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章 ...
-
交流赛现场人声鼎沸，体育馆的穹顶下回荡着观众的呐喊与加油声，灯光聚焦在中央的网球场上，将每一寸场地都照得如同白昼。
看台上，幸村、羽生、美奈和手冢并肩而坐，知予挨着聿风的母亲美奈，小手紧紧攥着衣角，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球员通道，满是期待。
“聿风的节奏感越来越稳了。”手冢看着场上热身的选手，淡淡开口，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赞许。
幸村指尖轻点扶手，目光落在球员入口处，轻笑一声：“毕竟是青学的队长，这几年沉淀得不错。”
两人时不时低声交谈，分析着场上的局势与选手的技术特点，言语间尽是专业的洞察力。
短暂的休整过后，场地被重新打扫干净，聿风在教练的低声嘱咐下，握着球拍缓步走上球场。
他穿着红色队服，身姿挺拔如松，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唯有眼底透着几分锐利的专注。
双方选手走到网前握手，指尖相触的瞬间，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无形的张力。回到各自的场地后，比赛正式开始。
对方选手的发球极具冲击力，旋转强烈且角度刁钻，接连两球都让聿风陷入被动防守。
但第三球落地时，聿风忽然脚下一动，精准预判了球的落点，手腕轻旋，球拍稳稳击中球体，以一记角度更刁钻的回球破解了对方的发球局，看台上立刻响起一阵欢呼。
知予激动地拍手，小脸涨得通红：“聿风哥哥好厉害！”
对方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接下来的几局里，两人你来我往，比分咬得极紧，几乎都保住了各自的发球局，场面一度陷入胶着。
但随着比赛推进，聿风逐渐掌握了节奏，开始主动进攻，每一次挥拍都带着雷霆之势，却又稳得无可挑剔。
凌厉的扣杀、巧妙的吊球，让对方渐渐疲于奔命，主动权彻底落在了聿风手中。
又丢两局后，对方教练果断叫停了中场休息。
聿风走到场边，接过教练递来的水，仰头灌了几口，认真听着教练的战术指导，时不时点头回应，眼神依旧专注。
重新回到赛场时，对方选手的状态略有回升，却终究难以挽回颓势，每一次回球都显得愈发艰难。
当最后一球落地，对方选手再也支撑不住，跪趴在球场上，大口喘着气。聿风收起球拍，微微颔首，算是致意。
他下意识地抬眼望向看台，目光精准地落在知予所在的方向，嘴角刚要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对方选手猛地从地上爬起，眼神里满是不甘与戾气，抓起手边的球拍就朝着聿风的方向砸了过去！
“小心！”看台上的幸村和手冢同时站起身，脸色一沉，身体几乎要越过栏杆冲下去。
羽生反应极快，立刻伸出手捂住了知予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惊险的一幕。
千钧一发之际，聿风的教练迅速上前，用自己的球拍挡住了飞来的器械，“哐当”一声，球拍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聿风转过身，脸上依旧平静，只是眼底多了几分冷意。
羽生缓缓放开手，知予立刻睁大眼睛看向球场，确认聿风没有受伤后，才重重松了口气，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
现场的裁判和工作人员迅速围了上来，严肃要求对方队伍给出解释：“这是友谊交流赛，不是斗兽场！请立刻对选手的行为做出处理！”对方领队连连道歉，承诺会严肃调查，给出满意的答复。
比赛结束后，知予迫不及待地冲向后台。手冢和幸村等人则在赛场外等候，打算等两人出来后一起回家。
“聿风哥哥！”刚拐过走廊，知予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立刻加快脚步，扑进了聿风的怀里，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腰。
聿风愣了一下，随即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和：“我没事。”
“嗯。”知予的声音闷闷的，埋在他的怀里，带着明显的哽咽。
聿风察觉到不对，连忙弯腰，轻轻托起她的脸。
只见知予的眼睛红红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珠，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他心头一软，伸手拭去她的泪水，轻声安慰：“真的没事，我没受伤，不要哭了，好不好？”
“嗯。”知予吸了吸鼻子，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聿风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犹豫了一下，缓缓低下头，在她湿漉漉的眼睛上亲了一下，像落下一片轻柔的羽毛：“开心点，我们赢了比赛，替我开心，好吗？”
感受到脸颊上的温热触感，知予的眼泪渐渐止住了，点了点头：“嗯。”
好不容易哄好了知予，两人刚要往外走，身后突然窜出一群穿着青学队服的男生，围着他们起哄：“欧呦，手冢！这是小女朋友？”
“可以啊手冢，球打得好，找女朋友也这么厉害！”
“藏得够深啊，快给我们介绍介绍！”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围着两人往外走，聿风的耳尖悄悄泛红，却没有推开身边的知予，反而轻轻牵住了她的手，将她护在身边。
时光像被抽紧的丝线，在课业与训练的交织中飞速掠过。
聿风升入高中后，两人见面的机会骤然减少——高中网球部的训练强度翻倍，加上频繁的集训与赛事，他的日程表排得满满当当；而知予也同样忙碌，社团活动、学业压力之外，她的绘画天赋被一位知名大师看中，收为弟子，每逢假期都要奔赴画室潜心学习，师徒二人常常一画就是一整天。
可距离从未冲淡彼此的牵挂。每天晚上的电话、睡前的消息，成了两人雷打不动的约定。
知予会叽叽喳喳地分享社团里的趣事、画画时遇到的瓶颈，或是大师上课时的严厉与温柔；聿风则会耐心听着，偶尔讲讲训练中的突破与疲惫，聊聊队友间的玩笑与拼搏。
那些细碎的日常，在电波里酿成温暖的糖，支撑着彼此走过忙碌的时光。
这天傍晚，知予背着画板推开家门，刚换好鞋，就听到客厅里传来父母的交谈声。
“有好几个国外知名俱乐部看中了聿风，”幸村的声音带着几分沉吟，“听说越前都被请来当了说客，专门回国劝他。”
“手冢之前效力的俱乐部也递了橄榄枝，开出的条件很优厚，”羽生的声音透着些许感慨，“不知道聿风会怎么选择，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
“是啊，确实比较难选择。”羽生附和道。
知予的心猛地一沉，脚步顿在原地，随即推门进去，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聿风哥哥要去国外了吗？”
幸村和羽生对视一眼，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回来。羽生连忙起身，拉着她的手坐下，语气尽量温和：“只是有这个可能，俱乐部递了邀请，但聿风还没做决定呢。”
知予的眼眶瞬间红了，没等父母再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跑。幸村和羽生在身后连声呼唤，她却像没听见一样，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羽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幸村：“这孩子，性子跟你一模一样，认准的事就一头扎进去，半点都劝不住。”
幸村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默的“……”。
这两年，知予和聿风的感情早已过了明路。两家父母都是看着他们长大的，对这段青梅竹马的情愫心知肚明。
幸村虽有时难免心塞自家女儿被“拐走”，但一来疼女儿，二来聿风的品性能力都让他放心，便也默认了两人的交往，任由他们在青春里慢慢经营这份感情。
知予一路跑到手冢宅，敲门无人应答，又辗转赶往聿风常去的训练场地。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青学高中部的网球场上，她终于在那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聿风正在独自练球，球拍挥舞间，网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像是在与另一个无形的自己对峙。
汗水浸湿了他的运动服，贴在挺拔的背脊上，每一次挥拍都透着孤注一掷的专注。
当他终于接住最后一个球，放下球拍想要休息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场地外，恰好对上知予泛红的眼眶。
“知予，你怎么来了？”聿风快步走过去，拿起毛巾擦了擦额角的汗，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
知予看着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要去国外了吗？”
聿风沉默了片刻，如实回答：“还没决定。”
“那……”知予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问道，“这件事，有我的原因吗？”
聿风看着她眼底的不安，轻轻点头，声音低沉而认真：“有一部分。”
他害怕距离会冲淡感情，更怕自己的选择会让她难过，所以迟迟未能下定决心。
知予深吸一口气，眼眶更红了，却用力挺直了脊背，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聿风哥哥，我一定会成为最厉害最厉害的画家之一！以后我的画会挂在全世界的美术馆里，你到哪里都能看到！”
聿风的心猛地一暖，喉结滚动了一下，郑重地说：“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你！”知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热血与真诚，“聿风哥哥，你天生就属于球场，你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棒的网球选手！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都不要大意地上吧！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等着你把全世界的奖杯都拿回来！”
夕阳的光芒落在她脸上，勾勒出她倔强而明亮的轮廓。
聿风看着她，眼眶瞬间一热，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情绪，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汗水的气息，却让知予无比安心。
“知予，”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哽咽，却无比清晰，“我们订婚吧。”
知予埋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却笑着用力点头，回抱住他的腰，声音闷闷的却无比坚定：“好。”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