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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海祇岛轰炸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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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异海扬帆
庆长五年深秋,当关原的战火刚刚熄灭,德川家康的视线已越过茫茫大海。濑户内海的波涛间,三艘南蛮巨舰正破浪前行,朱漆船楼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身披阵羽织的德川家康扶着舷窗,眺望东方海平线上渐显的岛屿轮廓——那里是雷电将军统治下的稻妻,海祇岛珊瑚宫家的领地。
“主公,海祇岛沿岸的防御比预想中薄弱。”本多忠胜的铁甲在颠簸中铿然作响,“但根据商人带来的情报,珊瑚宫心海正在与幕府军交战。”
家康抚着太刀柄上的金饰,眼角皱纹里藏着深意:“鹬蚌相争之时,正是渔夫得利之机。”他转身望向船舱深处,那里坐着三位葡萄牙炮手,正在擦拭他们的航海望远镜。自黑船来航后,这些南蛮人带来的不止有圣经,还有改变战争形态的利器。
九月廿七黎明,海祇岛尚笼罩在晨雾中。反抗军士兵早柚抱着长枪在哨塔上打盹,突然被海面传来的异响惊醒。她揉着眼睛望向西方,只见三座移动的城堡正撕开雾霭,桅杆上飘扬的葵纹旗如同不祥的预兆。
(二)雷霆震海
“装填链弹!”葡萄牙炮长用生硬的日语嘶吼。德川水军大将向井忠纲挥下军配,战舰侧舷的三十六门火炮同时咆哮。第一轮齐射就将海祇岛宫殿的穹顶掀翻,琉璃瓦如鳞片般四散飞溅。正在珊瑚宫前祈祷的巫女们惊慌失措,被随之而来的第二轮炮火吞没。
反抗军大营顿时陷入火海。五郎试图组织弓箭手还击,但炮弹在沙滩上炸开的碎石如同致命的暴雨。更远处的交战地带,幕府军大将九条裟罗勒住受惊的战马,难以置信地望着海面上喷吐火舌的巨舰。
“是异国的军队!”她张弓搭箭,箭矢却无力地坠落在百步之外的海浪中。
德川家的铁炮队已在浅滩登陆。身着蓝色南蛮胴的士兵排成三列,随着太鼓节奏轮番齐射。正在与幕府武士缠斗的反抗军士兵成片倒下,鲜血染红了名椎滩的珊瑚礁。
(三)珊瑚泣血
珊瑚宫心海将神之眼的力量催至极致,水形护盾在炮火中明灭不定。“坚持住!退往望泷村!”她的声音在爆炸声中显得如此微弱。透过弥漫的硝烟,她看见德川军的阵型正在变化——那些异国士兵不像幕府军那样讲究阵前单挑,而是无情地用铁炮收割生命。
在破碎的宫殿回廊,心海与亲卫队被突然出现的旗本队截住。松平忠吉年轻的面庞在硝烟中显得格外狰狞:“取敌将首级!”混战中,心海的法杖被铁炮击碎,她踉跄退到倾颓的朱漆柱旁。
本多忠胜的蜻蜓切划破烟幕,心海侧身闪避,却没能躲过暗处射来的弹丸。南蛮燧发枪的铅弹穿透她的左肩,将蓝白色巫女服染成深紫。她跪倒在残破的珊瑚纹章上,听见海祇岛子民的哭喊随海风飘散。
“很遗憾。”德川家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手中的南蛮铳还在冒着青烟,“海祇岛的珍珠,终究要沉没在新时代的浪潮里。”
(四)残阳如血
当德川家的旗帜在珊瑚宫废墟上升起时,扫荡战仍在继续。九条裟罗带着残部退守鸣神岛,五郎率领的反抗军残部遁入渊下宫。随军医师竹千代在日记中写道:“海祇海水皆赤,浮尸如筏......”
德川家康站在缴获的珊瑚宫沙盘前,听着战况汇报。此役缴获的晶化骨髓足够装备三个备队,更重要的是获得了通往璃月航路的跳板。窗外,葡萄牙人正在试验新运来的二十四磅重炮,炮声震得梁柱簌簌落尘。
“修建炮台,招募浪人。”家康对本多忠胜下令,“明年春天,我们要让雷神的太刀碰不到我们的船帆。”
暮色笼罩海祇岛,新筑起的橹楼上,铁炮队仍在射杀试图打捞遗物的渔民。海风中飘荡着哀伤的民谣,诉说着失去现人神巫女的悲恸。而在遥远的江户城,南蛮屏风上已开始绘制新的画卷——葵之纹章覆盖雷云的三巴纹,昭示着新时代的来临。
(五)潮涌未息
占领后的第七天,德川军在名椎滩发现了试图偷渡的幸存巫女。在严刑拷问中,她们吐露了海祇岛最大的秘密——渊下宫深处沉睡着远古海神奥罗巴洛斯的遗骸。这个消息让家康连夜召集葡萄牙工匠,计划打造特制的潜水钟。
与此同时,幸存的反抗军在五郎带领下发起夜袭。他们利用对珊瑚洞窟的熟悉,成功焚毁了德川军半数粮草。但在绝对的火力优势面前,这次反击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只激起些许涟漪便沉寂下去。
十月十五月圆之夜,家康在珊瑚宫废墟举行茶会。葡萄牙船长阿尔瓦雷斯献上产自新大陆的咖啡,苦涩的香气在断壁残垣间飘荡。“下一步是璃月。”家康摩挲着南蛮地球仪,“让黄金之港,也沐浴在葵花之下。”
海祇岛的夜空忽然划过无数流星,老渔民说这是大蛇之魂在悲泣。而德川军的战船已在新铸的炮台上架起船帆,铁匠铺里彻夜回响着锻造火枪的锤音。东方的海平线上,雷暴正在聚集——雷电将军的怒火,终将降临这片被鲜血浸透的海域。
(尾声)
三个月后的江户城天守阁,德川家康正在观赏能剧《海祇镇魂》。当演到珊瑚宫陷落的一幕时,近侍呈上急报:反抗军残部与璃月商会接触,疑似获得归终机设计图。家康挥手屏退伶人,在摇曳的烛火中展开南蛮绘制的东海海图。
海潮声穿过时光,仿佛又回到炮火轰鸣的那天。而在破碎的珊瑚宫地基下,某处未被发现的密室里,心海临终前写下的血书正在黑暗中泛着微光——上面记载着唤醒远古海神的秘法。波涛之下,新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