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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故事一 ...

  •   和我同班的洁君已经很久没来上课了。自从我们学校的足球部在县大赛输给对手松风黑王高中未能晋级之后,他就一直不见人影,关于这一件事,学校里众说纷纭。洁君的人缘很好,他和班里的男孩子都玩的开,女生们也大多对他抱以“唉,洁君?是个很亚撒西的好人呢”这种程度的好感,所以这种揣测并没有多出格,甚至很多人没有和那场足球比赛联系起来。
      虽然对洁君仔细观察的人能够明白洁君有多么热爱足球这项运动,但是在大部分人眼里,社团不过是社团罢了,何况,洁君也不是习惯于在众人面前强烈地表达自己喜好的人,也只有亲近的朋友知道他就是为了一难高中闻名遐迩的足球部来到这所传统豪强的。所以从一开始的,洁君不会是输了比赛之后打击太大,以至于身体失调,在家里调养精神吧,到纷纷杂杂地外班都在说,“足球部那个洁君,他是不是转学了呢?”云云,只有足球部的多田像是比较了解,他说洁君是被挑选进了一个足球强化集训项目——“啊,没想到比赛输了还能入选,真好啊,我也想去呢。”虽然这么说着,但他其实也没有表现出特别强烈的兴趣,和身边男生嘻嘻哈哈着,“其实你只是不想上课吧”,说着这样的话。
      虽然做不到直接去洁君家里打听真相的地步,毕竟我和洁君也并没有熟悉到这个程度,但在信息的大浪淘沙中,我更倾向于,也更愿意选择相信洁君是因为参加了这个强化项目而不见踪影的。毕竟洁君一直是个很坚强的孩子,他并不是输了比赛就彻底丧失心气的人,不过也许会哭鼻子也说不定呢(笑)。
      我和洁君同属的学校叫做一难,我一直觉得这个名字取的就像你在进入成年社会之前必须要面对的磨难一样,风水可能不是很好。洁君就读的理由是这所学校是传统的足球强校,而之所以我会入读这所学校,不过是因为住所就在这个学区罢了。对我来说,这所学校和击败洁君的松风黑王高校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非是一难的偏差值还要更高一些罢了。
      但一难确实也有一点特别,也许有心人会在这几段洁君洁君的字里行间发现,好吧,其实也不是很难看出来,我对洁君有些过分了解,或者说有些过分关注了。并非不好意思地说,我确实对洁君其人很感兴趣,连带着觉得自己所处的这个学校,所在的这个班级都有意义了起来。
      我单方面认识洁君是在小学的时候,那时他的足球就踢的很好了,不过我并不是因此而开始观察洁君的。那时附近的小学联合举办了一个小学生的艺术展览会,在那次展览会上,我遇见了洁君。
      彼时我甩开爸爸妈妈,一个人在展览会上闲逛,虽然我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但小学生的作品确实也很难说有什么深刻的内涵,所以不过是随意地看看,过脑就忘了。但是,你们听说过色击吗?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色盲,可是我想,只有色击才能描述我那一瞬间的感受吧,我遇到了那幅画,画面可能在旁人看来并不出奇,但是对我来说却仿佛命中注定一般,那完全是被手枪的子弹打中了后脑勺的感觉。其实,如果在那之后我逐渐平复下来,可能也就会渐渐忘记那幅画了,毕竟小孩子的记忆并不能持续很长时间,但那一刻我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敲打在耳边“爸爸妈妈,我的就是那幅画——”于是我转头,看到了一片蓝色的海洋,从此多少年都不能忘怀。因为画面可能会被遗忘,但人却不会。当你遇见了“那个瞬间”,他就会刻在你记忆的深处,每一次你再次遇见时,都会被拿出来,狠狠敲击你的脑海,何况我和洁君住的不远,小学也在附近,也许确实有缘,在那之后,我就经常能碰见洁君了。
      虽然彼时,我对洁君的热衷并没有浓烈到让我一场场去追逐洁君的足球比赛,顶着大太阳去观看洁君在公园的草坪上练习,但洁君确实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印象。那种印象就是与旁人不同,当你在很多人里看见他时,就仿佛其他人都是灰的,只有他一个人染上了斑斓的色彩。我想那并不是年少的爱情,那什么也不是,只是他走过的时候,就像蝴蝶振翅,轻轻挠过你的手心。
      我和洁君上了一个初中,这就更方便他在我心中留下印象了。我和他并不属于一个班级,偶尔会在走廊擦肩而过,洁君从并不认识我是谁,到相遇时会笑着轻轻点头,用了整整三年时间。虽然我不懂足球,但也知道洁君当时被视作县里无人能匹敌的前锋。初中的女孩子们就已经知道对他人抱以好意的意思了,虽然不知道洁君在这个层面上受不受欢迎,但是他是经常会被提及的名字,至少女孩子们谈起隔壁班的那个洁君,“哦!你是说洁君啊。”几乎没有人会不认识他。作为足球部的明星,洁君就这样在校园的漩涡中心待了三年,但又好像从未身处过漩涡中心。我承认我对洁君有刻意打听的成分,但是这三年里,我从未听说过洁君有什么绯闻,包括作为校园名人容易流传的不好的传闻,一件也没有。洁君就这样被人人所知,但是又仿佛在很遥远的地方,他的私人消息密不透风,一样也传播不到小道消息流转的地方中来。
      这种境况随着我和他升上同一所高中后有所改善,因为这次我们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现在我真的可以全天候近距离地观察洁君了,我在班级里所处的方位也很适合观察。我坐在教室的后排,只要抬头就能看到洁君黑色的后脑勺,和他头顶据他自己所说代表胜利的V字呆毛,似乎又叫“小草”,我听洁君这么称呼过它。
      虽然这么大段大段的洁君可能已经让一些人对我形成了一些印象,但我可并不是所谓的痴汉哦。至少我从未当过洁君的跟踪狂,认识了近十年,也并不知道他家的具体方位到底在哪里。所谓能更加近距离地观察洁君,笼统地也不过是我能够更多地听到洁君的声音,看到他的音容笑貌罢了。即便如此,我也常常觉得,偶尔在放学后从窗户往外看,会看到一道背号11号的身影在草坪上奔跑,那时的洁君,更接近真实,也更接近我所认知,熟知的洁君。
      所以那天,班主任老师来到班上,眼睛闪闪发光地公布一个“大消息”时,我才心脏猛地一跳,又仿佛尘埃落定的理应如此——洁君所在的集训队,似乎被命名为bluelock,现在想来,这个近来被炒得沸沸扬扬的项目我也有所耳闻。可能因为与足球有关,所以在潜意识里没有被我在新闻中过滤出去,现在他与洁君产生了具体的联系,也如灵光乍现般在我脑海里瞬间产生了印象。bluelock,后来被人们普遍称为蓝色监狱的项目,要向日本现任U20国家代表队发起挑战,胜者赢得通向世界级比赛的入场券,输家失去一切,名声,金钱,和未来的职业生涯。听起来多么让人热血沸腾啊,但让我的心脏突,突,突地一阵阵跳的生疼的,只是因为原来洁君也身在其中而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故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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