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石清花

11、我的同桌是gay

　　恬慨起的很早，谢辰旭睡觉轻，感受到身边人的动静也睡不着了，困意全无，好不容易才提前到学校一次。刚出门时还吹着点微风，到了教室就感受不到了，但是依然能看到窗外树木上的叶片波动，和隐约听到的沙沙声。
　　谢辰旭刚醒来全身酸痛，恬慨看着他身上一片片的淤青脸上满是心疼，但好在活动开走两步就不是那么难受了。
　　昨天那几个人是高一新生，才刚来新学校就这么猖狂，恬慨告知柳主任以后也得到了应得的处罚，下周将在主席台上光荣的演讲检讨书。
　　——
　　是周五，没有晚自习，天空是橙红色，落日与微风交融在一起，这风不燥不凉，舒服极了，谢辰旭正站在天台上，享受着这风。他靠着围栏，不紧不慢掏出手机，映入眼帘的就是几条信息。
　　［。：有什么安排没？］
　　［。：在哪里呢？我去找你。］
　　他戳开输入框，开始往进打字。
　　［早上怎么没太阳：学校天台。］
　　［早上怎么没太阳：你来吧。］
　　［。：嗯。］
　　秒回。如此重视你大爷。
　　风吹动着谢辰旭的发丝，一阵吱呀声传来，恬慨推开天台上的门，走向谢辰旭。这次他的脸上并没有以往温柔的笑，而是几分少有的严肃，可能还有几分忐忑。
　　谢辰旭听到动静扭头看向恬慨，随后又回过头去欣赏这怡人的的风景。忽然，他的手从背后被别人勾住了。
　　“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说。”
　　“我想了很久该不该告诉你。”
　　“我觉得早点让你知道比较好。”
　　“你要是答应我我会很高兴，拒绝我的话也能给我一些时间释怀。”
　　恬慨话都说完了谢辰旭还在愣神，过了半分钟才回想起他说了什么，脸上还是平常那样开朗的笑：“没事你说吧，有什么事咱俩之间不能直接说的吗？”
　　恬慨叹了口气，垂下眼看了看水泥地，像是思索了一会，最后还是张了口：
　　“我喜欢你。”
　　“想和你交往的那种喜欢。”
　　谢辰旭完全愣住了。
　　什么东西
　　我的同桌
　　我的朋友
　　我的哥们
　　是gay？！
　　还他妈喜欢我？！
　　逗我呢？
　　谢辰旭确定了很久自己十分清醒，才开始斟酌这件事。
　　他想了很久，两人在落日下站了半天，今天的夕阳格外的美，比平时柔和，又比平时丰富。最后谢辰旭只扔下一句：“让我考虑一下。”
　　谢辰旭离开了，天台上只剩恬慨一人，夕阳的颜色也越来越暗，越来越深。
　　谢辰旭推门进了家，谢淋黎正从厨房往出来端菜，看到谢辰旭就眯着眼笑起来：“小旭，姐姐今天没什么事，给你做饭吃了，快进屋。”谢辰旭点了点头，但脑子里还在想恬慨那事，虽然只是想一件事，但是脑子里乱的像一堆毛线团，缠在一起，怎么解也解不开。
　　晚饭吃完了谢辰旭才发现自己的脸和耳朵从在天台的时候一直到现在都是烫的。他走进厕所，一把冷水泼到脸上，伤口被水浸得有点疼。
　　该死。
　　恬慨说过伤口别碰水。
　　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想着该怎么办。
　　窗外路灯骤然熄灭，屋内顿时漆黑一片，唯一的一些光线是月光。窗帘没拉着，被半开的窗户吹得晃动起来。
　　他也描述不清楚他对恬慨的感情，表面上却还是只把他当朋友，但是总是有一种想要和他独处的感觉，每次他一在身边心里就很踏实。
　　也不是不能和他在一起——
　　这种想法只在谢辰旭脑子里晃了一瞬。
　　都他妈啥呀。
　　其实打心底说的话跟他相处的时候感觉确实和其他男生不一样。
　　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