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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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过他们的衣衫，没有阳光，气温总算降低了些。街道边缘开始逐渐亮起些灯光，原本潜藏在阴影中避暑的人们也陆续开始活动——圣路易斯的夏季，连鱼都只愿意晚上才探出水面活动。
路边有个正鞠躬着的，鞠躬之深，都快以头抢地了。再走近些能看到破烂的旧帽衫几乎也搭落在地，那露出的背部僵直而瘦弱，连脊椎骨都清晰可见，而左右手臂都扭到背后接近臀部。整个人以一种扭曲的角度保持着平衡。他身边另外一个青年穿得差不多，大红大绿的旧装，也不顾地上油腻的脏污靠着墙角一坐，随后吐出烟圈。一股油腻而令人生厌的气味便瞬间随之扩散开。
……也真是难为里斯和克莱尔在这儿开店了，每天都能看到这副光景。耐德看着对方这么鲜艳的红衣，猜测是红帮的人。于是悄悄凑近低声问那人：“有没有货卖？”
他上下打量了耐德和塔娜夏然后开口：“买点的东西咯，或者有线人也行——别看我，我不是。”
“哎哟，我这又不是需要什么新奇东西。只是老毛病犯了，想过把瘾——lsd有吗？”
“lsd？这年头还有人用那玩意儿啊，你买这也不怕被瞧不起？”
耐德飞快地回想过先前自己碰到过的那些没救的瘾君子，先是换上鄙夷的神色，然后开始回忆和高谈阔论：“我比较怀旧，十年前我兄弟在我混的最惨的时候给了我一针lsd，你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磕药吗？你会因为以前吸的白粉不够纯就嫌弃吗。”
“行行行，你了不起不清高。”混混翻了个白眼。
“那你们这里是不卖是吧，你知道这里有谁卖这玩意儿的？”
“你去找其他帮派的人啊——我要是知道也不在这儿混了。反正我们这儿是没有。”
看对方的不耐烦和无语不是装的，大概也只是个喽喽级的人物，耐德直接换了个说法：“行了实话说吧，我有你们敌对帮派crisps的黑料，我要见你们本地的头，帮忙引荐一下”
“哦？”混混听到这话挑了眉，这才提起兴趣，“那先说说是什么类型的黑料？”
“他们某个高层和条子接头的照片，我不能多说了，你懂的。”
“你这对于政客来说才算黑料，对咱们来说可是丰功伟绩啊。”他耸耸肩，最后的词重音上下起伏，明显带着讽刺意味，“看你这么自信还以为能挖出来什么大的呢——没意思。搞了半天是个还活在旧社会上世纪的大叔啊。”
“客套话就到此为止吧。”看到耐德没对上话，塔娜夏便上前准备换种更符合“帮派”的方式，“本来不想动武的，我们是附近街区其他帮派的干部，你们这里有几个不懂事的到我们底盘上撒野杀了我们的人，还在地上涂鸦嘲讽，本哥叫我们妥善处理，能走文最好别走武，麻烦告诉我们你们那边管事的在哪？”
塔娜夏假装强忍怒意，把德洛丽亚的照片和涂鸦的照片随便在他们面前晃了一晃就收起来了。而耐德也很配合地适时绷紧手臂上的肌肉：“对，别逼我们揍你。”
然而面对威慑，对方却更不认账，“这儿附近打了这么久，你一句话就变成你的地盘了？这么老掉牙的喷漆我们早就不……”他深陷的眼窝连带着周围的皮肉一起皱起来，唯独眼球向外瞪，“妈的……蓝帮的家伙！”然后他撒开腿就沿着巷子开始跑，速度堪比应激的猫。
“追，”塔娜夏直接放开了脚步，“好歹抓到个倒霉蛋。”
耐德下意识地咋舌，他知道红蓝帮现在正处敏感阶段，但他觉得自己没直接真上拳脚已经够委婉了，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两个帮派争端的激烈程度。由于起步时太过用力，耐德一下子被突出的石砖给绊倒了，重重地摔在地上。
在莱昂的耳中，原本听到监听器中传来一声类似碰撞的“砰”声，紧接着强烈的杂音。他轻声询问道：“发生什么了？”
“……”耐德勉强支撑着起身时，发现已经找不到人影了。监听器也不断地传来故障的杂音。
听到巨响之后，塔娜夏下意识地看向身后，发现了耐德摔倒的场面，但是人不能丢。她最终选择硬着头皮追人，语速极快地汇报道：“耐德摔了，但是有兔崽子跑了，好不容易乔装成功的机会丢不得，我先去追。”她边说边想着寻找近路，却没任何发现，只能在巷子里能勉强看到对方背影。发现距离那个兔崽子越来越远，完全消失在视线内后，塔娜夏气喘吁吁双手撑在膝盖上，猛砸了墙，骂了句脏。
“行了，趁他跑得快，我们也先回去吧。”耐德总算是跟了上来，“之后估计这幅造型要是被红帮他们知道了，会引发不必要的事端。”
“……”塔娜夏再不甘心也只能打开麦克风，“我们估计得先回一次酒吧，行动出了点意外失败了，耐德的监听设备也损坏了。得重新整顿一下，避避风头，晚上再行动一次。”
“□□的活动时间基本也都是晚上，先过来休息下吧。”莱昂回复道。
而另一边的酒吧，麦克冈纳格和莱昂依然在在尝试确认普林莫和德洛莉斯的行踪。询问了克莱尔后，却依然是一无所获。塔娜夏踏进门后，便发现吧台的酒保是前几天碰到的服务员。她也跟服务员打了声招呼，虽然是有气无力的。没花多少力气便找到了被化妆得气场十足的麦克冈纳格，哦现在是本哥。
“下午好，今天里斯没上班吗？”耐德向酒保打招呼，由于先前的一摔，裤子也已经被柏油路磨破挂彩，倒是显得更符合现在伪装的身份了。
“里斯恐怕要等晚上才能来了”克莱尔说，随即笑着看向莱昂，“这两位也是你的朋友？”
“算是同事吧”莱昂喝了口乌龙茶。他喜欢酒，但是眼下的情况，还是非必要不喝。
“我……就先来一杯苏打水加橙子汽水吧。”耐德看着莱昂的选择，也没贸然先点酒。
而塔娜夏正因为任务失败而恼火：“给我来杯威士忌，弟弟今天不在，偷偷喝。”
“你倒也不怕被告。”莱昂说。
“欢迎各位。今天威士忌很畅销啊。”她笑着给开始给你们上饮品，“各位叫我克莱尔就好。”
“那就等被告状之后再想办法吧。谢谢，克莱尔，味道不错。”塔娜夏毫不客气，接过威士忌一口喝了大半，说到这儿，塔娜夏立刻开始诉苦模式：“之前去巷子里抓吗喽…不知道是不是办公室坐久了，连这种货色都抓不住了麦…约翰以前在纽约怎么抓人的，教教。”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后塔娜夏连忙改口。
“人海战术，包抄。”麦克冈纳格瞥了眼塔娜夏，然后喝了口酒，“你纯粹是坐办公室坐久了，好好锻炼吧。”
“可惜了当时就我跟耐德两个人…”塔娜夏再一口闷酒，“两个人办事有的时候就是容易碰壁。”
“很正常。也有大张旗鼓反而容易失误的时候。”麦克冈纳格评价道。
“约翰哥，不是我说，你不觉得现在警局的气氛真的很压抑吗？我们没案子的时候被国家里的各种对立骚扰，有案子了被案子催促”耐德朝着麦克冈纳格举起酒杯，“我还记得我加入警校的那年，我想的是锄强扶弱，结果现在呢，天天处理审计哥，然后实际办案了，老板一个都指望不上，除了局长。
“当警察不一直都这样？”麦克冈纳格已经开始无视称呼变化了，默默推开了酒。
“你也这么觉得？卧槽，约翰哥，我和别人讲，他们都说警察不能这么正直。”耐德执意把酒杯推过去，“来喝一个约翰哥，敬你的正直。”
这次麦克冈纳格没有拒绝：“应该是我敬你的。”
周围人不多，但耐德和“大佬”侃侃而谈的场面吸引了不少注意，当然注意力大多在你身上，不敢在“约翰”身上。于是耐德悄悄拉一下麦克，小声说“你应该安慰一下局长，我感觉他现在就是把自己全部放在查案里，其实心里憋着呢，你和他喝几杯，安慰一下他”
麦克冈纳格一脸“你认真的？”的表情，随后才调整过来：“不是所有人酒量都像你那么夸张的，不如请吃饭——等这次案件解决之后。”
“啊，怎么感觉被狠狠羞辱了酒量，虽然你们也没说错，让我喝超过两杯以上的酒就已经算是虐待了”莱昂话锋一转，“但排除喝的不是酒精这点，敬你一杯的心意还是很真诚的，约翰老哥”喝茶。
麦克冈纳格还是给耐德敬了一杯——是克莱尔又上了一杯的萨泽拉克，喝完后明确表示：“好了，到此为止吧。你也不想到时候行动到一半，我们都栽倒在地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