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圣上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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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娴扶着戚渚清，替她向皇帝解释：“父皇，今日儿臣有错，不该私自出宫，在路上遇到了点小危险，是戚姐姐救了儿臣，戚姐姐一个弱女子，定是受了惊吓，又疲惫至此，所以才晕倒了。”
皇帝心中升起的不满情绪顷刻间烟消云散，语气带着几分关切：“还不快去传御医？让江太医来。”
歌舞声乐戛然而止，此刻殿内大部分目光都聚集在戚渚清身上，裴娴被这么多人盯着，神色也有些不自然，“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盯着本宫和戚姐姐做什么？”
江太医步履匆匆地赶到殿内，为戚渚清把脉，他的神色时而紧绷时而放松，皎月和星罗提心吊胆。
戚常愈坐在自己的位置，老脸臊得通红，心中将戚渚清埋怨个遍，蒋氏在一旁拱火道：“老爷，妾身今晨便发现清儿身体不适，便让她不要来宫宴，若是有人问起，我自会替她解释，可她非要前来，现在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晕过去，这让别人怎么看待我们国公府啊！”
蒋氏的话让戚常愈心中不满更盛，“当真？”
他感觉殿内那些人的目光总在若有若无地打量他，今日丢人可丢大了。
江太医为她把脉，又按了几个穴位，戚渚清才缓缓睁开眼，十分愧疚：“殿下，臣女有罪，臣女扰了大家的兴致。”
裴娴在她耳畔语气雀跃地轻声说道：“戚姐姐你可真聪明，竟用装晕的法子躲过献艺。”
她不仅没有瞧不起，反而觉得戚渚清此举甚是机智，戚渚清都有些内疚了，今日已经是第二次利用裴娴了。
江太医拱手向皇帝回禀道：“圣上，戚二小姐的确是因为受了惊吓体力不支才晕倒的，不过老臣方才已经为她按了几个穴位缓解，近日气二小姐还须得好生休养。”
皇帝轻嗯了一声，示意宴会继续，戚常愈低眉顺眼，他本想找准时机向皇帝请罪，但看样子皇帝并未怪罪戚渚清。
皇帝倒是对戚渚清产生了几分好奇，“戚二小姐献舞想来是不便了，可有其他才艺？”
戚照盈见戚渚清似乎躲不过，扯了扯她的袖子，“二姐姐若是不会，可以推我出去，我略懂一些才艺，可以替你。”
话毕，戚照盈又担心戚渚清会觉得自己想抢她的机会，正欲解释，戚渚清已经反握住了她的手，“多谢三妹妹，但是我能应付。”
姐妹二人说了些什么，皇帝不知晓，但他能察觉到，戚二似乎与戚四关系并不好，反倒是旁边的戚三与她更要好。
“既然戚二小姐身体不适，那便作诗一首如何？”
皇帝饶有兴致地等着她作诗，裴湛不悦了：“父皇，怎么不叫歌舞继续了？儿臣还没看够呢！作诗有什么可看的，无聊至极！”
皇帝险些气得亲自下场去打他脑袋，“方才你两只眼睛都闭得死死的，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你难不成还长了第三只眼睛在看？”
裴湛闷闷不乐地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本来就是，作诗有什么好看的？没看到人都羸弱得晕过去了吗？父皇也忒会为难人！
他愁眉苦脸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目光悄无声息地跟上了戚渚清的身影，作诗没什么好看的，不过今日戚渚清倒是好看的。
皇帝兴致大好，随即指着一棵殿外的桂树，“那你便以桂为题，作诗一首。”
戚照盈紧张地捏着手中的一方手帕，戚明鸳见了，便嘲讽了起来：“二姐姐自幼在庄子上长大，她会作诗？别到时候连累我们整个国公府成为笑话！”
戚照盈低声制止她：“五妹妹别胡说，二姐姐既敢应下，定然心中有数。”
果然如戚照盈所说，戚渚清淡定从容地走到殿中央，裴湛目光悄悄地落在她身上，只觉得她的脸色实在是过分苍白，他无声地饮酒。
“桂迟风微凉，明月倚西窗。遥送天家意，六师踏万里。臣女借中秋佳宴，借皎皎明月，愿大渊将士们气踏山河，愿圣上一统天下！”
最后两句极有气势，让皇帝连说三声“好”。
他看向戚渚清的眼里多了不少赞赏：“好一个遥送天家意，六师踏万里啊！”
他此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一统江山，戚渚清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皇帝本想此刻宣布今日魁首，皇后却在此时瞅准时机打断：“圣上，还有几位小姐没有献艺呢。”
皇帝反应过来，坐了回去，目光还存留着几许赞赏，让戚常愈心里乐开了花。
戚常愈此刻再看戚渚清，眼里再无厌恶与嫌弃，反倒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跃跃欲试，若是今日能被哪位皇子看上，倒是大造化了。
裴湛看完戚渚清作诗，便再次闭上了眼，并嘱咐身边的人不得吵醒他。
戚秀鸾尽心准备的舞，也只得了皇帝几句随意的夸赞，戚渚清不仅得了琉璃手钏，还得了皇帝赏金百两，出尽风头。
皇帝忽然叫到了戚常愈：“戚爱卿，朕觉得你这个二女儿气度非凡哪，你倒是过于谦虚了。”
临危不惧，急中生智，他倒是有几分赞赏这丫头，他忽然道：“戚二啊，戚国公是朕的救命恩人，他最挂念的便是你的婚事，满殿儿郎，你可有中意的人选啊？”
皇帝金口玉言，殿内不少人神色各异，拿不准皇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戚渚清当真入了皇帝的眼？
最开心的便是戚常愈了，今日一过，戚渚清得皇帝亲口赞赏，必定能求个好亲事，将来成为戚家的助力。
戚秀鸾更是紧张地捏紧自己的手指，都快掐出印记来了，她目光投向戚渚清，见她竟呆在原地。
皇帝回忆起和戚常愈在边关的日子，颇为感叹：“说起来，朕御驾亲征时，曾和国公月下共饮，当时朕还允诺，日后与国公成为亲家呢。”
戚常愈连忙下跪：“圣上，当初所说做不得真，微臣的女儿们蒲柳之姿，何以配得上皇子们？”
皇帝笑着让王公公扶起他，询问戚渚清：“戚二，朕的几位皇子，你可有相中的？”
满殿的人都自觉收声，静静等着戚渚清的回应。
皇后秀眉一蹙，转瞬又恢复了和善的笑容，“戚二小姐，京中虽有些关于你的谣传，但本宫和圣上定然不会信的，今日圣上愿为你做主，你大可如实说来，也好了了你父亲的一桩心事。”
戚渚清此时仿佛被架在火上，进退两难，若是拒绝，皇帝不高兴保不齐要治罪。
皇帝并未为难她，反笑着打趣：“想来是女子脸皮薄，既如此，那朕便替你做主问问。”
他的目光在几位皇子身上转来转去，对哪个人选都有些顾虑，便问：“你们兄弟几人都未成婚，不知你们觉得戚二如何？”
几位皇子瞬间清醒了大半，面面相觑，各有顾虑。
裴昊想起那些流言，父皇虽说流言是假，可他觉着就是真的，不然戚渚清生母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惨，思索一番后，便站了出来回答：“父皇，儿臣已有正妃，恐怕与戚二姑娘无缘了，若让戚二姑娘为侧妃，岂不是打了国公爷的脸？此举不妥！”
二皇子裴衡也有些不情愿，他可听说这戚二是从庄子上回来的，必定会染上些乡野陋习，若是这样的女子入主他的后院，岂不是让他被人笑话？于是拒绝：“父皇，儿臣天资愚钝，戚二小姐是有大才能之人，儿臣实在配不上戚二姑娘！不愿耽误戚二姑娘寻觅良缘！”
四皇子裴越自戚渚清献艺时便注意到了她，模样端庄美艳，只一眼，便让他心生向往，也有几分才学，但当他眼神询问江贵妃时，江贵妃轻轻摇头。
裴越一向顺从江贵妃，便推辞道：“父皇，儿臣已心有所属，恐怕要辜负戚二小姐了！”
皇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今日这些儿子们都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拒绝戚二？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
他又盯着五皇子裴众，裴众人如其名，平平无奇，泯然于众，见皇帝盯着他，他硬着头皮，实在不想娶戚家女，那戚四沽名钓誉，想来她的姐姐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为表态，竟直接跪下，语气真诚：“父皇，儿臣还不打算娶妃，儿臣已经拜了大儒为师，不日便要跟着去云游，此时成婚不妥！儿臣...儿臣觉得七弟不错，他性子纨绔，正需要来个正妃管管他！若是有人督促，必定能够一改这不成体统的做派！”
皇帝顿时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于是生平第一次没有呵斥裴众，反倒语气甚是慈爱：“老五啊，你有心了，小七年纪确实不小了，是该找个正妃管束他了。”
裴湛此时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他的贴身侍卫顶着众人看热闹的眼神，硬着头皮将他喊醒。
陆衍与他旁边的人换了位置，来到他身边，戳了他好几下：“阿湛，别睡了，别睡了，你惨了，你要被赐婚了！”
赐婚两个字眼，让一旁酣睡走神，只想醒了去吃喝玩乐的裴湛顿时没了睡意：“你说什么？赐婚？我？”
陆衍重重地点头。
裴湛刚想跳起来拒绝，戚渚清便先一步叩首在地：“圣上三思，七殿下尊贵，于身份上来说，臣女与七殿下并不相配，且臣女年长七殿下几岁......”
皇帝生怕她反悔一般，示意她稍安勿躁：“朕说配，那就是配，戚二小姐何必妄自菲薄？来人，拟旨！”
眼瞅着赐婚就要成为事实，裴湛忍不了，当即上蹿下跳：“父皇，我不同意赐婚！”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圣上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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