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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暴亡(已改) ...
声音一落下,罗川面上血色全无,惊得连退几步。
宁夕抬起眼凉薄地关切了一句罗川:“罗大哥也对家父的教诲有所感悟?”
罗川嘴唇都颤抖起来:“令尊……说的很对。”
“那就请罗大哥好好检查一下有没有藏着什么不该藏的东西罢。今日好歹是我,改日若是知情的别人误闯此地,可就难收尾了。”
宁夕重新低下眼,认真捣鼓手上的毒,丝毫看不出正厉声揭穿罗川身份、郑重警告的样子。
没有威胁,没有审问,只是口头的敲打。宁夕悄无声息就适应了他一介草医与亡命之徒身份的转换,却还是让惴惴不安的罗川落荒而逃。
宁夕冷哼一声,待人走了才后知后觉胸口憋闷,铅块儿似的堵着。他几乎一下子喘不上气,手上的草药都要拿不稳,眼前一阵阵地发黑。他觉得自己如同反复溺在冬日冰湖里的失足之人,身处的周围都似锐利的冰锥往他身上插,千千万万道,让他一具身心宛若漏风的破布残败不堪。
许许多多秦之游抱着他、哄着他的情景簇拥着涌上记忆,身上的冷意更是破冰般地直向心脏正中心冲去。是了,宁夕无力地闭上眼,主人还会不知道自家狗的脾性吗?自己的这条狗,最会使着法子打太极蒙他。
他怎么可能放得下仇恨,放得下他那些执念?
哄自己是一码事,毫不遗漏地实践他所有的念想又是另一码事。宁夕攥紧手中制好的毒,笑话自己愚昧儿戏,也憎恨那条蒙他欺他的丧家之犬。
他和他五年的拉扯与博弈——即使潜意识是有感觉的,但宁夕总是在心软的边沿上摇摆不定,不忍承认。他已经身无长物,在这个世上连身份都是假的,他还不能死,秦之游向他暴露爱意,把这份爱的另一端亲手递给他,他就像溺水的人,只有抓,如同秦之游哄他舒心且带着希望的诺言,他只好信。
能劝的都劝过。可对于这般捏着感情、使出浑身解数的结果,是自己在镜花水月,一叶障目,始终不愿正视那人背后也许根本没打算对他遮掩的血淋淋的真相。
宁夕最怕的,就是当表面这层由两个人各退一步粉饰起的太平被真正撕开裂口后,彼时他站在真相的血河里,抬头看见的却会是在对岸高处正懒洋洋观赏他揭露真相全过程的秦之游。
他的这条狗,堂而皇之,坦坦荡荡,说是条说什么都愿意听他的忠犬,其实更是条什么都想要的恶犬。他要仇恨,也要他;他要他信他,要他爱他,要他恨他,也要他从骨子里依附他。
忠主?宁夕想,秦之游自己也快分不清自己的主子到底是谁了罢。
没有人能说清这五年是宁夕拼命把秦之游往地狱外拽更甚,还是秦之游拼命把宁夕往地狱里拉更甚。如今,这场诡谲和平土崩瓦解的一天终于到来,宁夕有预感,他们二人终将对峙在脚下这片充斥血腥的土地上,撕扯得面目全非,狼狈不堪,谁都不得善终。
宁夕和罗川此番是去给村口的杨大娘送药的。
杨大娘家里没人,丈夫常年跟在江南一位富商手下出海,聚少离多,自己又因早年一场恶疾不易受孕,如今迫近不惑仍膝下无子,独身在家,处境可谓凄凉。
尽管杨大娘天性乐观,总说一个人过日子也舒坦,但村里人都看得出她一个人的不方便,平日多少都会帮衬些。前段日子,杨大娘上山打理自己种的菜,被不知品种的蛇咬了口,伤得很重,而后一直卧病不起。
罗川把脉把出是种西域的毒蛇,出现在此地甚是奇怪。开过几个方子后,见效都甚微,宁夕提议制毒试试,正好与罗川想到一块去了。
现在,两个人气氛诡异地并行在路上,罗川一脸沉重,宁夕则满眼厌烦。
敲响杨大娘家的门,屋子里出来的是位少女。
宁夕认得,这是罗川隔壁卖菜王叔的次女,比他小两岁。王月娥声音柔柔的,看见是他们有些意外地红了脸:“罗大夫,宁公子,是来看杨大娘么?”
罗川点头:“我们来换药。”
王月娥招呼他们进屋了,她对屋子里很是熟悉,想来应是常照顾杨大娘。杨大娘正虚弱地躺在角落的床上,躯体都发灰,与前几日秦之游的模样差不了多少。
杨大娘话也说不来几句,她四肢僵硬,不时发出短促的呻吟声。罗川把了脉,直接从药箱取出毒。
为了方便服用,宁夕制成了丸状。罗川将毒丸塞进杨大娘口中,又运气一掌呼向她胸口,杨大娘呛咳一声,毒丸随即滑落进入咽喉。
毒发的开始是很难熬的,任何一种毒都磨人,在外人眼里那情形说是可怖也不为过。仿佛被什么东西攫住了,杨大娘蒙着眼,满头盗汗,手在半空中挥舞,一整个凄厉地尖叫起来,把一旁的王月娥吓得半死,眼里都转着泪,求问罗川怎么了。
罗川不断安慰她,床上杨大娘的惨叫就一路从尖锐慢慢变成了嘶哑。宁夕在几步外看着,下意识咬唇,眼皮突突地跳,心悸的同时总觉得这场面几分熟悉。
过了两炷香,天都发黑了,杨大娘总算平息下来,也折腾累了,昏睡过去。王月娥端来水盆,帮她擦拭,罗川又把了一次脉,这次他十分惊喜。
“毒清了!”他略为兴奋道,“而且,这脉象平稳有力,气血充盈,我竟没再感觉到先前堵在肝内的那股颓败之气,若我没猜错,这毒将她肝脾里的沉疴也一并清了。”
王月娥听不大懂,但宁夕眼睛一亮:“肝脾气顺的话,而下的胞宫也会……难道说杨大娘有机会生育了?”
“当真?”王月娥反应过来,也激动起来,“杨大娘她有机会生育了?”
罗川点头:“只要接下来调养得当。”王月娥当即坐上床沿抓住杨大娘的手,高兴地对着睡梦中的人喃喃:“太好了,杨大娘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她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孩子,大娘,您要有孩子了……”
罗川和宁夕没有留下用饭,家里还有两个人在等着。王月娥一直向他们道谢,宁夕也觉着高兴,和王月娥多说了几句,最后王月娥从篮子里拿出两个罐子。
“这是我做的花蜜,请罗大夫和宁公子一定要收下。我母亲走得早,长姐也早早嫁了人,是杨大娘从小照顾我,我视她如生母,如果不是你们,我真怕她挺不过……到那时,我也不如跟着去了……”
说着,王月娥便淌下泪来。宁夕见不得她哭,又不善于安慰人,只好调笑着说:“月娥妹妹,别想这么多,现在好了才是真的,这么高兴的时候怎么哭呢?……月娥妹妹,那篮子里我分明还看见两罐花蜜了,是还要送给谁呀,居然同我和罗大哥一般重要?”
王月娥脸瞬间红了,止下泪来,怯声道:“不、不是……是……是后楼村的郑泽。”
宁夕这才想起来,之前耳闻王月娥已和邻村一个书生定了亲,想必就是这位郑泽了。他笑:“那我和罗大哥就谢过这两罐缠情的花蜜了,家里还有人呢,就不继续打扰妹妹‘吟摩吟,吟摩吟’*了。”
王月娥脸通红,陷在娇憨的局促里。她眼望着宁夕和罗大哥走远,都忘了再道别。
晚上回去,秦之游和贺闻语都在院子里。秦之游躺在宁夕的躺椅上,贺闻语在一旁练剑。
秦之游的腿恢复得差不多了,如今也常常练武或是像此刻一样观摩贺闻语练剑。宁夕经过白天,一点都不想看见他,正打算去屋里,秦之游已经握住了他的手:“夕夕,怎么回来这么晚?你手好冰。”
宁夕冷声:“放手。”
“你的手太冷了。”秦之游不愿放,捂着他,大掌包住他的手,确实暖乎。
宁夕却没由来地心慌,他愤恼地瞪着秦之游,声音尖利起来:“我让你放!”
秦之游退后一步,放开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少爷又是怎么了,但看他竖起毛努力用最凶狠的语气喝退自己时,只觉得小少爷真是可爱极了。
贺闻语收起剑去厨房打下手,施施然路过,非要嘴贱一句:“宁公子好大的脾气。”
宁夕也不管他,秦之游赶忙用力箍住宁夕的腰,把他摁到院子里的餐桌上,咬着耳朵暧昧又不容商量的:“夕夕,乖,先吃饭再回屋。”
秦之游和贺闻语似乎早就准备了一些晚饭,菜端上来得很快,主食还是罗川包的饺子。
吃至一半,秦之游说;“明日我和夕夕计划回京城。”
宁夕猜到了,一声不响。罗川和贺闻语都惊道:“是不是太快了?”
秦之游没有再解释。饭的后半场,贺闻语变着花样劝说他的秦哥哥再留一段时间,秦之游态度模糊地应付,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宁夕没吃几口回屋了,点了灯照旧默写经书,昨日起他开始写《妙法莲华经》,一边写,一边求心静。
身后有人也没注意到。
“夕夕。”
热气混杂着熟悉的煞气打在脖颈间,秦之游从后俯身把宁夕揽在怀里,抱怨似的:“又在写经书。”他舔了口宁夕的侧脸。
宁夕身体一僵,拿起笔敲了下脖子边的脸:“别打扰我。”
秦之游今日格外不听话,他不撒手,手摸上宁夕在烛光里显得珠白诱人的右手,挑逗般地往他虎口钻。他低下头又舔了口宁夕的锁骨:“夕夕,回京后不要和李疏在一起了。”
宁夕偏头要躲开,沉声道:“秦之游,你是不是已经不把我当回事了。”
秦之游一顿,沉默了几秒,随后宁夕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他整个人已然被秦之游卡在了案边,两只手被搅在一起作痛,而秦之游另一只手正拿着他的毛笔,用蘸了墨的软毛抵在他突出嫩白的锁骨上。
黑墨画过锁骨窝,秦之游倾身凑上,一双深沉晦暗的眸子直直对上他的眼睛,他吐着气,有点无奈:“夕夕,你怎么就是不信,我永远都是你的。”
他停下画墨的毛笔,换了一端杵起宁夕的下巴。随着这个动作,宁夕细长的脖子全然暴露,青筋都清晰可见。秦之游看着就在眼睫前的红唇,想起了宁夕高烧那天含着涎水与自己手指的迷离模样,忍不住热血冲上头,自动忘却了那句许久未听宁夕发出的冷淡诘问。再凑近些,好闻的少年清香一股股直往他鼻息里撞,他再也把持不了地,积蓄的□□井喷,要继续几个夜前不曾得逞的那个吻。
“唔!”
双唇相贴的刹那,宁夕瞪大眼反抗起来,又是推人又是砸拳,奈何宁夕实在不是秦之游的对手。秦之游今日也俨然一副要不听话到底的阵势,宁夕越抗拒,他箍他的力气就越大,毫不留情撬开宁夕的唇,往他齿间扫去。
宁夕后脑勺一片片地发麻,不知秦之游哪里学来的技巧,又是舔又是吮,总急不可耐地追缠着他的舌头,宁夕快要窒息了,浑身瘫软下来,嘴里掉出细碎的呻吟,最后可怜地跟舔舐似的地咬住了秦之游的舌头。
秦之游不疼,却倏地打住了。
他退出宁夕的嘴,那张嘴被吻得水光红润,不安分地微微张着,看得秦之游更为燥热。他扬起手,抹掉宁夕眼角渗出的一点泪,粗喘着安抚剧烈缓气的宁夕:“夕夕,夕夕,好点了吗?”
秦之游把他抱到案上,宁夕一吓,嗓音沙哑,怒道:“我抄的经!”
秦之游低眸看被他垫在屁股底下的宣纸,眼里闪过一笑,他又抱起他,砸一样地放到了榻上,轻吻密密麻麻地落到宁夕脸上:“这样可以了吗?夕夕。”
宁夕仰着脖子,像是躲。秦之游心中的暴戾再次席卷而上,直接堵上宁夕的唇,比第一次还要凶暴,手也不闲着,半是撕扯地褪下他的衣服。宁夕被吻得没力气挣扎,甚至眼睛都睁不开,全身心倒在一片黑暗里,感受着焰火爆炸般的酥麻,以及粗糙大手抚上自己脊背的刺激。
宁夕再一次濒临窒息,故技重施去咬秦之游。秦之游却不停了,稍稍让宁夕换了口气,就继续变相粗暴地亲下去,撕咬着往宁夕嘴里捣,引得宁夕涎液止不住地流。他像是要把宁夕吞下去,抓他的力气越来越大,吮咬得越来越痛,从嘴唇舔咬到锁骨、肩头,还要往下。
“痛……!”宁夕挺着身子,凄惨地喊。他用手捂自己,顺手去扇秦之游。
手指软绵绵的,打在秦之游脸上,秦之游顺势含住打过来的手指,情s地吞吐几下,抬眸看向半倚在榻上的人。
他衣衫不整,肩膀和大片胸脯袒露着,白玉一样滑溜溜的身体已经染上了红粉色,某几处还有几道方才流下来的水痕,泛着水色,几乎就是秦之游长久幻想中的魅惑姿态和味道。
“夕夕。”秦之游眼神变得轻柔,转而慢慢去摸宁夕涨红的脸与红肿的嘴唇,“你真漂亮。”
他意犹未尽地又低下去舔吻宁夕的唇,混着少年清香的嘴巴,里头好似有源源不尽的甜味,让他爱不释手。
“别和李疏在一块了好不好,夕夕。”边吻,他边哀求道,“李疏他快不行了,李昇不会放过他的。”
宁夕颤抖地任他索取着,手指无意识不断摩挲面前这个男人的喉结。两次混乱的接吻后,他大概摸索出了其中的一点要领,待秦之游稍微松开点他,他快速换气,咬牙:“天祭是不是你做的?”
“我做的?”秦之游伸出舌头断断续续地在宁夕嘴里舔,他听了会黏腻的水声,含着笑意,“是我重要么?无论怎样,李昇都会杀了他,这可和我没关系。”
“别管他们父子相杀了。李疏手段太软,空有一腔热血,结局一定是李昇赢,你控制不了的。”
接着,话语的尾音就被吞没在新一轮激烈的亲吻里,秦之游上上下下摸宁夕光滑的后颈和脊背,膝盖已骚动地往宁夕腿间顶,另一只手也作势要解他的亵*裤。宁夕有感觉地紧紧攥住秦之游的衣袍,微皱着脸,神情表现得痛苦。
他不再让秦之游随意摆弄他,而是试图主动去迎合秦之游的舌头,可秦之游却看出他意图一般,狡猾地掌控住主导权,使宁夕的忿忿不平和负隅顽抗都变成了难以抵抗的、通往慾*望的煽风点火。
愈发粗重的喘息声,几近滚烫的交缠,昏暗烛火间,数年的渴望在这个片刻被放得无限大,熊熊燃烧在这方帷帐之中,只是更近一步的肌肤相亲就可以让人意乱情迷,彻底沦丧理智。
突然,屋外传来一声巨响。
多年训练出的警觉让秦之游慢下一拍,宁夕眼疾手快低头咬住自己快完全垂落的衣服,缩起彤红的身体,满是抗拒。
“出去。”他咬着衣纱含糊不清道,“滚。”
秦之游衣服都快脱了,怎么肯,他低声哄:“夕夕,我会轻的。”
门上响起了敲门声,然后罗川的声音出现了:“寻弟,宁公子,你们睡了么?”
宁夕踹了一脚秦之游,声线有隐隐的哆嗦:“开门去。”
“夕夕。”秦之游显然想接着哄宁夕,他没起身,相反又压下身,“给我好不好?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我不强迫你了,给我吧,夕夕。”
宁夕闻言却猛地扬起脸,那张脸让秦之游骤然震在原地。
“狗奴才!”
绯红的脸蛋上,一对眼睛蓄满了泪水,透出猩红。他竭力又蹬一脚秦之游,勃然怒斥,“你还记得谁才是主子?!滚!”
——那脸,竟像极了五年前大火窜天的那个夜里,躲在无尽灰烟和倒地黑火后、眼看着他朝他奔来的那张脸。
遍布着被背叛的怨愤与哀楚,以及成片难以忽视的悔意,重叠交错,浓得似要砍进人骨头里去。
秦之游停滞片刻,退开,整理好衣服,神态恢复了往日难掩凶戾的淡漠。他起身给罗川推开门,看见外头却不止站着罗川。
“宁公子睡了吗?杨大娘……刚刚死了。”
-
*吟摩吟,吟摩吟:我忆君诗最苦,知否,字字尽关心。红笺写寄表情深,吟摩吟,吟摩吟。——《荷叶杯》顾夐
不小心拉长了。
ps真的有人在追读吗?真的有的话还是囤着看吧,我没有很细的大纲,总是要填补修改,而且反射弧还长,写完一章要缓很久才能重新好好看一遍改一遍,实在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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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暴亡(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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