没仔细看，每层的数字一直觉得是写上去的，而且这个时期还特别奇怪，那数字不是什么诡异的条条，而是红绿灯的火柴棍数字。
　　不会是火柴棍吧？玩小学数学呢？！他可没上过小学哈?_?。
　　对着看似是红颜料，实际上非也的18 just do it，还真拆成了17。
　　地面打开，向下开出了一条路。
　　（黎慕白：……）
　　（洛寒衣：……）
　　嘿！文字游戏是吧！设计机关的是小学生吧！
　　不过这个副本世界有小学这一说吗？
　　好问题，但洛寒衣懒得想，他看在小玫瑰的面子上，已经很勤快了好不好。
　　洛寒衣优雅回头，与黎慕白一同看向突然冒出来的水灵灵一只小纪千。
　　（小透明悄悄出现，也逃不过两个人的敏锐）
　　见正哭唧唧的小女孩，洛寒衣博爱的赠予了对方一包一点欲望值一包的纸巾。
　　然后那一点欲望值甩着残影回去了。
　　苍天喜欢520，哈哈╮(￣▽￣)╭。
　　黎慕白不管这些，不影响他的事都不重要。
　　黎慕白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三人向下而去，下一层的墙上是一个大大的古罗马数字18，不可拆。
　　大门并没有上锁，一番试探之后洛寒衣率先如回家一样，丝毫不腼腆的优雅而入。
　　总不能让小玫瑰先吧，这要是受伤了就不完美了。
　　至于另一个沉默的little girl，懒得……哦不，是他从不哄骗小孩。（提：NPC不是小孩，数据非生命体）
　　不过那个小女孩一看就太单纯了（意味深长）。
　　门口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大空间。
　　仅此而已。
　　除了照明的火把，什么也木有。
　　佛了。。。
　　没有好看的圣女小姐姐就算了，怎么连个牢房用具都没有啊喂？
　　（以上这几句话是旁白所言，并非人设OOC哦）
　　空气中没有一丝罪恶，只是空白。
　　没什么发现，不同于另外两个急性子，洛寒衣拿出那张蓝月季画，对着小玫瑰现场品鉴。
　　其什么该来的总会来，因果循环，躲不掉也强求不得滴（佛系）_(:з」∠)_。
　　画的不错，但比他的小玫瑰差远了。
　　欲望商城里10点一套的绘画工具？买了。
　　还要现场在原画上给自己的小玫瑰也画出来，给这画升华一下。
　　写真~艺术啦~~~（抓住一切空闲内卷）
　　（提：人家艺术都内卷，你有什么理由不内卷？别看了，去学习／工作吧宝子）（Bushi）
　　然而，画笔就这么水灵灵地从画上穿了进去，仿佛里面有什么妙妙空间。
　　不是？！扰人艺术，天打雷劈！
　　洛寒衣不满。
　　不过毕竟是因果到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有与种植有关的物品吗？”洛寒衣依旧保持着微笑，过于自然而不像假面，但在黎慕白看来，和微笑型面瘫也差不了多少。
　　纪千沉思了一下，忽然眸光一闪，费力的打开满满的大书包，拿出了她曾搁置的三粒种子和小玻璃杯。
　　出于对艺术品的鉴赏，洛寒衣又品鉴了一番那个精致的副本土特产玻璃杯，一旁急性子的两人急躁但沉默着。
　　跟人一起闯副本还是太麻烦，太不顺心了，黎慕白再也不想和玩家一起通关了。
　　洛寒衣终于将三粒种子小心放入画中，融入画中的土地，然后慢慢将杯中的水滴倒上了一半。
　　说是水滴，但所有人都觉得这不是普通水滴。
　　这么好看的杯子装的总不会差嘛。
　　黎慕白是能感觉到那个水滴对自己有好处，不过要被自己体内混了另一个人的血液排斥了。
　　浇过水后画上肉眼可见窜出了三根花苗，越长愈高，结苞，直到盛开。
　　那是白的天真烂漫，白的纯洁无瑕的不知名小花，在昏暗的牢房里浮沉。
　　在指尖碰到的一瞬间，白花变成了白烛。
　　上帝之眼般的火苗跳动，小范围的黑暗被驱散了。
　　三人各拿了一个蜡烛，重新开始了搜索。
　　其实从实际上而言是两人，洛寒衣看着逐渐消散的画，以及其中枯萎的蓝月季，感叹这个副本。
　　烛光中的牢房竟与肉眼所见有不同。
　　牢房的两侧出现了几张木桌，上面有些许纸笔，有使用过的痕迹，上面还冒着大量黑气，是浓烈的恶意。
　　黎慕白拿出了怀表，这块表的特效甚至可以追忆物品的过去，他得试试。
　　精美的怀表像是感应到了黎慕白的想法，淡淡的金色光晕笼罩了整个空间，泛着金属的质感与铁腥气息。
　　陈旧与沧桑交织，四周开始变化。
　　干净的房间正中央跪着，一个少女就这么跪着，双眼微合，双手合十做虔诚状，白色雨衣安静收拢，浅蓝色长发柔顺下垂，各种配饰在昏暗的空间闪烁着细碎的光，白衣飘摇，白羽胜雪，安静祥和，一尘不染，这里仿佛并不是什么牢房，而人是透满光的教堂。
　　是那个天秤上的少女，可为什么她的身上没有一丝束缚呢？
　　还是说……困住她的，从来不是这四面朴素的墙。
　　“主啊，如果您还能听见您子民的呼声，如果您还未忘记您的使徒，就请给予您最忠诚的子民以安宁。如果您已不再记起……”少女清澈悦耳的声音止住，双眼微睁，天蓝色珍珠一样没有丝毫杂色的眼瞳中流露出些许落寞，终究没再开口。
　　时光悄然流逝，大门被缓缓推开，一群无脸人众星捧月般拥着一人进来，头顶王冠的年轻有脸男人坐在了一侧，正中央的桌边，几名侍卫将置于墨水摆好，所有人静默无言。
　　没有开锁声。
　　根据构造，进入这个第18层比较难，出去却十分容易。
　　这架势，让黎慕白想到了组织对失去价值的刀的审判。
　　他不喜欢。
　　他讨厌高高在上的人。（建议马先生的主义了解一下~）
　　一段时间后，脚步声由远而来，打破了这份庄严。
　　全是无脸人，穿着也是丝绸制服，也拥着一个无脸人，但貌似并非本国人。
　　和其他外交场景一样，双方做出寒暄，待后来者站定之后，正片开始。在此期间，圣女一直垂眸，坐在原处雕塑一般，无喜无悲，道真似角落里一朵安静的蓝月季。
　　“关于贵国所给的条件，还需进一步商定。”后来的外交大使先迁入了重点，“毕竟矿石这种资源在我国也十分稀缺，且我国并不拜神，我国曾因此称我国为蛮夷，想必陛下也十分清楚，所以在我国看来，贵国想以一个人换矿石的行为属实不妥。”
　　“和朕听闻，贵国近期也突发了只有圣水才能治愈的恶疾？”有脸的年轻皇帝冷笑。
　　“确有此事，但我曾听闻贵国亦有恶疾谓之‘神罚’，唯圣水可解，可贵国却以唯一可提供圣水的人来换矿石。若说此事真无猫腻……我国恐难以信服。”
　　“我国圣水已足，无需补充。”
　　“可我刚刚路过前17层……”
　　“此乃大奸大恶之人，不治也罢。”
　　使者会心一笑，倒也没再提这个。
　　“不过圣水的来源不过是贵国一面之词，在我国看来，贵国圣女除外貌之外，并无特别之处，而我们向来讲究等价交易……”
　　“你待怎讲？”
　　“很简单，”使者捂脸的面皮抽了抽，似是在笑。他示意身后人推来一车铁矿，并抬来一杆两人高的大秤，“一块矿石算一车，左物右码，可以请贵国圣女上秤盘了。”
　　年轻的皇帝眉头微微蹙了蹙，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成。”
　　坐在房间中央的圣女动了动，没有言语，没有声音，她一步步走向了秤盘中，略有些乱的浅蓝色长发瀑布般遮住了少女的面容，长裙长纱泛起褶皱，在地面拖行。
　　这次，没有人在后方帮她提裙摆了。
　　一车矿石一股脑倒在了右盘中，左盘顿时弹射起步，翘上天际，左盘中的少女没坐稳，直接摔在了盘中，狼狈不堪。
　　它把她往天上推，落下尘与灰。
　　年轻的国君再度皱眉。
　　他有些后悔了。
　　后悔这些天没给圣女上好的菜肴，后悔没给少女吃一顿饯别饭。
　　秤最终归于平衡，剩下的铁矿石刚足百块。
　　签字画押，成交。
　　“叮~圣女的血液，价值百车矿石，主线任务节点二已完成，将在十秒后传送至下一任务节点。”
　　十秒后？为什么不是立即？
　　向人群后看去，果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俊朗清秀的文官打扮的少年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说是笔记本，实际上就是一沓纸，用麻绳编到一处。
　　等等！英俊？有脸！
　　顺眼多了。
　　不过比自家小玫瑰还差远了。
　　一旁的黎慕白可管不了那么多，劈手夺过笔记本，才刚翻到满是黑字的第一面，白光一闪，三人消失。
　　少年看了看几人消失的地方，轻笑一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