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饭皇后》蹲在墙角

36、第三十五章、当年那些事（下）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当上官羿还没遇到明熙的时候他也不过就是上赌场赚点外快和待在家里画假画糊口过日子。除了他仿造的假画往往比原作还要受欢迎以致原作者砸了饭碗，或是与赌场狼狈为奸下套骗人害人输光光上官羿还真没做过什么太罪大恶极的事情。

　　在过往的十年里上官羿不只一次捶胸顿足的懊悔自己当初在大街上怎么就应了那凑上前搭讪的江湖骗子，导致自己波澜不惊的人生在日后的岁月里发生了翻天覆地、排山倒海的可怖变化。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那上官羿宁愿那一天待在家里听干爹的墙根儿、偷鸡窝里的鸡蛋、欺负猪圈里的猪仔也誓不上街。这样说不定或许、大概、可能……躲得过去后面许多事情。

　　不认识明熙就不会把他带回家，不带回家就不会招人烦导致大半夜自己被人莫名其妙丢到荒郊野外；不会在荒山里遇到被人追杀的沐凛，还把自己牵连进去只得一路被迫跟着躲避追杀；不会因逃命中途丢了钱袋，却在‘江湖救急’时好死不死摸到在外乱晃的萧焰身上，令自己最后只能委身藏于妓院；而他更加也不会因为在花楼喝多喝花酒去嘘嘘时调戏了长得跟小倌似地的寒澈，又在打不过对方的情况下被人抓紧天羽皇宫的天牢关，最后还在在逃命奔向自由之时被人在牢房门口抓个正着，被人要挟去做坏事。

　　如果这一切都没发生，他上官羿还待在不出名的小镇里悠然过日子，那一定不会有日后被人骗钱、骗身、骗感情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发生。

　　总之回想起过往种种上官羿觉得自己的人生不是眼泪就是坑，简直惨的不能再惨，悲的不能再悲，严重扭曲污染了他原本那颗闪亮亮晶莹莹的一颗纯洁透亮美丽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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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唰、唰、唰、唰、唰’

　　伴着六道晃眼的银光和利器划破气流时发出的响声，林中六棵大树应声断成两段倒地，它们周边附近树木的树身上也或多或少留下深浅不一由剑气造成的伤痕。

　　转动手腕甩甩手中依然嗡嗡振响的利剑，纯粹为耍帅而挽了个剑花的上官羿把宝剑盘回腰间扣住让其继续发挥装饰腰带的作用。“厉害吧，就算爷不用内力也不是凡夫俗子们能奈何得了的。”扫过地上被自己迫害得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大树上官羿转过身得意洋洋的朝站在一旁的沐凛又是挑眉又是扬下巴，仿佛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摒弃成见实事求是，不得不说在不使用内力的状况下上官羿依旧能挥一剑便倒一棵伤数棵树的能耐算得上了得。沐凛承认上官羿不用内力也可以把剑使得威力不减，却也忽视不得其他因素条件。“凑合，不过是借了手里兵器的光。”如若上官羿换个兵器再来一次沐凛确信其结果照比现在必然大打折扣。

　　上官羿的这把神兵利器打造工艺可谓精湛非常，而单是它的用途就不仅限于作于武器削铁如泥，杀人不沾一滴血这一项。在其发挥兵器作用前它首先是一条做工非常精美，可以搭配任何款式、颜色衣裳的腰带，其次它是个功用多重，出门工作、旅行是必不可少的生活辅助工具。

　　山上可做砍柴刀，下水可当戳鱼叉，架在火上就是一不会熏黑变形的穿肉签子，没有水果刀时它还能削个果皮切个瓜，简直无所不能。

　　而沐凛惦记上官羿这把用途多多的神兵利器已经数年，总觉得这么好的东西放在上官羿手上简直暴殄天物，太浪费。别看上官羿这人的剑法出神入化，可他一年里拔剑制敌的次数用五根手指数都显得多余。熟知上官羿人都知道这人最常用和最精通的武功绝不是剑术，当初这人练剑不过就是为了耍帅。

　　早料到沐凛会打击自己，即便有心理准备可在听见沐凛的话后上官羿还是感到不爽。“后半句不说你会死吗？不会死就别说！你就见不得我好！”朝沐凛伸出右手大拇指调转方向对着店面比划了两下，然后便猫着腰撅着屁股在倒地的树堆里找起东西，完全不在意身上精美、繁琐，且昂贵的衣衫会不会被树枝刮坏。

　　扒来翻去几经塞选，不知过了多久总之上官羿终于在沐凛连大哈气昏昏欲睡时兴奋无比的叫起来：“找到了，找到了！”说着忙掏出怀里一块长方形两段各有一条牛筋的小牛皮往手中好不容易找到的小树叉上缠，不一会儿一把弹弓就被造了出来。不过代价却是把他身上那穿在最外，掺有金线的纱衣刮出第四、五个大洞，看得一旁的沐凛完全无语。

　　连着吃了多天白菜萝卜好不容易等到有机会吃肉上官羿心情雀跃是难免的，他甚至主动换下松宽的普通衣服穿上绫罗绸缎，只为中午等沐凛带着自己去镇上最好得酒楼饭馆大吃一顿。结果哪成想沐凛背信弃义，今日进城后三过饭庄而不入，转了一圈直接出了成，差点把上官羿气死。

　　深切认识到‘要吃肉还得靠自己’的上官羿在马车途径城外树林时待听见林中叽叽喳喳叫的小鸟，二话不说直接纵身跳下马车，仰头望着蹲在树杈上的小鸟们直咽口流。

　　别看上官羿现在用不得轻功，但那一手精准的弹弓就注定他今天不会没肉吃，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他就射下八只小鸟和一只跑来看热闹的笨兔子，乐得上官羿够呛。

　　因上官羿死活要打小鸟吃肉的原因而错过进城的时间，索性沐凛便决定今日不再赶路，反正天黑前进不得下个镇子还不如原地休息明日一早再上路。升起火添好柴，坐在被上官羿砍到的树身上沐凛掏出昨晚收到的信看起来。

　　上面写着汇合地点以及关于上官羿病况的注意事项。

　　看着信上明熙特别注明的三味药，沐凛总觉得其中一味药的名字他好像在哪里听过，可又完全想不起来在哪，于是他把信递给正忙着烤肉的上官羿，主动把活接过。“你听过这上面写得东西没有？”吸吸鼻子闻着烤肉飘香沐凛动作极隐蔽的背着上官羿揉了揉肚子，然后认真翻着架在火上的烤小鸟与烤兔子，以免它们烤焦影响味道。

　　用手指捏着信的一角先放到下巴处夹住，拍掉手上沾着的盐巴上官羿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这才拿着信认真读起，并不时点头摇头或做出困惑不解装，那煞有其事的模样看得沐凛十分想动手用小树叉把他插死。

　　装什么装！沐凛面露不屑。

　　刚刚他递过去的信纸上只有所寻物品的图画没有一个字，上官羿那装模作样的行为纯属猪鼻子插大葱——装相。

　　“嗯……啊……咦……呦……哇……”在发出不同声响后，唰的一下拿下遮住脸的信纸上官羿对已经揪下小鸟腿开始啃的沐凛鄙视加嘲笑道：“小凛凛平时说了多少遍让你有空多读书好书，现在知道什么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吧。哼哼，告诉你，这上面的东西我……其实也一个都没听说过！呀哈哈哈哈~~~~~”抖着肩膀上官羿笑得非常非常得意，就是不知他得意的原因是什么。“讨厌，干嘛这么看人家，我知道我长的像花一样人见人爱！”笑够了见沐凛默默无语的盯着自己，双手捂着脸上官羿娇羞的朝对方眨眼睛装纯真。

　　“一边凉快去。”简单扼要且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沐凛先把三串烤小鸟占为己有，以防上官羿等会儿故意喷口水上去。

　　不知道救自己小命所必需的药材还能笑得这么犯贱欠揍，沐凛决定保持沉默不告诉上官羿那里面有一味药自己有印象，虽然只是隐约有那么一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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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大外戚、世家都老老实实窝在家里，不但没有趁当家的不在搞小动作，一个个居然都默契的闭门谢客，就连晚上的夜生活都暂时停止，如无必要绝不出门。而诸位龙子们也都安静的盘着至今还未有人出来得瑟，众人都是每日进宫上课，出宫回府后便认真做他们老子临行前留下的作业。

　　展廷显临行前曾给几位皇子下达任务，自己回来时他们每人必须交上一份与民生社稷相关的文章。众皇子明白到时自己若是交不出这份东西意味着什么，于是都把心思投到这上面，一有时间就招来府中养的食客们为自己准备的文章出谋划策。

　　离京前展廷显还一直不放心，担心有人趁着自己与上官羿不在时兴风作浪，直至不断在途中接到由暗卫送来 ‘一切安好’的密报后展廷显这才稍微放下心。

　　建国时间的长短导致国情的不同，庆元就是历史太悠久才会令国内各势力盘根错节，必须慎重处理。明浩与龙武之所以没有能令明熙、沐凛忌讳的势力的存在完全是因他二人在登基前两国的朝堂势力已因内乱和腐朽受到重创，令他们有机会趁乱把他们趁势血洗，连根拔除。

　　而对于表面相对和平稳定的庆元来说显然展廷显是没有机会施展如此强硬血腥的手段，因而他只能在徐徐谋之，寻找机会。

　　现在庆元各方势力暂且纷纷偃旗息鼓不出来惹事除了惧怕皇帝手里不再轻易受到牵制的权利，再有就是他们实在惧怕透了皇后手下那群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的密探。

　　试想连着数天都能在桌案上发现一张记录着你一天里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去过哪里、吃了什么，甚至晚上在被窝里与媳妇儿说了什么悄悄话都被一清二楚的记载下的纸时会是有多恐惧。而且更可怕的是任你如何防范用尽一切办法依然无法找出这躲在暗处记录一切的人，阻止他继续记录、上报自己的秘密。

　　不得不说上官羿当初这一招有多恶毒多损，直接致使一些心里有鬼毅力又不够坚定的官员在那段日子不是主动辞官就是吓出大病呜呼哀哉。即使这一招上官羿只连续用了七天，随后也仅仅是随心情不定期派人‘关爱’国家栋梁，可阴影已经留下。官员们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谁也无法确定自己身边有没有见识，更别说还是皇帝、皇后皆不在的状况下，因而大家都非常自律。

　　朝堂上下在帝、后夫妻二人出游离京整整三天后一切如常，京中各衙门也正常运转，并未发生上头老板不再而偷懒耍滑耽误政务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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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随行的行李交予出宫时带得五名侍卫，告知他们抵达的地方后展廷显与明熙便先行一步去与按照约定一路留下标记的沐凛、上官羿汇合。自走出京城二里地，确定跟在他们身后的小尾巴们都被暗卫处理干净明熙就恢复出自己的样貌。他实在搞不懂上官羿为何这么喜欢在脸上罩上东西，瞧瞧他这才没几天脸上就生出小红疙瘩影响市容，于是明熙再次妒忌起上官羿那任你如何糟蹋都没啥事的好皮肤。

　　扯了下缰绳双腿在马肚上轻轻一夹，明熙骑着马挨近展廷显，提议道：“反正闲来无事，我们来打赌怎么样。”

　　“打赌？”展廷显摸摸坐骑的鬃毛对明熙的提议很有兴趣。“赌什么？”

　　早就想好打赌事件的明熙‘嘿嘿’奸笑两声，不怀好意的对展廷显挤眉弄眼：“我们就赌这一路上上官羿会不会逼得沐凛动手揍他，输的人请吃饭！怎么样！”

　　请吃饭而已，吃再多再贵可肚皮悠闲，吃到撑死也没几个钱，见沐凛提出的要求在自己接受范围内没太离谱，他实在做不出像上官羿那般坦然的爬上房盖高喊‘我是猪’。

　　“我赌沐凛一定会动手！”

　　“我赌沐凛一定会动手。”

　　沐凛的自制力绝非一般，能让他忍无可忍不念‘旧情’撸起袖子动手动手揍人绝非一般等级的人与事，但碰到上官羿这就不好说了。上官羿是什么人，他要是毫无顾忌的‘二’起来虽说不能把死人气活过来，但把活人气死那肯定是小意思。

　　因为是明眼人都心领神会的事情所以此番打赌的关键之处完全在于谁抢先回答的速度最快，不想展廷显与明熙竟同一时间一口同声说出同一句话，这让所谓的赌约陷入僵局。

　　“嘁，答案都一样这赌要怎么打，要不能你换一个。”

　　“答案显而易见，再说为何非要我改而不是你改。身为夫妻我必须要做到无时不刻的信任宝贝，相信这一路上他绝对会把美丽气个半死。”回绝掉明熙的不满展廷显一副力挺上官羿到底的样子。

　　他绝对不会想你这样力挺他！“那换一个……我们赌……沐凛会如何收拾上官羿！”既然上个赌约因为双发都不愿更改自己的选择于是明熙重新又提出一个，并大度的让展廷显先说。

　　下药又太俗气，揍人太费力，鉴于上官羿现在处于受伤体弱阶段展廷显估计沐凛应该不会使用暴力，最多逼急是找根绳子找条狗与上官羿绑在一起。想到此，展廷显便对明熙说出自己认为十有八九可能发生的事。

　　“嗯……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我觉得沐凛不会如此心慈手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定会用那卑鄙无耻下作、惨无人道、人神共愤，老天爷都看不过去的恶毒法子折磨上官羿！”咬着牙齿挥舞着攥紧的拳头，一袭令人无语的话愣是让明熙讲得慷慨激昂。

　　“什么？”不得不说展廷显被莫名亢奋起来的明熙勾出极大兴趣，十分是知道他究竟要说什么。“你这个答案太笼统、模糊了吧。谁都知道沐凛绝不会放过他。”展廷显刻意说道。

　　“会吗？我觉得这样比较有神秘感？你不这么认为？”

　　“不。”

　　“没有非常想知道？”

　　“对。”就是想知道展廷显也不打算变现给某些知道。

　　“哦，那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急告诉那你，驾！”临行前特意看眼展廷显抽动的脸部肌肉，双腿一夹马肚明熙一抖缰绳‘嗖’的飞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