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琉璃夜》墨染雅韵

80、见家长之“文武交锋”

　　顾家大宅，气氛前所未有的“凝重”。

　　沈知遥一身江南水墨风旗袍，典雅娴静，坐在红木椅上，对面是目光如炬的顾震寰和优雅含笑的苏曼卿。顾允执紧挨着她，看似镇定，指尖却微微发白。

　　“沈小姐家学渊源，令人钦佩。”顾震寰声音沉稳，带着久居上位的威压，“听闻沈老先生对《周易》颇有研究？”

　　“家父闲暇时偶有涉猎，不敢称研究。”沈知遥微笑应答，不卑不亢。

　　“哦？”顾震寰眼神锐利，“那沈小姐如何看待‘潜龙勿用’与‘见龙在田’之间的时机把握？”

　　顾允执心头一紧，这是商业谈判式的拷问！

　　沈知遥略一沉吟，从容道：“顾伯伯，《周易》重‘时’与‘位’。潜龙非不用，待时而动；见龙非张扬，顺势而为。如同顾氏开拓南洋市场，前期蛰伏是‘潜’，时机成熟雷霆出击便是‘见’。家父常言，真正的智慧在于洞察时机，而非拘泥爻辞。”

　　苏曼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轻轻碰了碰丈夫的手臂。

　　顾震寰面色稍霁，却又转向顾允执：“允执，你研究物理，可知这茶香分子扩散的速率，与室内空气流动有何数学模型？”

　　顾允执：“……” 这是物理考题？

　　沈知遥忽然轻笑一声，素手执起青瓷茶壶，为顾震寰续水，水流精准，姿态优美。“顾伯伯，茶道重‘心’与‘境’。水速、温度、心境，皆影响茶香绽放。若以数据量化，岂不失了这‘一期一会’的禅意？允执擅长量化变量，而我或许能帮他感知那些无法量化的‘意境’。”

　　她转头看向顾允执，眼波流转，带着一丝狡黠的温柔。

　　顾允执瞬间福至心灵，接话道：“爸，知遥的意思是，理性与感性并非对立，正如顾家的魄力与沈家的风骨，可以相辅相成。”

　　顾震寰看着眼前这对璧人，一个用商业逻辑解读国学，一个用人文意境化解物理难题，配合得天衣无缝。他终是没忍住，嘴角微微上扬，对苏曼卿低声道：“这小子，眼光倒是不错。”

　　苏曼卿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吓着孩子们。知遥，来，尝尝阿姨做的桂花糕，允执小时候最爱吃了……”

　　第一场“文武交锋”，在未来的婆媳其乐融融的糕点分享中，圆满落幕。顾允执悄悄在桌下握住了沈知遥的手，掌心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