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海上来》薇风细羽

4、第三章

　　你知道的，你一直在等那个已经消失在你生命里的女人，而我们的故事就像这杯奶茶，永远无法知晓配方和原料的去向。

　　——闫温柔日记【三】

　　这一天，是闫温柔新人生的第一天，也是她像正常孩子一样无拘无束快乐着的开始。

　　她来到了上海市浦东新区第二十中学，开始了人生的新旅程。这不仅是新生活的开始，也是噩梦的起点。

　　尚知夜带闫温柔来到浦东新区第二十中学就读，尚知夜被许多女生目光围绕，帅气的脸庞令人无法自拔。

　　“尚知夜，你安的什么心，为什么还带她回二十中学，你不知道这里曾是她噩梦的起源吗？”闫温柔质问。

　　“温柔，我知道这里有她最害怕的穆晨明，但她总要面对现实，面对眼前的一切，不能总是逃避。”尚知夜回答。

　　仅仅一周后，那个原本让闫温柔觉得讨厌的尚知夜，突然在她心中变得不可或缺。

　　“尚知夜怎么和扫把星在一起了，这种扫把星不配和我男神在一起。”一个女生远远地带领一群女生起哄。

　　“对对对，会长才配得上尚知夜，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哪里配得上，会长要好好修理她，不然她不会知道谁是老虎谁是武松。”

　　“我会让她知难而退，主动让出尚知夜。”徐诗怡说。

　　徐诗怡远远地看着闫温柔，心里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在她眼里，无论家室还是背景，自己都比闫温柔这个从孤儿院出来的野种强。

　　“诗怡，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出国了吗？”尚知夜惊讶地望着徐诗怡。

　　“如果我不回来，还看不到这一幕。你想和这个女生恩爱有加到什么时候？你秀给谁看啊！你别忘了，配得上你的只有我。”徐诗怡满眼嫉妒。

　　“温柔，叫会长，这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也是第二十中学的学生会长。”尚知夜介绍。

　　“会长好。”闫温柔轻声说。

　　“嗯。”徐诗怡冷漠回应。

　　闫温柔和徐诗怡擦肩而过时，瞬间感到一阵寒意，身体麻木不已。

　　萧雪瑶早早来到学校，看到闫温柔说：“才几天不见，你们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闫温柔不想告诉任何人她现在和尚知夜的关系，因为会引起校内很多女生对她的敌意。

　　看着满天白云游走，她不知为何心生不安，感觉自己和噩梦并没有远离，而是刚刚开始。

　　她一直记得徐诗怡看她的眼神，凶神恶煞，恨不得杀了她，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和颤抖。

　　“闫温柔，我就先带走了，尚知夜你就自己一个人慢慢回教室吧！”萧雪瑶说。

　　萧雪瑶拉着闫温柔的手，一直往教学楼方向跑。

　　她知道，别人对她的好会一直铭记在心，但从今往后的噩梦必须由她一人承担后果，不可能让无辜的人们为她承受一切。

　　尚知夜转身去找徐诗怡讲理。他知道，在徐诗怡眼里，闫温柔是情敌般的存在。徐诗怡从小学就喜欢他，从五年级到现在高一，六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断就断。

　　尚知夜盯着徐诗怡，用手拽着她的胳膊。

　　“你干嘛……你信不信我告你非礼……”徐诗怡挣扎。

　　“我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去找闫温柔麻烦。我知道你喜欢我，我曾经也说过喜欢你，可那只是童言无忌，你何必当真……”尚知夜恳求。

　　“我就当真了。尚知夜，告诉你，你接近闫温柔只会让她因你而受伤。”徐诗怡冷冷地说。

　　尚知夜无言以对。

　　徐诗怡转身就走，刚走进学生会大门，遇见穆晨明。穆晨明壁咚了徐诗怡，让她心跳加速。

　　“你怎么来了，你不怕他们知道……今晚我会去找你的。穆晨明，你怕什么，怕我不属于你吗？”徐诗怡问。

　　“你可别忘了，你只是我穆家的玩物。你以为你有权利和尚知夜站在一起？都是我穆家给你的复仇机会。”穆晨明威胁。

　　穆晨明伸出舌头舔着徐诗怡的冰肌玉骨，徐诗怡的身体开始有异样的感觉。

　　“晨明，你还怕我走吗？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当然不会像闫温柔一样背叛你们穆家。”徐诗怡低声说。

　　“知道就好。放学后，上海凯宾斯基大酒店见。我要好好品尝你，不要让我失望。”穆晨明命令。

　　“知道了。”徐诗怡答应。

　　徐诗怡傍大款的心从未改变，从初中到现在，一直以买卖自己的□□与穆晨明、穆清烎交易，任由他们主宰、玩弄都无所谓。只要能拿到钱，她觉得被性侵不算什么，一开始就和穆家做了□□买卖的交易。

　　允香薷在校园外遇到安桑，安桑叫住了她。允香薷回头，手里抱着一大堆作业，长发在风中飘动。

　　“允香薷，你要这样吗？一直不理我。”安桑问。

　　“你这种人没什么好理会的。我和尚知夜分开，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结果吗？你看到我伤心难过是不是很开心？”允香薷反问。

　　“允香薷，其实我……”安桑欲言又止。

　　那句话终究没有勇气说出来。他一直这么做，是因为他把允香薷看作最重要的人，而不是挂在嘴边却从不行动的人。

　　“其实什么？”允香薷追问。

　　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哽咽回去，安桑没有勇气把全部的话说完。现在大家都还在读书，安桑不想谈恋爱，就算再喜欢允香薷，也要等到上大学，他只能忍耐。

　　“对了，允香薷你会考哪里？我会和你一起考去的。”安桑转移话题。

　　“就你那成绩也想追上我？你恐怕连上海交大的门都碰不了。”允香薷不屑。

　　“是不是因为尚知夜，你才对我很冷漠……”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安桑心如死灰，突然发现他在允香薷心中只是多余的存在，早已没有一丁点地位。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配不上她，哪里比不上那个突然出现在她世界不足两年的人。如果没有答案让他满意，他是不会退出她的世界。

　　傍晚，徐诗怡来到陆家嘴的凯宾斯基大酒店，穿得单薄性感，小吊带、长发飘飘，黑色丝袜及膝，风吹得裙子飘动，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小妹妹，穿得这么少干什么，是不是在吸引大叔我啊。”一个醉醺醺的大叔对徐诗怡说。

　　徐诗怡脸红了，却还能镇定地回应。在大叔眼里，她只是猎物。

　　穆晨明刚好赶到，踹开了好色的大叔。

　　“胆肥了吗？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穆晨明拉着徐诗怡走进酒店。

　　在电梯遇见一个男生，长得人模人样，但心却和穆晨明一样好色。

　　“晨明，你果然在这。你这样侵犯女性，就不怕法律的制裁？”林朋诺问。

　　“林朋诺，你给我闭嘴。我想上的女人还没有不能手到擒来的！从上小学那会，你就是这么自大，把多少女生搞得连提你名字都害怕。你现在还在这里和别的女生卿卿我我。”穆晨明嘲讽。

　　“朋诺，我告诉你，诗怡是我的女人，不是别的女生。”穆晨明强调。

　　在徐诗怡眼里，和穆晨明不过是一夜情，一文不值的存在。只要穆晨明满足，她拿到钱就可以离开。她只为了钱，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闫温柔路过凯宾斯基大酒店，看见徐诗怡的身影在前台走来走去，穿的衣服特别吸引好色之徒。

　　闫温柔那天拍下了徐诗怡和穆晨明卿卿我我的视频。

　　徐诗怡和穆晨明只是各取所需的一夜情，但在闫温柔眼里却是不得了的事。她想找到可以威胁徐诗怡的东西，便悄悄跟到了酒店。

　　安桑看见闫温柔，立马捂住她的嘴，让她躲起来。闫温柔睁大眼睛看着安桑。

　　“温柔，你是不是找死？徐诗怡和穆晨明你也敢得罪？”安桑低声警告。

　　“我有什么不敢得罪的？徐诗怡在学校对我大呼小叫不尊重，穆晨明和他爸穆清烎对我进行性侵。我干嘛要尊重他们？反正我身体已经被弄脏了，我要抓住让他们进监狱的机会。”闫温柔倔强地说。

　　“你不知道穆晨明有他爸穆清烎撑腰，当然没办法抗衡。如果是徐诗怡，她就是那种绿茶，只要有钱就可以出卖自己。穆晨明你没办法弄垮，但徐诗怡一定可以。”安桑分析。

　　“安桑……”闫温柔轻声唤。

　　安桑的头在微风中吹拂着，“什么事？”

　　“没……没事了。”闫温柔收回了话。

　　闫温柔不能辜负尚知夜对她的欢喜。尚知夜对她那么好，她不舍得看他因为自己而痛苦。

　　她喜欢他，却只能哽咽着，无人知晓她爱的人只能在尚知夜和安桑之间选择一个。选择一方，另一方必定伤心难过。

　　她突然发现，只要抬头就能看见他。他的温柔让她舍不得伤害他，也舍不得让他先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闫温柔看见自己的名字赤裸裸地写在黑板上，心态变得动荡不安。

　　徐诗怡让班里的人个个都针对闫温柔，使她在班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尊严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闫温柔走到黑板前，拿起黑板擦擦去名字。突然，粉笔头像机关枪一样向她射来。尚知夜突然出现，挡在闫温柔身后，替她承受了所有攻击。闫温柔看着那些回不去的温柔，早已沾满了心房。

　　“闫温柔，别怕，有我在。”尚知夜笑着安慰。

　　“你为什么对我好？你知道你这样我会觉得你这个人很奇怪。”闫温柔问。

　　“我知道。但现在我是你哥哥，哥哥保护妹妹不是应该的吗？”尚知夜回答。

　　“可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你多管闲事有什么意义？”闫温柔反问。

　　“我没有多管闲事，而是你值得被保护。”尚知夜坚定地说。

　　那些微妙潜在的温柔，一瞬间彻底沾满了闫温柔的心。她不明白，像她这样被世人厌恶的人，为什么会值得被守护。

　　“你们砸够了吗！”尚知夜大喊。

　　全班肃静，徐诗怡却说：“知夜，这种人凭什么值得被保护？你应该爱的人是我，我有钱有势。她一个野丫头能给你什么？”

　　“至少她的心比你干净。”尚知夜冷冷回应。

　　原来说来说去，只是你羡慕她太久了，想占有她现在拥有的一切，因为那一切已经成为威胁你的存在。

　　“尚知夜，你这样保护她会后悔的，会让她变得更加遍体鳞伤。”徐诗怡警告。

　　允香薷和安桑默默看着，不敢插话。安桑早已知道徐诗怡和穆晨明、穆清烎有过肢体接触。徐诗怡早就把自己身体卖给穆家，她希望亲自铲除闫温柔这个障碍。

　　看着尚知夜如此保护闫温柔，她特别不服气，觉得是时候让闫温柔付出代价，为自己的过错赎罪。

　　下课后，闫温柔和尚知夜来到陆家嘴的那家奶茶店。闫温柔点了一杯七分糖半冰的奶茶。

　　每次来，店长看到她就直接做，根本不用她开口。

　　“你这么点奶茶，不太甜不太冰，是什么意思？”有一天，店长坐下来问她。

　　“店长，你不需要知道。因为现在这个秘密还不能让他知道。”闫温柔回答。

　　“就你还有秘密……”

　　“有啊，而且很多很多。”

　　闫温柔的秀发在微风中飘动，露出往日不一样的表情。她知道尚知夜对她特别好，却不能完全信任，不能把所有感情托付给他，因为他们还隔着兄妹的关系。

　　“对了，店长，我问你一件事。”闫温柔说。

　　“你说。”店长回应。

　　“你这个年纪应该结过婚了，那一定知道喜欢什么人才是正确的。”

　　店长是个28岁的女人，经历里藏着不能告诉世人的过往。她骨子里的坚强是装出来的，不想暴露脆弱，因为受过伤，难免被回忆打击。

　　“怎么？你恋爱了？是不是喜欢上哪个男生，又不敢表白？”店长问。

　　“可那个人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却要以家人之名保护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和她发生恋爱关系。”闫温柔诉说。

　　“你们既然没有血缘关系，当然不用担心，去喜欢自己想喜欢的人吧。”店长建议。

　　“谢谢你，店长。”闫温柔道谢。

　　闫温柔知道自己没有勇气踏破这层关系，和尚知夜在一起。因为在尚知夜眼里，他给的爱和保护都出自兄妹之情，她只是尚知夜可有可无的存在。

　　闫温柔刚从奶茶店出来，就看见尚知夜的脸颊在不远处。她很想从背后抱住他，却看见他旁边来了徐诗怡。两人有说有笑，闫温柔不敢靠近。

　　“徐诗怡，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我和闫温柔只是兄妹罢了。”尚知夜解释。

　　“呵呵，兄妹吗？我听说你从穆晨明家抢走她，只为了把她留在身边。你想日久生情，偷偷和她发生见不得人的关系。”徐诗怡讽刺。

　　“你好意思说我？你不一样和穆晨明背地里发生关系。你其实早就和穆晨明发生性关系了吧？”尚知夜反击。

　　“你听谁说的？”徐诗怡紧张。

　　“你没看学校网吗？身为学生会会长，这下你有什么好说？”尚知夜反问。

　　徐诗怡和穆晨明发生性关系的视频流出，她不知道是谁干的，发表者网名叫“诗怡不知耻”。徐诗怡的朋友圈、□□空间、微博都被传开，她心态崩溃，不知如何面对学校的人。

　　“尚知夜，你相信我，我和穆晨明没有关系。”徐诗怡哀求。

　　“让我相信你？”尚知夜反问。

　　安桑在一旁拉着徐诗怡离开，走得匆匆忙忙。

　　徐诗怡在尚知夜眼里，甚至整个学校眼里，都成了不知廉耻的人，为了钱和穆晨明发生关系。

　　“闫温柔，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安桑问。

　　“我要让看不起我的人付出代价。他们一个个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要以为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会被众人知晓。”闫温柔坚定地说。

　　安桑不明白闫温柔在执着什么。

　　她多喜欢这样被他牵着。所有的一切，她应该学会勇敢，独自面对这一切，不与任何人共享他的好。因为从现在起，他只能属于她，她不想别人把他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