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之下，许诺一生》小于不爱吃鱼

24、第二十四章：罗什舒瓦尔的阴影

　　1. 疑云密布
　　陈烨那条语焉不详的警告，像一根刺，扎在柳慕河和许诺的心头。她们连夜召集了最核心、最可靠的几人，包括李睿和安保负责人，对罗什舒瓦尔集团进行了更深入的背景审查。
　　“表面上看，罗什舒瓦尔没有任何问题。”李睿汇报，“百年家族企业，信誉良好，主要业务集中在高端制造和基础建设，近年对数字科技和可持续城市项目兴趣浓厚。与我们接触的也是其家族核心成员，皮埃尔·罗什舒瓦尔。”
　　“但陈烨不会无故放矢。”柳慕河沉吟，“他提到‘与你们正在追查的东西有关’…… 是指‘黑金’？”
　　许诺眼神锐利：“不排除这个可能。‘黑金’组织盘根错节，渗透力极强，利用或伪装成合法商业机构进行活动是常见手段。罗什舒瓦尔在欧洲根基深厚，是很好的掩护壳。”
　　“谈判照常进行。”柳慕河最终决定，“但安全等级提到最高。所有接触人员背景二次核查，会议地点加强安保，数据交换使用最高级别加密和物理隔离。许诺，法律团队要像过筛子一样，审阅每一个条款，特别是涉及知识产权、数据主权和争议解决的部分。”
　　这是一场必须赴的约，但她们必须穿上最厚的铠甲。
　　2. 初探虚实
　　与罗什舒瓦尔集团的初步会谈在一家顶级酒店的保密会议厅进行。皮埃尔·罗什舒瓦尔是一位四十岁左右、风度翩翩的法国人，举止优雅，谈吐不凡，对柳氏的技术和柳慕河的眼光赞誉有加。
　　然而，在融洽的商业互吹之下，许诺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对方随行的法律顾问，一位名叫安东尼奥的意大利人，提问的角度异常刁钻，几次试图将话题引向柳氏技术的具体实现细节和核心算法架构，虽然包裹在“为了更好地评估合作价值”的外衣下，但其探究的深度已经超出了初期谈判的常规范围。
　　每当此时，皮埃尔会看似不经意地将话题拉回，但那种微妙的配合，让许诺心中的警报微微响起。她不动声色，用严谨的法律语言和模糊化处理，滴水不漏地挡回了所有过度深入的试探。
　　会议休息间隙，柳慕河与许诺在洗手间外的走廊短暂交汇。
　　“感觉如何？”柳慕河低声问。
　　“皮埃尔很聪明，但他带来的律师，目的不纯。”许诺言简意赅，“他们在试探我们的技术底线，方式很专业，但也…… 有点急切。”
　　柳慕河眼神一凛：“明白了。继续按计划进行，但收紧所有技术资料的披露。”
　　3. 陈烨的谜底
　　当晚，柳慕河主动联系了陈烨。在一处极其隐秘的私人俱乐部包厢里，陈烨面色凝重。
　　“我知道的不多，但足够提醒你们。”陈烨晃着杯中的威士忌，“罗什舒瓦尔家族内部并非铁板一块。皮埃尔是改革派，想引入新技术重塑家族业务。但他有个叔叔，老派，保守，而且…… 据说与一些东欧的灰色资金往来密切。”
　　他看向柳慕河和许诺：“我收到风声，那位叔叔对皮埃尔与你们的合作很不以为然，甚至可能暗中阻挠。更重要的是，那些灰色资金的源头，经过几层伪装后，指向的枢纽之一，就是你们提过的‘彼岸资本’。”
　　许诺与柳慕河对视一眼，心中豁然开朗。陈烨的警告并非空穴来风。罗什舒瓦尔内部存在斗争，而反对派可能与“黑金”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次合作，很可能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一场商业谈判。
　　4. 将计就计
　　得到陈烨的情报后，柳慕河和许诺迅速调整了策略。
　　“如果对方的目标不仅仅是合作，还想窃取技术，或者利用合作进行洗钱等非法活动…”柳慕河分析。
　　“那么，我们可以将计就计。”许诺接话，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准备一份‘精心制作’的技术摘要和架构图，包含足够多真实但非核心的技术亮点，足以吸引对方，但在最关键的部分埋下一些无法察觉的‘标记’和逻辑陷阱。同时，在合同中加入极其严苛的反向工程限制、知识产权保护条款和天文数字的违约赔偿金。”
　　这是一个诱饵计划。如果对方心怀鬼胎，很可能会咬钩。一旦他们试图利用或破解那份“加工过”的技术，留下的“标记”就能成为证据，而严苛的合同条款将成为勒住他们脖子的绳索。
　　5. 谈判桌上的刀光剑影
　　第二天的谈判，气氛更加微妙。皮埃尔依旧热情，但安东尼奥的提问更加具有针对性。当柳慕河“适时”地表示，可以提供一份更详细的技术架构说明以供对方进行深度评估时，安东尼奥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没能逃过许诺的眼睛。
　　皮埃尔表现出适当的谨慎，询问了保密协议的具体内容。许诺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条款极其严密甚至堪称苛刻的保密协议和后续合作框架草案推了过去。
　　“这是我们的标准流程，以确保核心技术万无一失。”许诺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任何对技术的进一步了解，都必须建立在这份协议的基础上。”
　　皮埃尔和安东尼奥仔细阅读着文件，包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这份协议的严格程度超出了他们的预期，特别是那高额的违约赔偿和清晰的知识产权归属界定，几乎堵死了所有可能钻空子的路径。
　　“许律师的条款，很…… 周全。”皮埃尔最终开口，笑容有些勉强，“我们需要时间内部讨论。”
　　“当然可以。”柳慕河微笑回应，姿态优雅，“我们期待贵方的回复。”
　　6. 另一条战线的消息
　　就在与罗什舒瓦尔的谈判暂时陷入僵局时，李睿那边传来了关于苏婕的重大进展。通过追踪那批加密货币的流向，他们锁定了一个位于东南亚某国的加密币交易账户，并且有迹象表明，苏婕近期很可能会亲自前往该国处理一笔大额交易。
　　“这是一个机会！”柳慕河精神一振，“如果能抓住她…”
　　“需要跨国合作，动作必须快、准、狠。”许诺立刻开始构思行动方案，“我马上联系可靠的国际合作律所和当地资源，同时向经侦部门同步信息，申请跨境协作。”
　　两条战线，几乎同时进入了关键阶段。与罗什舒瓦尔的智斗悬而未决，追查“黑金”线索的行动则看到了收网的曙光。
　　7. 信任的基石
　　深夜，柳慕河和许诺再次复盘全天的工作。
　　“罗什舒瓦尔这边，皮埃尔会接受那份‘苛刻’的协议吗？”柳慕河问。
　　“取决于他合作的诚意，以及他与他叔叔之间的力量对比。”许诺分析，“如果他真心想合作，会尽力说服家族接受。如果他也别有用心，或者无法压制他叔叔，那么合作很可能就此止步。无论如何，我们都没有损失。”
　　“苏婕那边，风险很大。”
　　“我知道。”许诺握住她的手，“但这是打破僵局的最好机会。我们会做好万全准备。”
　　柳慕河看着她，灯光下许诺的脸庞沉静而坚定。无论前方是商场的诡谲，还是追凶的险途，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她就感到无比安心。
　　“一切小心。”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叮嘱。
　　“你也是。”许诺回应，目光温柔而缱绻。
　　她们是彼此最锋利的刃，也是最坚固的盾。在弥漫的阴影中，她们将继续并肩，劈开前路的所有迷障。

　　（第二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