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第 5 章社恐白蛇找哥哥 ...
-
凉亭下的石桌上还残留着些许煞气,白蛇游过去,对着石桌吐了吐信子,银白色的灵息弥漫开来,煞气瞬间消散无踪。它爬上石桌,蜷缩成一团,金色的竖瞳看向孤幻,像是在邀请他坐下。
孤幻顺从地坐在长椅上,把怀里的古书拿出来,借着从树叶缝里透进来的阳光,继续往下翻。白蛇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趴在一旁,偶尔抬眼看看他,又看看别墅的方向,金瞳里满是守护的意味。
孤幻翻到关于“双生蛇灵息共鸣”的记载时,忍不住抬头看向白蛇:“书上说,双生蛇的灵息能互相滋养,还能彻底净化黑煞气。你找到先生,是不是就能一起对付墨鳞蛇了?”
白蛇的脑袋微微倾斜,像是在认真倾听。它抬起尾尖,在石桌上轻轻划过,这次留下的不是单个的字,而是两道相连的曲线,像是两条缠绕在一起的蛇,那是在回应“双生共鸣”的说法。
孤幻看懂了,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摸了摸白蛇的鳞片,冰凉的触感传来,却让他觉得无比踏实:“等先生醒了,你们兄弟重逢,一定能彻底解决黑煞气。到时候,我也能帮上忙。”
白蛇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金瞳里闪着柔和的光。孤幻低头继续看书,指尖偶尔划过书页上“灵犀体质可放大至阳之气”的记载,忽然想起刚才摘赤阳花时,灵息涌动的感觉,或许,他能做的,不仅仅是守护。
孤幻继续翻书,突然看到了关于墨鳞蛇的详细记载:“墨鳞蛇,喜食阴柔男子,更喜煞气载体,作恶多端者,其血肉煞气最盛,食之可壮其凶性。性阴狠,无灵智,唯凭本能嗜杀,喜居阴湿暗地,鳞片覆黑煞,触之皮肉溃烂、灵息紊乱。尤嗜灵眠期蛇类灵元,视之为突破修行桎梏的至宝,灵眠者灵元内敛而不泄,于其而言如璞玉在怀,吞噬后可直接炼化,轻则令被噬者灵元溃散、永世不得苏醒,重则魂飞魄散,化为其煞气养料。此蛇惧阳火至刚之物,赤阳花汁液、暖阳玉、修真者正阳灵力皆为其克星,触之鳞片脱落、煞气外泄,轻则重伤遁走,重则形神俱灭。多由上古蛇类修真者的恶念与怨气凝结而成,无父无母,以杀为食,所过之处草木枯萎、生灵绝迹,若不及时镇压,终会化为‘煞蟒’,为祸一方。”
孤幻的心沉了下去:墨鳞蛇肯定会带同类回来,先生还在灵眠不能被打扰,赤阳花汁液虽然有了,但数量有限,该怎么办?他不能去打扰先生,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满满被吞噬。
白蛇听着孤幻神神叨叨的翻了个白眼,但听到巫还在睡时起身,尾尖拽着孤幻的胳膊拉着他去主楼,孤幻疑惑但也是跟着去了。
到了主楼,白蛇拽着孤幻想去二楼,孤幻看出来了,停在那里怎么也不动,白蛇使劲拽,孤幻往反方向走。
“恩蛇,不行啊,不能去打扰先生,不能去啊...”孤幻往反方向拉着白蛇。
白蛇没了耐心,卷起孤幻就往楼上爬,到了巫房门口,白蛇就盘起来不动了,孤幻想下楼,白蛇就用尾巴缠住孤幻的脚腕。
孤幻没办法,只得原地坐下,他突然感觉到兜里的满满轻轻动了一下,孤幻又惊又喜。
白蛇盘踞在巫的房门口,头颅依旧高高昂起,却没了之前的锐利,金瞳里的银光黯淡了许多,偶尔会微微眯起,像是在强撑着抵御疲惫。它周身的银光比之前稀薄了大半,与房门内透出的灵息交织时,竟隐隐有些不稳,需得时不时吞吐信子,才能维持住那道无形的屏障。
孤幻靠在它身上,能清晰感觉到它冰凉的鳞片下,灵息波动得格外微弱,甚至能察觉到它身体偶尔会轻轻颤抖,那是灵元耗损后难以支撑的表现。他悄悄将剩下的赤阳花汁液倒了一点在手心,轻轻抹在白蛇的七寸处,低声呢喃:“你撑不住就歇歇,我来守着,不会让煞气靠近先生和你。”
白蛇像是听懂了,尾巴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力道轻柔得近乎依赖,金瞳里闪过一丝感激,随即又重新绷紧神经,警惕地扫视着楼梯口的阴影。
它警惕地扫视楼梯口阴影时,尾巴尖始终对着房门方向,每过片刻就会轻轻吐一次信子,像是在与房内的巫进行无声的灵息沟通,确认彼此的安全。孤幻靠在它身上,能清晰感受到两股同源灵息在共鸣,连空气中的煞气都被压制得不敢靠近。
阴湿的晚风从窗缝钻进来,带着草木枯萎的萧瑟气,那是墨鳞蛇残留的煞气,让孤幻下意识攥紧了兜里的赤阳花汁液瓷瓶,指尖沁出冷汗。他往白蛇身边挪了挪,将满满放在两人之间,白蛇尾尖轻轻搭在孤幻的手腕上,带着微凉的体温,像是在安抚。
夜渐深,主楼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孤幻不敢合眼,目光死死盯着楼梯口,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墨鳞蛇的记载:“嗜灵眠期蛇类灵元”“触之皮肉溃烂”。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蜷缩的满满,小家伙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安,又动了动,细小的身体缠绕上他的手指,灵元微弱却温暖,像是一团小小的火种。
孤幻心头一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它的鳞片,低声呢喃:“满满别怕,我和恩蛇会保护你,也不会让先生被打扰。”
白蛇忽然动了动,顺着孤幻的胳膊爬上来,将他半圈在怀里。
它的鳞片带着清寒,却隔绝了夜的阴冷,它的灵息与孤幻的灵息、房内巫的灵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温暖的屏障。孤幻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着赤阳花的辛辣与草木香,第一次在这危险的别墅里感受到了家的踏实感。
他把赤阳花汁液倒了些许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抹在满满身上,又往自己袖口、衣襟都涂了些,辛辣的汁液刺激得皮肤微微发烫,却让他安心了几分,至少这至阳之气,能暂时抵御墨鳞蛇的阴煞。
后半夜的煞气终于弱了些,孤幻靠在白蛇冰凉的躯干上,抱着衣兜里的满满,终于撑不住沉入浅眠。迷迷糊糊间,他似乎感觉到白蛇动了动,金瞳里的警惕淡了几分,尾尖轻轻扫过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抚。
而房内的巫,虽深陷灵眠未完全清醒,意识却同时被两道气息牵引,一道是孤幻温暖纯粹的灵息,如柔盾隔绝煞气;另一道是弟弟戮虚弱紊乱的灵息,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明显的耗损感。
双生蛇灵息相通,戮的虚弱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意识里,让他体内本就躁动的煞气微微翻涌。可下一秒,孤幻的灵息便裹着赤阳花的阳火之气涌来,不仅平复了他的煞气,还顺着双生羁绊,悄悄滋养着戮的灵元。巫的指尖在被褥下无意识蜷缩,袖中灵犀玉持续泛着温润的微热,心里掠过一丝模糊的念头:这人类少年的灵息,竟能同时安抚我与戮……
他眉头不自觉舒展,潜意识里卸下了几分常年紧绷的警惕。
后半夜,外界煞气骤然加重,巫的灵识捕捉到孤幻的灵息微微颤抖,像是正遭遇危险。他指尖在被褥下无意识蜷缩,体内精纯的灵元竟不受控地溢出一丝,顺着门缝悄然飘向门外,那缕灵元轻柔笼罩在孤幻眉心,形成一层无形防护,恰好能抵御墨鳞蛇的煞气侵蚀。而巫自身并未察觉这下意识的举动,只当是灵元自主抵御外邪,全然未想过,这是他千年修行中,第一次为人类主动外泄灵元。
夜渐深,主楼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孤幻不敢合眼,目光死死盯着楼梯口,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墨鳞蛇的记载:“嗜灵眠期蛇类灵元”“触之皮肉溃烂”。他低头看了看掌心蜷缩的满满,小家伙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安,又动了动,细小的身体缠绕上他的手指,灵元微弱却温暖,像是一团小小的火种。孤幻心头一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它的鳞片,低声呢喃:“满满别怕,我和戮会保护你,也不会让先生被打扰。”
接下来的两天,别墅里的煞气一天比一天重。
白天,孤幻打扫时总能发现新的痕迹:楼梯转角的地毯上沾着黑色的鳞片,花园里的赤阳花蔫了好几株,甚至厨房的窗台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蛇爬痕迹。满满依旧在灵眠,却比之前温热了些,偶尔会轻轻动一下,像是在回应他的守护。白蛇(戮)总盘在他身边,金瞳时刻警惕着四周,孤幻切菜时,它会用尾巴尖把掉在地上的菜叶扫到垃圾桶里;他爬上梯子擦窗户,它就缠在梯子上,尾巴紧紧勾着他的裤腿,防止他摔下来。
到了晚上,守护变得越来越艰难。孤幻用赤阳花汁液混合草木汁做的香囊,挂在巫的房门口,一开始还能发出淡淡的银光,可到了第二天夜里,香囊的光芒越来越暗,甚至开始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煞气侵蚀得厉害。
“簌簌——”
后半夜,别墅四周传来密密麻麻的爬行声,比前一晚更响、离得更近。孤幻一下子睁开眼,就看见窗外草坪上,数不清的小黑蛇正往主楼爬,蛇身上带着黑气,爬过的地方,草一下子就枯了黄了。白蛇立刻抬起头,眼睛亮得吓人,对着窗外发出“嘶嘶”的警告声,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鳞片闪着冷冷的白光。
突然,“啪”的一声,门口的香囊炸了,黑色的煞气一下子灌满了楼道,呛得孤幻直咳嗽。他下意识把怀里的满满紧紧按在胸口,手掌拢着小家伙凉凉的鳞片,手指都攥得发白,这是巫的意识体,可不能让煞气伤了它。一条胳膊粗的黑蛇趁机从门缝钻进来,绿眼睛死死盯着孤幻的胸口,吐着舌头就冲了过来!
“小心!”孤幻胳膊使劲绷紧,另一只手飞快抓起旁边的桃木扫帚,朝着蛇头狠狠拍过去。刚把这条蛇挡开,眼角就瞥见另一条黑蛇正顺着楼梯悄悄往上爬,目标是巫的房门!蛇鳞片擦过台阶,发出轻轻的“沙沙”声,却透着让人发冷的危险,先生还在里面睡觉,绝不能被打扰!
孤幻心里一紧,刚想喊出声提醒,就见白蛇一下子分成了两条!它的尾巴像鞭子似的缠住冲孤幻来的蛇,脑袋却以飞快的速度窜到楼梯口,一口咬住了那条想偷袭的蛇。两条黑蛇同时发出刺耳的惨叫,身上的黑气从伤口冒出来,被白蛇身上的白光烧得“滋滋”响。
孤幻赶紧上前,用膝盖顶住蛇身,从怀里摸出剩下的赤阳花汁液,狠狠泼在蛇的脖子上。黑蛇一下子蜷成一团,很快就不动了。
可白蛇却蜷在地上,鳞片的光暗了好多,看着没力气极了,连抬脑袋的劲儿都快没了。孤幻心里一揪,赶紧掏出剩下的汁液,轻轻抹在它嘴角。
赤阳花汁液泼洒而出,两条墨鳞蛇瞬间蜷缩毙命。孤幻喘着粗气蹲下身,指尖轻触满满微凉的鳞片,小家伙竟在他怀里轻轻动了动,七寸处传来微弱的跳动。他抬头看向蜷在地上、鳞片光泽黯淡的白蛇,眼底燃起坚定:“戮,我们一定能守住先生,等满满醒过来。”
白蛇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金色的眼睛里,映着门口微弱的月光,也映着少年倔强的脸庞。天快亮时,煞气暂时退去,孤幻靠在白蛇的躯干上,将满满护在胸口,终于撑不住沉入浅眠。这一次,他的眉头舒展了些,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就在这时,巫的房门轻轻“吱呀”一声被推开。
巫刚走出房门,目光便落在了蜷缩在门口的身影上。他的脚步放得极轻,锦缎鞋底踩在青石板上,几乎没有声音。他站在楼梯口,视线在孤幻脸上停留了许久,少年的睡颜格外安静,褪去了白天的警惕与倔强,长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脆弱。
巫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袖中的手微微收紧。他昨夜在灵眠中,虽未完全清醒,却也感知到了别墅里浓重得几乎化不开的煞气,还有那道始终守在门口、温暖而纯粹的灵息,是孤幻的气息,混着灵犀体质特有的温润,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了他的房门外。这人类少年,明明自己都身处险境,却还拼尽全力守护着他的意识体,甚至……守着他。
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有微光流转,快得让人抓不住。
巫转身回房,片刻后拿着一件干净的素色长衫走了下来,轻轻放在孤幻身边的椅子上。长衫是他平日里穿的样式,料子柔软亲肤,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他又从袖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羊脂玉瓶,倒出一粒莹白的药丸,小心翼翼地放在长衫的口袋里,指尖在口袋边缘轻轻按了按,留下一道极淡的灵息印记,那是能快速愈合外伤、驱散煞气的凝露丸,是他用自身灵元炼制的,对人类也无副作用。
做完这一切,巫没有叫醒孤幻,只是又看了他一眼。阳光恰好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他素色的长衫上,给那抹常年不散的清冷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暖意。他转身下楼,脚步声轻得像风,没有惊扰到少年的浅眠。
直到两天后的早晨,孤幻悠悠转醒,伸手摸了摸身边的椅子,触到柔软的布料才发现一件素色长衫。他拿起长衫,口袋里的羊脂玉瓶硌了他一下,打开一看,一粒莹白的药丸滚了出来,带着清冽的灵息。孤幻愣了愣,抬头望向巫的房门,心里琢磨着:先生倒是细心,只是语气总那么冷……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孤幻抬头望去,正好对上巫下楼的目光。
巫一袭素色长衫,面色比前两天好了许多,眼下的青黑已然淡去,只是依旧带着几分疏离的清冷。
他走到餐厅门口,脚步顿了顿,目光扫过孤幻袖口沾着黑痕的破口,眉峰微不可察地蹙了下,声音冷得像浸过寒冰:“穿上长衫。你灵息紊乱缠了煞气,扰我静养,反而麻烦。”
他转身时,指尖勾着的羊脂玉瓶轻轻落在桌案上,滚到孤幻面前:“温水送服,外伤也能抹。” 尾音淡淡飘来,听不出情绪,却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伤口溃脓带了煞气,还得我费灵元清,得不偿失。”
说罢,他转身往餐厅走,脚步没停,补充的话飘了过来,语气平淡得像在交代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别让伤口感染带了煞气,到时候还得我费灵元清理。”
孤幻攥着长衫的手指紧了紧,低头看着布料上细密的暗纹,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草木香,那是巫身上独有的气息。
他顺手将长衫往身上套,却发现领口的尺寸刚好贴合自己的脖颈,布料柔软得不像给仆人穿的,而且长衫内侧缝着一个小小的暗袋,指尖探进去,竟摸出一小包干燥的赤阳花粉,正是克制煞气的东西。他捏了捏那包花粉,心里琢磨:先生看着冷淡,倒想得挺周到,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孤幻刚把长衫拉平整,就听见巫的脚步声顿了顿。
巫没回头,还在往餐厅方向走,冷不丁飘来一句:“长衫的带子系紧点,别松松垮垮的。” 话音落了两秒,又补了句找补的话,语气依旧冷硬:“不是关心你,是风灌进去缠了煞气,飘到我这儿更麻烦。”
孤幻愣了愣,低头去系带子,眼角余光瞥见巫的背影顿了两秒,指尖无意识地勾了下衣摆,才继续往前走。他心里嘀咕:先生嘴上说着麻烦,倒还记得提醒我系带子,刚才摸暗袋里的花粉时,好像还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呢。
他心里没由来地涌上一股暖流,虽然巫的话句句不离“不添麻烦”“影响他”,可终究是给了他御寒的衣服和疗伤的药。
孤幻小声道:“谢谢先生。”
巫没回头,只是抬手摆了摆,算是回应,背影依旧挺拔清冷,仿佛刚才的交代只是出于“物尽其用”的考量,毕竟,他需要孤幻的灵息挡煞气,自然不能让这枚“关键棋子”出岔子。
而巫走到餐厅门口时,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心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念头:孤幻的灵犀体质确实特殊,可不能让他因为这点小伤折了灵息…… 但这念头转瞬即逝,被他归为“为了自身安危的必要考量”,全然没往其他方向想。
巫没再说话,只是转身走向客厅,路过沙发时,目光落在盘踞其上的白蛇身上。白蛇原本正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察觉到巫的气息,猛地抬起头颅,金瞳瞬间亮了起来,周身泛起一层细碎的银光。它的身体微微绷紧,却没有丝毫攻击性,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亲近,尾巴尖轻轻扫过沙发扶手,发出细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