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牵引》Tou

10、登记

　　“你生气了吗？”婉芯圆溜溜的眼睛在文捷面前一眨一眨。
　　“没有，回教室吧。”
　　二班教室内，婉芯正在埋头苦干。
　　“婉芯！”王教授站在教室门口喊道。
　　婉芯闻声走向门口，尽管不情愿，还是顶着张笑脸。
　　“老师，你找我？”
　　“为庆祝今年招新人数有所上升，明天要举办校蓝球会活跃校园，主要由我班负责人数采录，你去各班统计一下报名人数，今天下午给我。”
　　“好。”
　　婉芯望着王教授迅速消失的身影，不愧是老王，好事都没这么着急通知我这个班长。
　　婉芯又回头扫了一眼教室，人没齐，只能先去其他班看看了，就从一班开始吧。
　　婉芯悄咪咪走到楼上，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她用登记表遮住了脸，坚决不让那个秦硕大嗓门看见她。
　　好不容易快走到教室门口，一双大手狠狠从婉芯背后拍住。
　　“你又——”，秦硕已经张开了半张嘴。
　　“别！———”因为身高不够，婉芯只得跳起来用手摁着他的嘴，脸颊红地发烫。
　　“好咸.....”秦硕表情痛苦地掰开她的手，两人不小心绊倒在地上，举止之间尽显亲密，刚好被走出厕所的文捷撞见。
　　“芯芯。”
　　文捷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生铁，沉沉地压过来，截停了两人的下一步动作。
　　“过来。”
　　文捷大步走上前，一把拉起秦硕的胳膊，摔在旁边，将两人隔开老大远。
　　“他欺负你，可以跟我说，不用自己动手。”
　　文捷边说边拿出纸巾递给婉芯，让她擦手。
　　“你推我干嘛........”秦硕拍拍灰，眼里带着微微的幽怨，慢慢站起身。
　　“我本来都决定告诉你了，你还推我一下........”秦硕把手紧紧叉着，伸着脖子，小声嘟囔着自己的不满。
　　文捷没有作声，只是一股脑的把纸巾递到婉芯面前。
　　“呃，文捷哥——”
　　“没事的，不脏。”
　　婉芯小心地推开纸巾，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周围的人感觉越来越多，她现在只想赶快登记完。
　　文捷眉头微皱，一把将婉芯手中的登记表递到秦硕手中，抓着婉芯的袖口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文捷哥？”还不等婉芯回过神，就发现自己正往男厕的方向走去。
　　“文捷哥，文捷哥，等等……”
　　文捷的世界像静了音，只剩下太阳穴里血液奔流的轰鸣声，咚咚咚，像一面鼓，敲得他耳膜发痛。婉芯捂着秦硕嘴巴的模样在他脑子里一遍遍地重放，挺烦的。
　　“等等........等——”
　　婉芯的挣扎就像一滩烂泥，怎么都无法定型。
　　婉芯捂住双眼,极不情愿地被牵到洗手台。
　　虽然男厕与洗手台隔着一堵墙，手上的水流声也很大，但里面不雅的话语还是一字不落地钻进婉芯的耳朵里：
　　“我看看你的？”
　　“你比我还短，哈哈哈哈——”
　　“这比例好看！你懂什么！”
　　可惜这些并没有被专心为婉芯洗手的文捷注意到。
　　从厕所出来的男生见到婉芯的那一刻，无一不是先惊吓后紧张再尴尬。
　　“完了….下次真的再也不上来了…”婉芯死死低着头，生无可恋地看着湿漉漉的手，她真的不敢出去了。
　　但这又不是她能决定的，走出洗手间，婉芯躲在文捷身后，因为没脸见人，嘟囔着想和他换件衣服。
　　文捷看着她仍然绯红的脸，还以为她不舒服，二话不说脱下外套，将她裹成一个粽子。
　　“我....我没事的。”
　　婉芯将衣服又脱了下来，脸反而红得更烫。
　　“可是你的脸很红。”文捷怎么都没注意，周围的人群一下子变得巨多。
　　而这人群中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婉芯。
　　“柔柔姐，那好像是文捷的青梅。”涨潮顺着柔柔的视线开口道。
　　柔柔没有作声，紧紧攥着自己手腕，与文捷相处这么久，还没见他那般体贴地照顾一个人。
　　婉芯极力抬起自己的头，努力平静地看向秦硕。
　　“给我吧。”
　　婉芯向秦硕伸出手，表情很是严肃，但脸还是那般红一片，看得人莫名想笑。
　　秦硕寥寥几笔后，将登记表赌气般地递给婉芯。
　　“那个....每个班至少要有5个人。”
　　“啊？可是我觉得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不能通融一下吗？”
　　秦硕那不轻不重的话语，让婉芯心中莫名一股无语，脸上的红块也顿然消散。
　　“不行的，同学。”
　　“哦，那你问问文捷。”
　　婉芯的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文捷。
　　“文捷哥，你去吗？”
　　“嗯，去。”
　　说罢，文捷就拿过笔仔细签了自己的名字。
　　回教室的路上，婉芯数着登记表上满当当的名字，止不住地蹦跶起来，有这么一个负责的班长，是老王一辈子的福气。
　　咚——
　　兴奋过了头，婉芯刚到教室门口就被撞倒在地上，登记表也撒了一地。
　　“嘶——什么东西这么硬啊？”婉芯捂着头，慢悠悠地抬头望去。
　　肖焕将篮球夹在腰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冷漠的眼神总会让婉芯想起那天的噩梦。
　　婉芯看着洒了一地的登记表，连忙起身，还是离杀人狂远一点好，不然那天被刀捅了都不知道。
　　“喂。”
　　“要帮忙吗？”
　　婉芯默不作声，只剩下指甲掠过地板的声音此起彼伏。
　　肖焕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动作，跟猫捉老鼠似得，倒没了上次的气焰，他弯腰捡起一张登记表，仔细端详着。
　　“奇怪，还有一张呢？”婉芯刚摸不着头，就见那张纸在肖焕手里悠哉地站着。
　　出于职务，婉芯跟他讲了比赛的情况。
　　“嗯，签吧”
　　肖焕取下胸前的笔递到婉芯手里，示意她签。
　　婉芯接过表，不明白地看着他。
　　“肖，肖像的肖；焕，焕发的焕。”
　　倒不是不会写，只是搞不懂他拿着笔，为什么不自己写，算了，还是别招惹他，万一那天被刀捅了都不知道。
　　婉芯快速签好后，向他确认了一下就走开了。
　　“喂，等一下。”
　　“我有名字——”
　　“我的笔，婉芯。”
　　肖焕吐出的那两个字，着实让婉芯有些许后悔，哪有人出口就充满杀意的？
　　婉芯将笔递到肖焕手上，仔细一看才发现：笔的另一头是把小刀，好像是纯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