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莫离》木湘淮

3、这封情书是?

　　周一的晨光刚漫过教学楼顶，何擎淮就被唐皓拽着往操场跑。

　　何擎淮的校服还没来的急拿。

　　何擎淮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倦意，唐皓一边拉着何擎淮跑，一边喊：“完了完了，要迟到了！

　　刚到操场入口，就看到各班同学正陆续列队，蓝白相间的校服在晨光里连成一片，像涌动的海浪。

　　何擎淮和唐皓俩挤过人群，找到高一22级机器人班的队伍。

　　何擎淮往队伍里走，按自己的身高找到对应的位置，唐皓站在前面，比何擎淮矮出小半个头，肩膀宽宽的，站得笔直。

　　后面站着的是蒋钦念谅他比何擎淮高。

　　升旗仪式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就见李琴背着双手，慢悠悠地从队伍末尾走过来。

　　李琴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我们身上，脚步立刻停住了。

　　“何擎淮。”

　　李琴的声音带着点愤怒又有点笑意，像是疯了一般，却让我瞬间绷紧了神经。”我昨天还在群里提醒了要穿校服，会有领导检查，你现在给我来这一出

　　周围的同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队伍里响起一阵压抑的哄笑声。

　　何擎淮下意识地往蒋钦念谅身边靠了靠，他则悄悄往我身前挪了挪，像是想替我挡住一些目光。

　　赶紧去借校服不然有你好果子。

　　何擎淮打量四周发现没有合适的人，只好把主意打量在蒋钦念谅身上。

　　“蒋……同学”你能把你的校服借给我吗……?

　　李琴说：“他把校服借给你，他穿什么，怎么想的你。”

　　“可以”蒋钦念谅很平静的说。

　　那你怎么办？

　　“我这还有一套。”

　　“什么！”你拿了两件校服来啊！

　　我看你早上没拿校服来刚才又走的很急没追上你到这时你又去跟别人说话我就没打扰你。

　　现在给你。

　　“啊……哈哈，真是谢谢你啊！”

　　“不客气。”

　　说完，李琴转身走开了，留下我们俩站在队伍里，接受着周围同学好奇又暧昧的目光。

　　蒋钦念谅悄悄凑到何擎淮的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别理他们，升旗仪式结束就好了。”

　　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带着点温热的触感，让我原本就发烫的脸颊更热了。

　　何擎淮点点头，不敢抬头，目光落在脚下的草坪上。

　　晨光洒在身上，却觉得有些不自在，总感觉周围的目光都在盯着我们俩。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紧张，悄悄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像是在安慰我。

　　那触感很轻，却像电流似的窜过我的全身，让我瞬间安定了不少。

　　何擎淮侧头看蒋钦念谅，蒋钦念谅刚好也在看何擎淮，眼底带着点歉意和紧张，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右眼角下的那颗小痣在晨光里若隐若现。

　　——和昨天蒋钦念谅俯身帮何擎淮擦药时的模样，慢慢重合在一起。

　　升完国旗，校长发表了简短的讲话，各班依次退场。

　　李琴特意走过来，对何擎淮说：“记得去我办公室一趟，别想着溜。”

　　“知道了，李老师。”，说完又跟蒋钦念谅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走吧，先回教室，等下节课下课再去办公室。”蒋钦念谅说，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们俩并肩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晨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周围还有同学在议论我们的，但我已经不那么在意了，心里反而有点小小的窃喜。

　　回到教室，同学们大多还没回来，教室里安安静静的。

　　蒋钦念谅径直走向他的座位——就在我旁边，我们俩是同桌。

　　我刚想坐下，就发现我的课桌抽屉里放着一个的信封，信封上画着小小的爱心和一只dongdong羊还写着我喜欢你。

　　请你收下我的“情书”

　　谁Y的给我写的“情书”，别人让我知道，还约在咖啡馆，我要让你碎尸万段，何擎淮愤怒的喊道。

　　蒋钦念谅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周阳开口：“可是人家都鼓起勇气给你写情书了，你不去的话，会不会太伤人了？”

　　何擎淮看着他，周阳继续说道：“而且，说不定是我们认识的人，去看看也好，至少知道是谁，也好明确回应人家。”

　　何擎淮沉默了，低头看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晨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把他的睫毛照得根根分明。

　　“我觉得周阳说得对。”唐皓凑过来说，“去看看吧，说不定是个美女呢！就算不是，也能把事情说清楚，省得人家一直惦记着。”

　　蒋钦念谅白了周阳一眼：“你就知道美女。”

　　“不是美女难道是帅哥啊。”

　　“万一要是真是帅哥呢。”蒋钦念谅说

　　“停”，你们俩不要再说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何擎淮打断他们俩。

　　“什么。”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喊出来。

　　蒋钦念谅问：“什么时候的事?，是谁?，男的女的?”

　　对啊，对啊。唐皓和周阳也好奇的问着

　　“这个……嘛”保密。

　　好好好，保密就保密我们不问了。

　　蒋钦念谅在一旁，没人注意到他的脸色变了。

　　第二节课下课，何擎淮如约去了李琴的办公室。

　　李琴坐在椅子上，看着我来了，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你来了？说说吧，为什么忘了穿校服？”

　　嗯……，李老师，我昨晚调试机械臂到半夜，睡过头了，起来就赶紧往学校跑，忘了穿校服。”，语气诚恳，“下次我一定注意，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行了，我也不是要为难你。”李琴笑着说，“知道你最近忙着机器人班的比赛，比较辛苦。

　　但是学校的规定还是要遵守的，下次可不能再忘了。”

　　“知道了，谢谢李老师。”

　　走出办公室，何擎淮松了口气。回到教室，同学们还在讨论那封情书是谁的。

　　“李老师没批评你吧？”蒋钦念谅凑过来问。

　　“没有，就是让我下次记得穿校服。”何擎淮说。

　　接下来的几节课，何擎淮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不再像刚才那样心不在焉。

　　只是偶尔，他会偷偷瞥一眼那封情书的方向，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

　　午休时，何擎淮和蒋钦念谅坐在操场边的枫树下，手里拿着刚从食堂买的冰淇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你真的打算去咖啡馆吗？”蒋钦念谅咬了一口冰淇淋，冰凉的甜意在舌尖化开。

　　何擎淮点点头，眼神里带着点犹豫，又带着点坚定：“嗯，想去看看是谁。不管怎么样，都要跟人家说清楚。”

　　“那你想让我陪你去吗？”蒋钦念谅抬头看着何擎淮，小声问。

　　何擎淮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没想到我会主动提出：“可以吗？有你在，我心里能踏实点。”

　　“当然可以。”蒋钦念谅笑了笑，“到时候我就在咖啡馆外面等你，如果你需要我，我再进去。”

　　太好了！谢谢你，蒋钦。”何擎淮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底的紧张也消散了不少。

　　何擎淮和蒋钦念谅并肩坐着，沉默地吃着冰淇淋，偶尔有风吹过，带来枫树的清香。

　　蒋钦念谅看着何擎淮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看起来格外好看。

　　蒋钦念谅忽然想起昨天帮何擎淮擦药时他的模样，能清晰看到他长而密的睫毛，根根分明，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鼻梁高挺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左眼角下那颗极淡的小痣，在近距离的注视下愈发明显。他的指腹无意识地攥着衣角，指节泛着淡淡的白，看得出来也有些紧张。

　　“对了，你唇角的伤怎么样了？”蒋钦念谅忽然开口，目光落在何擎淮的唇角，眼神里带着点关切。

　　“已经结痂了，不疼了。”何擎淮摸了摸唇角，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碘伏味，“谢谢你昨天帮我处理。”

　　“小事一桩。”蒋钦念谅摇摇头，眼神里带着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当时也挺紧张的，怕弄疼你。”

　　何擎淮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你处理得很好啊，一点都不疼。而且，要不是你冲过来救我，我昨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那你也很厉害呀，一个人可以打两个”蒋钦念谅带点欣赏的语气

　　“三个，三个好吧，要不是被偷袭，我也不至于被打伤，还有昨天你那个过肩摔好帅。”何擎淮得意道。

　　“以后别一个人在外面等了，太危险了。”蒋钦念谅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以后放学，我送你回家。”

　　“好。”何擎淮点点头，心里暖暖的。

　　对了……你不是说要教我过肩摔的?

　　蒋钦念谅解释：“我是说等你膝盖好了，我在交你，你现在膝盖不是还没好。”

　　何擎淮：“奥奥，对。”

　　阳光渐渐西斜，把何擎淮和蒋钦念谅的影子拉得很长。

　　何擎淮和蒋钦念谅坐在枫树下，聊着机器人班的趣事，聊着未来的比赛计划，偶尔沉默，也不觉得尴尬。

　　风穿过树叶的缝隙，带着清甜的草木气息，吹得他额前的碎发轻轻晃动，左眼角下的小痣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对了，”蒋钦念谅忽然停下话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到何擎淮面前，这是你上次偷偷放进我口袋里的吧。

　　何擎淮笑着说：“哈哈，被你发现了呢，你怎么还没吃啊，没吃能不能还给我，让我尝尝什么味道的。”

　　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有要回来的意思呢？

　　“何——同学。”蒋钦念谅靠近何擎淮耳边轻轻的说出。

　　何擎淮被搞得害羞说：“上次你帮我把这颗糖拿了回来，我就打算悄悄的想把放进你的口袋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蒋钦念谅伸出手抚摸着何擎淮的头，带点宠溺的语气说：“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