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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八章、深埋的阴招(上) ...

  •   渝水镇丁家是方圆百里有命的大户人家,但追其祖上不过就是附近山上世代靠砍柴为生的农户。大概是老实人积福报,某日丁家祖坟冒了青烟,传到第五代时丁家先是成了附近小有名气的茶商,后来转卖药材摇身变为渝水、甚至庆元甚有名气的药商,不得不说丁家的财运着实不一般。

      但说到家中人口,以丁家如今的财势实属单薄再单薄。没有旁支分家,也没有什么亲戚,自多年前创业之时丁老爷的二弟在行商途中遇到抢匪送了性命后丁家也就只剩下丁老爷这一支。

      即便是后来丁老爷娶妻纳妾,如今丁家人口也极为简单。丁府上下三十多口人,正经主子不过六人,其中一个还是为姨娘,而唯一位嫡出大少爷也不久前在经商返程途中遇到海匪下落不明。所以说丁家如今算得上主子的也就四个人,一个是因丧子之痛病倒的丁老爷,一个是二十多年前进入祠堂就再未出现的大夫人,另两人是怀有遗腹子的大少夫人,和下人们口中风评不怎么好的庶出二少爷。

      正因丁家人口简单所以上官羿就更加对他们为何要把沐凛这个与他们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的人强留在府中,还编出一个什么府上所寻贵人的名头把人强拉进府还奉为上宾,却又不见他们有何动作。至此刻为止他们也未见到一家之主丁老爷或其他人,从头至尾接待他们的都是那个瞎了一只眼睛,叫刘坤的管家。

      为何这管家没跟主子姓,听说这人并不是卖身为奴,而是府中姨娘刘氏的远方侄子。而他那只眼睛和脸上的刀疤据说实在船上为了保护不大少爷才留下,如今他也是这府中除丁老爷外于这家中权利最大的人。不过有人传大少爷的船会出事跟刘管家、姨娘刘氏及二少爷脱不了关系,原因很简单,大少爷要是死了这丁家就是二少爷的。

      “还有一处我暂时未打听清楚,不过我隐约查到这附中的算得上主子的好似还有一人,因为位于前院角落处有一上锁院子,单奇怪的是院中明明荒芜一片可屋内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更有一块无名的牌位的供奉在里见神台上,重要的是从炉子里的烟灰可以看出这里至少每天都会有人来上三炷香。

      一个人死后不能留名,曾经存在的痕迹又被刻意抹去,这里面的原因实在让本性八卦爱探究别人隐私的上官羿心痒痒情急急,恨不得立刻就知道其中的秘密。“喂,他们用拙劣的把戏把你‘请’来做客究竟是为了什么?”伸出手指用力戳戳身边的沉默不语的某人上官羿双眼闪着金光问。

      老子要是知道缘由又岂会让你小子躺在这里占去半个床位!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的沐凛转过头,在黑暗中藐视了上官羿一眼,把贱兮兮凑上前的人一把推开。

      幸好上官羿机敏,早有防备沐凛会在得到要知道的消息后来个卸磨杀驴,因而一钻进沐凛被窝里上官羿就暗自偷偷用手扒住床沿,就怕自己掉下床,由此可见上官羿是个很有‘防害意识’的一个人。

      未免沐凛一推不成又来一踹上官羿赶忙一个翻身熊抱住身边的人,用四肢紧紧攀住,认谁看见都会认为上官羿主动热情的程度令人脸红心跳。

      收紧双臂与双腿上官羿呲牙咧嘴的于黑暗中回瞪沐凛,磨着牙齿恨痒痒的威胁道:“坏东西,就知道你是个过河拆桥没义气的主!我勒死你!捂死你!‘义弟’!亏你想得出来,我仅剩的那点英明都被你破坏得渣都不剩,你个大混蛋!大混蛋!你知道什么是‘义弟’吗,瞎说胡说,我的清白啊~~我的贞洁啊~~~我要带着你一起去死!嗷~~我们同归于尽吧!”

      “同你个头!上官羿你有个狗屁的清白!贞洁?这东西你有过吗!去,别恶心我,松手自个儿去那边死去,愿意怎么死就怎么死。”拉扯这身上像钳子一样牢牢扣住自己的手臂,此时此刻别说把上官羿踹下床就是把他直接踹出屋子踢飞过墙的心沐凛都有。沐凛心道他哪知道随口一句‘义弟’能生出这么个破事来,天知道渝水这破地方对‘义弟’二字还有别的解释,要让他说会被人误会的源头完全在上官羿的身上,谁让这人就是易容也掩不住他被人养的样子。

      再有,当初在客栈如果不是这人死活只要一间房的话他们的关系也不会让人联想到那种事情上去,要说清白明明是自己被玷污了好不好。

      想到自己被与上官羿凑成一对沐凛便忍不住胃海翻腾,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算什么事。

      用尽力气抽出自己一条胳膊,拎起上官羿的后衣领沐凛把人扯离自己一定距离,他一点也不想大夏天被捂热死在床上,于是威胁道:“上官羿你要是再不滚回自己的被窝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便把拳头放在上官羿的耳边捏得嘎子响。

      “有种你就打死我,不然今晚我跟你睡定了!”挺直腰板上官羿语气坚决的抱紧沐凛,誓死不松手。

      “你干嘛非要跟我睡,自己睡去!”

      “不是我分要跟你睡,而是我一个人根本无法好好入眠!一定要搂着东西才行,所以你就让我这样抱着吧!”

      “你这些日子还不都是一个人睡!”终于扯下上官羿攀在自己腰上手臂的沐凛并没有多少胜利感,因为还有两条胳膊一只手依然缠在自己身上。“从前怎么不见你有这臭毛病!”一定是展廷显惯出来!

      如同牛皮糖一般与沐凛粘在一起的上官羿把全身力气集中到三肢上,把头凑到沐凛眼前瞪着一双大眼睛申讨道:“看看,就是因为这些天来我都是一个人所以根本没能睡好,看看这黑眼圈,明天我可怎么把美美的一面展现给俺的显哥哥看!你没听说睡不好很容易有黑眼圈很容易长皱纹很容易变老吗!”

      尽可能的把头远远地拉离喋喋不休的上官羿,以免自己被对方的口水喷到,沐凛鄙视且不屑的直指事实:“你成天顶着个二皮脸谁能看出你是长了皱纹还是黑了眼圈,自作多情!烦死了,这么热的天你还靠过来,也不怕长痱子!”

      “你嫌热?不怕,有我冰凉凉爽歪歪的上官羿在!”主动松开紧缠在沐凛身上的手脚,上官羿坐起身三两下就除去身上的外衣,紧接着穿着质地优良的冰丝薄里衣就再次飞扑到沐凛身上,还大言不惭的自吹自擂:“不是爷吹,咱这一身寒气也不是一丁点,起码酷暑之下滴汗不出。来来来,有爷这个天然大冰块一定保你小凛凛清凉爽爽一宿到天亮!往年夏日我都是这样帮显哥哥过的”说完,上官羿还特意把头用力埋在沐凛脖子面一边拱一边仰头张大嘴哈气,想借此证明只要自己乐意就是呼出的气都是凉的,可事实上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即便上官羿手脚冰凉体温比常人低可也没道理呼出的气就也得是凉的,这个道理沐凛懂上官羿自然也懂,他不过就是想借此行径达到他那恶心沐凛的目的,以充实他那颗自私狭隘,又恶毒的心。不然上官羿也不会在在摸出门之际还记得随身揣个蒜瓣,更在脱衣服时顺势把蒜瓣丢进嘴里飞速嚼嚼呸掉。

      不过虽然上官羿精明但沐凛也不傻,自上官羿窜到自己床上他就已隐约闻到一些酸味,所以说沐凛是早有准备。因而在上官羿脱衣服之际知道自己今晚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人赶走的沐凛直接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翻过身子闭气,就等着上官羿靠近之后直接用被子把人牢牢捂住,最好是能捂死他个黑心肝的家伙。

      掖紧被角,用手肘挽住上官羿蒙着被子的脑袋,靠上前沐凛似笑非笑的对其低语:“知道我现在最佩服谁吗?”说着还动手拍拍上官羿因挥舞着四肢挣扎而露在外肚皮。

      松开手,掀开被子,看着上官羿张大嘴巴翻白眼沐凛挂着一抹令人打心底发憷的笑容贴上前:“眼前我最佩服你家的展廷显,能受得了你真是了不起。”伸过手在上官羿起伏的胸口抹了两下。

      ————^_^————^_^————

      “啊嘁……啊嘁……啊嘁……”

      “给你,擦擦。唉,一个大男人晚上爬屋顶吹点小风就成了这副模样……真是……真是……”太没用了。未免伤到展廷显的自尊心明熙略有保留的说。

      “谢谢……啊嘁……”不太好意思的接过明熙递来的手帕展廷显擦了擦刚刚自己捂嘴打喷嚏时站在手上的口水,顺手便把手揣到怀里,总不好把用过的手帕直接换回去。

      再则展廷显很很抑郁,搞不懂自己平时健健康康,结果昨晚只是上房顶吹了会儿风就变成这样。早知如此他宁愿闻上一宿发霉的被子也不会因明熙的邀半夜不睡觉上房顶看月亮,真的。

      不过想到马上就能看到上官羿,自成婚后从未与爱人分开这么远、这么久的展廷显一颗心早已飞进还有一里地的渝水镇,飞到上官羿身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按照他们不见的日子算来都不知道要有几个年头。骑在马上展廷显心心念着上官羿,一路恍恍惚惚,就连明熙与他问话都没听见。

      说了半路也不见有人参与明熙心里很不忿,视线在展廷显揣手帕的胸口扫了两眼,接着转过头捂着嘴露出一抹奸笑,一副难友打扮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

      随着路程的缩短展廷显在心底雀跃的同时上官羿也没闲着,虽说昨晚险些惨死于沐凛的被角下,平日里一直要蹭到日上三竿才会从床上爬起来的上官羿今日天刚蒙蒙亮就穿戴整齐,揣着昨日请丁府家丁买来的二斤瓜子、花生和一大壶梅子茶,夹着一个从门房借来的小板凳溜达到镇子口。找块地势高又有树这样的地方边吃遍望着官道上来往的人流,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展廷显的声音。

      有道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念在上官羿昨晚没睡好今早却依然早早跑来做望夫石,因而在他带来得食物与水弹尽粮绝之际终于让他在午饭点等到了骑在马上由远行近的展廷显,和附带的明熙。

      嗷的一下窜起身,上官羿撒丫子就往来人的方向奔,可想到板凳是借来的他只得又转身跑回把板凳夹在腋下重新朝来人奔去。

      即使上官羿暂时提不了气用不得轻功,但习武练出的身法根基却依然还在,所以要健步如飞还是非常容易,一张眼的功夫他就已经跑得老远,留下一道美男子夹着板凳狂奔的美丽画卷,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上官羿夹着板凳一溜烟的小跑,骑在马上的展廷显想不注意到都难,即便来人顶着一张与自己相似程度极高的脸孔可这并不影响展廷显欲立刻翻身下马上前紧紧抱住上官羿的心情。

      眼对眼,心对心,成亲三年依然处于蜜月期的二人在看清对方的刹那便抛开所有顾忌,当即要来个热情的拥抱,可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飞速插到他们中间,展开双臂把二人隔开。

      “二位注意一下场合,光天化日,即便民风再开放你们二人也不能就这么抱住又搂又亲又啃吧,含蓄点,含蓄点!”明熙一脸‘我是为你们好’的大公无私模样。

      “咳咳……”发觉街道两旁的人流不时朝他们偷看过一眼展廷显不免尴尬的咳嗽两声,讪讪的背过手眼神不舍的望着对面的上官羿,就此收手心里惋惜的很。

      被人打断热情的拥抱上官羿可没展廷显那么好脾气,对着明熙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最后还把夹着的小板凳强塞给明熙,硬是挤过去把展廷显拉到身边,顺手把展廷显的马也交给明熙。“镇上最有钱房子最大的丁家,沐凛就在那,现在过去你说不定能正好赶上人家吃午饭。”说罢便摆着手轰赶明熙快快离开。

      看着手里被硬塞过来板凳与缰绳,抬起头明熙问:“你们不一块回去?”

      “你先回去!”

      “你们干嘛去?”

      “小别胜新婚!”上官羿鄙视的白了一眼明熙,但他却没有意思一下客气的问明熙说‘你要不用要跟来’。因为以明熙厚脸皮的不识时务很有可能真的跟过来做蜡烛。

      “熊样!”明熙不忿的反鄙视过后,夹着板凳明熙牵着两匹马晃晃悠悠先进了镇子。

      站在原地待见明熙没了身影上官羿立刻拉着展廷显就往距离镇子入口处最近的客栈处跑,他一早就在那里卡了间上房,就是为节省时间。

      进了屋子还不等展廷显把门上锁上官羿就先猴急的窜到其身上帮人脱衣服,谁想就在拉开展廷显外面的衣服时一块绣着朵兰花的手帕掉到地上,顿时上官羿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直指展廷显背着自己外面有了人。

      不然怎会有这种东西在身上,质问他是否对得起守身如玉的自己。

      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停下转而讨论一块手帕的由来,面对上官羿指责展廷显十分无力o(╯□╰)o,只得一边脱着二人的衣服一边解释,一再保证手帕的主人是明熙,是看自己感冒而借他用的。

      对展廷显的解释上官羿深有怀疑的保留意见,推开靠上前的家伙弯腰捡起地上的手帕上官羿仔细看了又看,但越看越觉得这东西眼熟。“这不是……我绣得的吗……”很久很以前,明熙和上官羿为混口饭吃曾接过绣庄的绣活,但他不记得自己有绣过这么个东西给明熙。

      此时上官羿察觉到有阴谋的气息正朝自己靠近。

      虽然上官羿的嘟囔声已经小得不能再小,但因为距离的近展廷显还是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于是黑着脸一把提起上官羿的衣领:“你绣得,嗯上官羿你是不是该给我好好解释这手帕的由来。”拿回主动权的展廷显拎着上官羿的后衣领把人提到床边丢了上去。

      阴谋,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阴谋!上官羿百分之一百确定明熙绝对是有目的把手帕借给展廷显,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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