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阎王对赌保命后他成了我榜一大哥》星河码字员

15、忘忧妖

　　陈默和黑无常（代理）穿过那不稳定的空间通道，脚踏实地瞬间，一股浓郁到令人窒息的生命气息混合着某种古老威严扑面而来。
　　眼前并非想象中的仙宫内部，而是一片望无际的、散发着莹莹玉光的草原。天空是柔和的乳白色，没有日月星辰，光线不知从何而来。远处，那座水晶般的宫殿依旧矗立，看似不远，却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他们前方不远处，匍匐着一头体型庞大如小山的异兽。它形似麒麟，通体覆盖着雪白鳞甲，头生晶莹玉角，周身环绕着祥和的七彩霞光，正是之前光柱中那模糊的身影。
　　然而，这头看似神圣的异兽，此刻却紧闭双眼，气息微弱，那庞大的生命能量如同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正在缓慢地逸散。在陈默的天眼通视野中，异兽的核心处，缠绕着一缕极其细微、却根深蒂固的灰黑色气息——深渊的腐蚀！
　　“是白泽的遗蜕……或者说，一道即将消散的投影。”黑无常（代理）语气沉重，认出了这异兽的来历，“传说中通万物之情，晓天下之状的瑞兽。看来它在上古大战中受损极重，仅剩这道投影在此沉睡疗伤，却被深渊气息侵蚀，如今……怕是回天乏术了。”
　　仿佛感应到生人气息，白泽的投影缓缓睁开巨大的眼眸，那眼中没有了传说中的睿智，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一丝解脱。
　　“后来者……”一个温和却虚弱的精神波动传入两人脑海，“吾乃白泽一缕残念，镇守此间‘昆仑镜’碎片所化幻境，如今油尽灯枯，邪秽侵体……尔等能至此处，便是有缘。”
　　它目光落在陈默身上，尤其是他体内那缓缓旋转的灰色漩涡，微微一亮：“混沌……的气息？难怪……或许，你能继承此世间因果……”
　　白泽投影艰难地抬起前爪，指向远处的水晶宫殿：“昆仑镜碎片……就在殿中……它记录了上古之秘，亦能照见虚实……小心……‘虚无’的低语无处不在……”
　　话音渐渐低微，白泽庞大的身躯开始变得透明，最终化作漫天光点，连同那缕纠缠的深渊气息一起，彻底消散在这片幻境之中。随着它的消失，整个草原幻境也开始剧烈震动，变得不稳定起来。
　　“走！去拿碎片！幻境要崩溃了！”黑无常（代理）低喝一声，化作黑芒冲向宫殿。
　　陈默压下心中的震撼，紧随其后。
　　宫殿内空旷无比，只有中央悬浮着一面巴掌大小、边缘不规则、仿佛由水晶构成的碎片，散发着朦胧的光晕和玄妙的空间波动——正是昆仑镜碎片。
　　黑无常（代理）伸手欲取，碎片却微微一颤，主动飞向了陈默，绕着他盘旋一圈，似乎对他身上的混沌之气格外亲近，然后轻轻落在了他的掌心，光芒内敛，变得如同普通的水晶残片。
　　“它选择了你。”黑无常（代理）深深看了陈默一眼，“收好，回去再研究。”
　　两人不敢停留，在幻境彻底崩塌前，循着原路冲出了空间通道。
　　外界，张、李两位研究员见他们安全返回，这才松了口气。得知白泽投影湮灭和获得昆仑镜碎片的消息，又是唏嘘又是兴奋。
　　返回总部，上交任务报告，昆仑镜碎片经过检测后，鉴于其已认主，暂由陈默保管研究。此次任务功德奖励丰厚，但陈默心情却有些沉重。白泽的湮灭和最后的警示，让他再次感受到“虚无”的威胁无孔不入。
　　回到东海市，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陈默花了几天时间研究昆仑镜碎片，发现以他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驱动，只能模糊地感应到其中蕴含的庞大空间之力和一些破碎的画面信息，似乎与时空有关。
　　直播依旧火爆，他甚至应粉丝要求，搞了次“昆仑山死亡谷探险”故事会，虽然是经过了一定删减改版了的，但是此事让他又圈了一波粉。
　　这天，他刚下播，正准备继续琢磨昆仑镜碎片，地府手机响了。是白小洁。
　　“陈默，有空吗？有个新案子，感觉有点……奇怪。”
　　“你说。”陈默来了精神。
　　“城北，那家废弃的‘仁爱医院’，你知道吧？”
　　“知道，据说闹鬼闹得很凶，之前不是被封了吗？”
　　“嗯。但最近，晚上总有附近的居民听到里面传出歌声，还有像是手术器械碰撞的声音。更奇怪的是，有几个胆大进去探险的年轻人，出来后都变得浑浑噩噩，记忆混乱，连自己为什么进去都忘了。749局初步探查，发现里面有强烈的精神干扰和空间扭曲现象，常规手段效果很差。”
　　白小洁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疑惑：“能量反应很奇特，不像是普通的怨灵，更像是一种……以‘记忆’为食的精怪。而且，我在外围感知的时候，似乎……捕捉到了一丝非常微弱的、类似‘虚无教团’实验残留的能量波动，但不敢确定。”
　　遗忘医院……记忆为食……虚无教团实验残留？
　　陈默立刻想起了之前判官崔珏的提醒——深渊波动唤醒的“古物”，以及黑煞尊者提到的“容器”。
　　“有点意思。”陈默眼神锐利起来，“这个任务，我们接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栋被遗忘的废弃医院深处，隐藏着通往下一个“副本”的入口，以及……可能关乎“虚无教团”阴谋的新线索。
　　“好。我在地府办事处等你，详细资料在这里。”白小洁干脆地挂了通讯。
　　陈默收起手机，看了一眼桌上那安静的昆仑镜碎片，将它小心收好。
　　“走吧，K指导，”他在心里对老K说道，“来新活儿了。这次，咱们去会会那个爱吃‘记忆’的家伙。”
　　病房门在身后关上的瞬间，外界那微弱的歌声和光线仿佛被彻底隔绝。
　　绝对的黑暗与寂静笼罩下来，连直播间疯狂的弹幕都似乎被按下了静音键。陈默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有些加速的心跳，以及身边白小洁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家人们，情况有点不妙，信号好像被屏蔽了。”陈默压低声音，对着胸前的手机说道，屏幕果然已经变成了无信号的灰色，“不过别担心，默哥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等出去再给你们看录播，绝对刺激！”
　　他试图用插科打诨缓解紧张气氛，也给自己壮胆。同时，他指尖悄然腾起一缕极淡的、模拟了阳火属性的混沌之气，如同一个小火苗，勉强驱散了身边一小圈的黑暗，映出布满灰尘的医疗设备和两张空荡荡的病床。
　　“是间普通病房。”白小洁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清冷依旧，但带着一丝警惕，“但空间感不对，我们刚才进来的门，不见了。”
　　陈默举着“小火苗”回头看去，身后果然是冰冷的墙壁，哪还有门的影子。
　　“得，这下真成瓮中之鳖了。”陈默吐槽，“K指导，靠你了，分析一下这鬼地方。”
　　老K的声音带着滋滋电流声，断断续续：“正在……分析……干扰……很强……这房间的时空参数……是乱的！小心，可能有……”
　　他话没说完，陈默突然感觉脚下一空！
　　不是坠落，而是一种诡异的失重感，仿佛整个空间被颠倒了过来！他手中的“小火苗”瞬间熄灭，黑暗中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撞上了什么硬物，疼得他龇牙咧嘴。
　　几秒钟后，失重感消失。陈默揉着撞疼的肩膀，再次点燃混沌之气。
　　然后他愣住了。
　　他依旧在病房里，但布局完全变了！病床变成了手术台，周围摆放着蒙尘的无影灯和器械推车，墙壁上出现了斑驳的血迹。更重要的是——白小洁不见了！
　　“小白？！”陈默心头一紧，低声呼唤，回应他的只有空荡的回音。
　　“老K！白小洁呢？”
　　“不……不知道！刚才空间扭曲了一下，你们被分开了！”老K的声音焦急，“这鬼地方的空间像被揉皱的纸一样！小心点，我感觉那个‘吃记忆’的家伙要来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老K的话，一阵冰冷的风毫无征兆地吹过，带着那股熟悉的、缥缈的哼唱声，这次近在咫尺，仿佛就在他耳边！
　　“……忘了烦恼……忘了忧愁……忘了……你是谁……”
　　歌声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钻入脑海。陈默只觉得精神一阵恍惚，一些无关紧要的记忆碎片开始变得模糊——比如昨天午饭吃了什么，上周直播时某个粉丝的ID……
　　“靠！真动手了！”陈默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清醒过来，混沌之气自发运转，在识海外围形成一层微弱的屏障，抵挡着那歌声的侵蚀。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不能再被动下去。他再次举起“小火苗”，目光扫过这个诡异的手术室。定星盘在这里依旧失灵，但他能感觉到，那股干扰空间的源头，就在这个房间的某处。
　　“喜欢玩捉迷藏是吧？”陈默对着空气说道，既是给自己打气，也是习惯性地对着，他认为仍然存在的直播间观众吐槽，“行，默哥今天就陪你玩玩。老铁们看好了，看我给你们表演一个……在线抓鬼！”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手术器械锈迹斑斑，推车上的纱布早已发黄变脆。当他走到房间中央的无影灯下时，脚步微微一顿。
　　地上的灰尘分布，似乎有些不对劲。以无影灯正下方为中心，灰尘呈现出一个极其淡的、螺旋状的痕迹。
　　他蹲下身，用手指抹开那片灰尘。下面，赫然是一个用暗红色、早已干涸的液体画成的、极其复杂的符文！符文中心，镶嵌着一小块不起眼的、黑色晶体碎片，正散发着微弱的、吸收周围光线的波动。
　　“找到你了！”陈默眼神一凝。这符文和晶体，正是制造这个空间迷宫和记忆干扰的核心节点之一！那黑色晶体上的气息，与他之前接触过的深渊残留和虚无教团能量，有几分相似！
　　他正准备用混沌之气破坏这个节点，身后的阴影里，一个穿着破烂护士服、脸色惨白、双眼空洞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手中举着一支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针筒，朝着他的后颈猛地扎下！
　　危机时刻，陈默的战斗本能被激发！他甚至没有回头，反手桃木短剑已然出现在手中，覆盖着混沌之气，向后精准一撩！
　　嗤！
　　短剑与针筒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护士”的身影如同泡影般晃动了一下，却没有消散，反而发出更加凄厉的哼唱，更多的灰白色雾气从她身上涌出，缠绕向陈默！
　　“物理攻击效果一般！这东西是精神体和能量体的混合！”老K提醒。
　　陈默且战且退，混沌之气形成的屏障不断抵消着雾气的侵蚀和歌声的干扰。他发现，这“护士”并非实体，更像是被那核心节点操控的幻象，但只要节点不破，就能源源不断地再生。
　　必须破坏那个符文！
　　他瞅准一个机会，硬扛了“护士”一记精神冲击（脑袋嗡了一下），猛地将桃木短剑脱手掷出，目标直指地上的符文核心！
　　短剑带着灰蒙的流光，精准地刺中了那块黑色晶体！
　　咔嚓！
　　晶体应声而碎！
　　与此同时，那“护士”发出一声不甘的尖啸，身形彻底消散。整个手术室开始剧烈晃动，景物如同褪色的油画般开始模糊、剥离。
　　陈默感到一阵更强的空间扭曲感袭来，眼前一花。
　　当他再次能视物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医院走廊里，环境似乎正常了一些，至少安全出口的绿灯是亮着的。
　　但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略带惊慌和迷茫的、熟悉又陌生的女声：
　　“你……你是谁？这是哪里？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陈默转头，看到白小洁正靠墙站着，那双总是清冷平静的银白色眸子，此刻充满了茫然和无措，正警惕又依赖地看着他——这个现场唯一看起来像“活人”的存在。
　　她忘了！忘忧妖的能力，终究还是影响到了她！而且看起来，她似乎失去了关于地府、关于任务、甚至关于陈默的大部分记忆！
　　陈默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白小洁，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无奈、还有一丝恶趣味的笑容。
　　得，这下难度又升级了。现在他不仅要抓鬼，还得带个“失忆”的队友。
　　看着白小洁那双写满茫然与警惕的银白眸子，陈默心里咯噔一下，随即一股莫名的责任感，以及一点点“这下有意思了”的恶趣味涌上心头。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又可靠，“姑娘，别怕。我叫陈默，是个……嗯，网络主播，专门探访这种神秘地点。刚才我们好像遇到了点奇怪的事情，你晕倒了，我才把你带到这边相对安全点的地方。”
　　他半真半假地解释，同时悄悄将还在直播状态的手机往身后藏了藏——虽然现在没信号，但录着呢！这素材以后剪出来绝对爆火！《默哥带你拯救失忆酷姐》！
　　白小洁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回忆，但眼神依旧空洞：“主播？探访？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腰后，那里空空如也，哭丧棒在她被空间甩出来时就不知掉落到哪个维度去了。
　　“想不起来就别勉强，”陈默立刻发挥演技，语气温和，“可能是这里某种气体或者磁场导致的暂时性失忆。放心，跟着我，我肯定把你安全带出去。”
　　他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白小洁却条件反射般后退半步，眼神锐利了一瞬，虽然失忆，但战斗本能似乎还在。“不用。我自己可以。”
　　陈默从善如流地收回手，心里给这位失忆了依旧很酷的姐点了个赞。“行，那咱们一起找出路。这地方邪门得很，跟紧我。”
　　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环境。这条走廊看起来普通，但定星盘依旧失灵，老K的感知也像是被塞满了棉花。那缥缈的歌声虽然消失了，但那种令人健忘的无形压力依旧存在。
　　“喂，K，能扫描到她丢失的记忆大概在哪个方向吗？或者感知一下哪个区域的‘遗忘’能量最浓？”陈默在心里急切询问。
　　“不行啊大哥！”老K叫苦不迭，“她现在就像个被格式化的硬盘，数据全没了！至于能量源……这破医院到处都是那种灰白雾气，根本分不清主次！不过……我隐约感觉，越往楼上，空间扭曲感越强，那个‘漩涡’可能就在上面！”
　　“楼上？”陈默抬头看了看幽深的楼梯间，“得，那就往上走。”
　　他招呼白小洁：“走，我们去楼上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或者出口。”
　　白小洁没说话，只是默默跟上，与他保持着一步左右的距离，眼神依旧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寂静的走廊里，只有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气氛有点尴尬。
　　陈默试图活跃气氛，也是为了继续他的“直播”：“家人们，看到没？这位是刚才不幸中招的探险队友，暂时忘了点事。不过没关系，有默哥在，保证全须全尾地带出去！老铁们放心！”
　　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看得身后的白小洁眼神更加怪异，忍不住开口：“你……一直这样吗？”
　　“啊？哪样？”
　　“对着空气说话。”
　　“哦，这个啊，”陈默面不改色，“职业习惯，职业病，理解一下。我这是在给屏幕前的家人们做实时解说呢。”
　　白小洁：“……”她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一个不太正常的主播。
　　就在这时，旁边一间诊室的门突然“砰”地一声自己关上了！吓了两人一跳。
　　紧接着，前方走廊的尽头，一个穿着病号服、低着头的小女孩虚影缓缓浮现，背对着他们，发出细弱的哭声。
　　“有情况！”陈默立刻戒备，将白小洁稍稍护在身后。
　　白小洁虽然失忆，但看到这灵异场景，瞳孔也是微微一缩，下意识地摆出了一个防御姿势。
　　那小女孩的哭声仿佛有魔力，勾动着人心底最柔软的回忆。陈默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小时候走丢在街边的自己，一股强烈的悲伤和孤独感涌上心头。
　　“稳住！是幻觉！”老K在他脑海里大喝。
　　陈默猛地惊醒，混沌之气运转，驱散了那股情绪干扰。他回头看了一眼白小洁，发现她眼神也有些迷离，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身体微微发抖。
　　“喂！醒醒！”陈默轻轻推了她一下。
　　白小洁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眼神恢复清明，但脸色有些苍白，低声道：“我好像……看到了一片雪地，还有……血……”
　　陈默心中一动，这可能是她记忆深处的碎片？但他没时间细究，因为那个小女孩的虚影开始缓缓转身！
　　然而，就在她即将转过身，露出可能极其恐怖的正脸时——
　　陈默突然从背包侧袋掏出一个东西，朝着小女孩的方向扔了过去！那东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赫然是一个……迷你八卦镜钥匙扣！地摊货，五块钱两个那种！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妖孽，看法宝！”陈默口中胡乱念着咒语，表情严肃，动作夸张。
　　那八卦镜钥匙扣“啪嗒”一声掉在小女孩虚影脚边，什么光也没发，什么用也没有。
　　小女孩的虚影似乎都愣了一下，哭声都停顿了一秒。
　　身后的白小洁：“……”
　　老K：“……我靠！陈默你他妈在搞什么飞机？！”
　　就在这诡异的寂静中，陈默突然大喝一声：“就是现在！跑！”
　　他一把拉住还在发懵的白小洁的手腕，转身就朝着旁边的楼梯间冲去！原来他刚才那番滑稽表演，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力和制造一个逃跑的空档！
　　小女孩虚影发出一声被戏弄的尖啸，化作一股阴风追来，但陈默和白小洁已经冲进了楼梯间，砰地关上了防火门，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楼梯间里同样昏暗，但那种无处不在的歌声和干扰似乎减弱了一些。
　　陈默靠着门喘了口气，松开拉着白小洁的手。白小洁微微喘息，看着陈默，眼神复杂，刚才那一瞬间的手腕接触，让她心里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似乎……并不讨厌？
　　“你……刚才那是？”她忍不住问。
　　“战术，都是战术。”陈默咧嘴一笑，露出白牙，“对付这种喜欢玩心理战的，你就不能按常理出牌。你看，有效吧？”
　　白小洁看着他得意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放松了一些。这个看起来不太靠谱的主播，似乎……真的有点本事？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语气不知不觉带上了一丝依赖。
　　陈默看了看通往楼上的幽暗阶梯，感受着那股越来越强的空间扭曲感和遗忘波动，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上楼。那个让大家失忆的‘元凶’，应该就在上面等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