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砚归》翎卅

4、槐树下的关系

　　“终于下课了，我要回家”
　　“悠怩景砚那个你们有空吗?我想和你们聊聊，不用走那么远，就在你家前面那棵槐树”陈亦从后面叫住了他们。
　　“聊聊?有什么好聊的，我们不是早都决裂了吗”悠怩没好气的说“别这么说，没事你说吧”景砚拍了拍悠怩的后背说
　　“对不起”悠怩听到这声道歉，愣了一下，刚想开口讥讽，景砚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陈亦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不应该否定你们之间的关系。同性恋其实没什么，爱就是爱，无关性别。”悠怩眼神有些松动，但还是嘴硬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初你那么排斥。”陈亦满脸懊悔：“我知道错了，那段时间我被世俗观念冲昏了头脑，没有理解你们的感情。我不应该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们，更不应该在你们需要支持的时候离开。”景砚看着陈亦诚恳的样子，说道：“其实我们也知道你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只是希望你能多一些理解。”悠怩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再反驳。陈亦走上前，握住两人的手：“给我个机会弥补，以后我会做你们最坚实的后盾。”悠怩和景砚对视一眼，最终都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没事我们这段感情有些误会也是正常的其实我们也挺感谢你的感谢你能放下偏见来正视我们这段感情”

　　窗外的老槐树落尽了叶子，枝桠上积着薄薄一层白，像谁把揉碎的云絮洒在了枝头。教室后排的暖气不太热，悠怩的指尖总是凉的，景砚用掌心裹着他的手，悄悄往他手心里呵了口气。悠怩的肩膀颤了颤，偏过头看他时，眼尾带着点被热气熏出来的红，嘴角却勾着笑，用笔杆轻轻敲了敲他的手背，示意他看黑板——数学老师正拿着粉笔在黑板上推导解析几何，白色的粉笔灰落在讲台上，和窗外的雪似的，都透着股冷意。

　　这是高三上半学期的第十周，距离高考还有两百多天。槐城一中的走廊里贴满了“冲刺”“拼搏”的标语，连食堂的电视上都循环播放着历年高考状元的采访，这些都没有让悠怩感到恐慌。倒是让他觉得无所谓。
　　但是景砚这里就不一样。迫于家庭的无奈。景砚这几天都没有和悠怩上下学。而是司机接送。就这样，车上他也不忘记背诵英语单词以及语文知识点
　　“唉，景砚这几天不来找我是有啥心事啊”顾淮吊儿郎当的说。
　　“行了，你别招他了。他家里面本来就管的严再加上还是书香门第，他要是没考上顶级大学，你看他家里人还让他活不活了，还有你要是也考不上，你看爷爷打不死你”顾盼边翻书边说
　　“哥！”
　　顾淮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知道啦，我也会努力的。”
　　放学后，悠怩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他们常去的那棵槐树下。他在那儿等了很久，景砚都没来。悠怩正准备离开时，一辆车停在了不远处。景砚从车上下来，看到悠怩有些惊讶。悠怩走过去，看着景砚疲惫的脸，心疼地说：“景砚，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景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只是家里希望我能考个好大学。”悠怩拉着景砚的手：“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景砚眼眶微微泛红，紧紧回握住悠怩的手。两人相拥在一起，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这时，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他们身上，像是给这份感情披上了一层圣洁的纱衣。
　　在经历了连续五次体育课被占用之后，同学们终于迎来了可以尽情挥洒汗水的体育课。大家都兴奋异常，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操场上狂奔。
　　然而，在这一片欢腾之中，有两个人却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他们就是景砚和顾盼，只见他们两人静静地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高考必刷》，正全神贯注地做着习题。
　　与景砚和顾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悠怩此时却正躲在厕所里，与季驰和陆子昂一起吞云吐雾。厕所里弥漫着烟雾，三人的身影在朦胧中若隐若现。
　　突然，厕所门“哐当”一声被推开，教导主任赵俊辉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他眼神犀利，一下就扫到了正在抽烟的三人。“好啊你们，居然在厕所抽烟！”
　　“妈的一个两个愣什么呢？赶紧跑啊”季驰立刻从厕所门口跑了出去。
　　“悠怩赶紧跑啊，你在想什么呢。被抓到你就死了啊”陆子昂这时也立刻反应了过来对着悠怩大声喊道。
　　“知道了，先管好你们两个再说”
　　““三个小兔崽子，给我站住！再跑你们就给我等着吧！”赵俊辉气喘吁吁地跟在他们三个身后，边跑边喊，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着。
　　别看赵俊辉今年都快 50 虽了，但他的身手却像 18 岁的小伙子一样敏捷。
　　但是结果还是被两个保安逮着了。“又是你们三个惯犯了没脸没皮是不是马上高考了的人还抽烟，还有这件事情下周一升国旗的时候全校通报，档案少不了我就这么跟你们说吧，全校多少个保安，光厕所门口就站了5个，我都不知道你们三个是怎么溜进去的，800字的检讨，明天早上交到我办公室听到没有”
　　“听到了”三个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哎，悠怩，你们刚才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都没看到你的人影，可把我急坏了！”说话的人语气有些焦急，似乎对悠怩的行踪很是担心。
　　悠怩一脸无奈地回答道：“没事啦，就是抽烟的时候被老师抓到了，还得写一篇 800 字的检讨书呢。”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沮丧。
　　“什么？你竟然在体育课上抽烟！这也太不像话了吧！”听到悠怩的话，对方显然有些吃惊，连忙追问，“那你人有没有事啊？老师有没有惩罚你？”
　　悠怩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没事，死不了，我就是想抽，怎么了？”他的态度显得有些强硬，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面对悠怩的回应，景砚沉默了片刻，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