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配只会躺平》光风动绮纨

15、第 15 章

　　“华儿来了。”太后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她旁边，眼神里满是慈爱，“昨夜睡得可好？”
　　“托姨母的福，睡得很好。”我笑着回答。
　　请安的过程，说白了，就是一场后宫的“晨会”。大家汇报一下自己宫里鸡毛蒜皮的小事，然后由我这个“总经理”和太后这个“董事长”做做点评，调节一下矛盾。
　　今天的话题，不可避免地就围绕到了“尚食局”和“李清乐”的身上。
　　说话的是一个封号为“贤”的嫔，长得温婉，心思却不少。
　　“太后娘娘，贵妃娘娘，”她用帕子掩着嘴，柔柔弱弱地开口，“臣妾听说，昨夜皇上又去了尚食局，也不知道那个李清乐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把皇上的魂儿都勾了去。这宫女不守本分，整日里想着攀龙附凤，若是传了出去，怕是有损皇家颜面呢。”
　　她这话一出，立刻有几个跟她交好的嫔妃附和起来。
　　“是啊，一个身份卑贱的宫女，怎配时时面见圣上。”
　　“长此以往，后宫的规矩何在？”
　　这帮女人，自己争宠争不过，就开始拿“规矩”和“颜面”说事，想借我和太后的手，去打压新人。
　　这套路，我上辈子在宫斗剧里看得都快吐了。
　　太后听了，眉头微皱，显然也有些不悦。她虽然疼爱皇帝，但更看重皇家的规矩和体统。
　　她看向我，问道：“华儿，你是六宫之主，这件事，你怎么看？”
　　这是把皮球踢给我了。
　　我若是顺着她们的话说，下令处置了李清乐，那势必会惹得皇帝不快，直接就把自己推到了男女主角的对立面。
　　我若是替李清乐说话，又会显得我这个贵妃软弱无能，镇不住场子。
　　我微微一笑，从容地开口道：“回姨母，臣妾觉得，贤嫔妹妹言重了。”
　　我一开口，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我。
　　我慢条斯理地继续说：“皇上乃真龙天子，天下之主。他想去哪里，想见谁，想吃什么，都是他的自由。我们做臣妾的，只有顺从的本分，哪有置喙的道理？”
　　“再者说，那位李清乐姑娘，臣妾也略有耳闻。她不过是做了几道新奇的菜式，博了皇上一笑。皇上日理万机，何其辛劳，能有这么个解闷消遣的去处，也是好事。咱们做姐妹的，非但不该嫉妒，反而应该为皇上感到高兴才是。”
　　“至于规矩，”我话锋一串，眼神缓缓扫过在座的每一位嫔妃，语气虽然温和，但却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只要皇上没有下旨晋她的位份，那她就还是尚食局的一个宫女。只要她还待在尚食局，没有跑到御前来搔首弄姿，那她就没有逾越规矩。大家与其在这里盯着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宫女，倒不如多花些心思，想想怎么伺候好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那才是身为后妃的本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滴水不漏。既捧了皇帝，又安抚了众人，还顺便把李清乐的行为，定性为了“做菜解闷的玩意儿”，上不了台面，彻底断了那帮女人想把她当成主要竞争对手的念头。
　　太后的眉头舒展开来，赞许地点了点头：“华儿说得对，还是你顾全大局，有当家主母的气度。”
　　那些原本想挑事的嫔妃，也都纷纷低头称是，再也不敢多言了。
　　一场针对女主的“后宫批斗大会”，就这么被我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
　　请安结束后，我回到自己的寝宫。
　　刚坐下没多久，尚食局那边就派人送来了今天的“新式菜品”。
　　打开食盒一看，我差点没笑出声来。
　　里面摆着一碗红糖水，还有几个……做成了奇怪形状的烤饼？看着像小熊，又像小猫，憨态可掬。
　　画春在一旁撇了撇嘴：“娘娘您看，这都做的什么东西，上不了台面的。”
　　我却饶有兴致地拿起一块“小熊饼干”，尝了一口。
　　嗯，甜甜的，脆脆的，奶香味很足。这手艺，拿到现代，开个私房烘焙店绝对没问题。
　　我心情大好，一边吃着饼干，一边吩咐道：“传话下去，就说本宫很喜欢。让李清乐再接再厉。赏她一对手镯。”
　　画春领命去了，脸上的表情，堪比吞了一只苍蝇。
　　我靠在软榻上，吃着饼干，喝着红糖水，感觉自己的退休生活，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
　　这样与世无争，每天就有新奇下午茶吃的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皇帝？恋爱？宫斗？
　　都一边去吧！
　　别打扰老娘享受美食！
　　我在后宫的日子，从此进入了一种极其规律且舒适的养老模式。
　　每日清晨去给太后请安，听一群女人说些鸡毛蒜皮的废话，我则全程扮演一个端庄大度、微笑聆听的背景板。偶尔有人想挑事，或者把矛头指向尚食局那位“新宠”，我都会用一番滴水不漏的太极话术给推回去，久而久之，大家也就都歇了这份心思。
　　请安结束后，我便回到我的长春宫，开始处理宫务。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批一下各宫的用度条子，审核一下采买清单，或者调节一下张嫔和李贵人为了抢一块新料子而发生的小摩擦。这些对我这个经历过现代职场洗礼的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我大笔一挥，处理得又快又好，既公正又显得大度，让下面的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上午处理完“公事”，下午就是我雷打不动的“下午茶兼娱乐时间”。
　　李清乐果然是个很有创意的人。自从知道我也喜欢她的“新式菜品”，她便铆足了劲，每天变着花样给我送好吃的。
　　今天送来的是撒了糖霜和桂花蜜的“甜甜圈”，明天送来的就是冰镇过的“水果捞”，后天又研究出了口感绵密的“双皮奶”。我甚至还吃到了这个时代极其罕见的“泡芙”和“千层蛋糕”。
　　我的宫里，俨然成了后宫的美食风向标。
　　连太后都惊动了，好几次把我叫过去，就是为了尝一口我这里“独一份”的点心。
　　渐渐的，后宫里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风气。嫔妃们不再绞尽脑汁地想着怎么打扮自己去争宠，而是开始琢磨着怎么讨好我，好从我这里分到一小碟李清乐做的新式点心。
　　而我，作为食物链的顶端，每天的工作就是躺在贵妃榻上，一边品尝美食，一边听着宫廷乐师演奏的雅乐，偶尔翻翻话本子，日子过得比神仙还快活。
　　至于皇帝赵衍，他依然频繁地往尚食局跑。
　　他跟李清乐的感情，在没有我这个恶毒女配的阻挠下，发展得极其顺利且迅速。
　　一开始，他还只是去“蹭饭”，后来，就发展成了在尚食局的小厨房里，跟李清乐一同研究菜谱，甚至亲自下手，笨手笨脚地学着揉面、打鸡蛋。
　　这些事情，宫里上下都传遍了。画春每天在我耳边念叨，脸上的表情，也从最初的愤愤不平，变成了麻木，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同情。
　　“娘娘，您听说了吗？昨儿皇上为了给李清乐那个丫头揉面，手上都沾满了面粉，龙袍都弄脏了，还乐呵呵的。他……他可是天子啊！”
　　我正享受着一碗冰镇的杨枝甘露，闻言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哦，是吗？那他洗手了没有？别一会儿过来，把奏折也弄脏了。”
　　我的关注点，永远是这么清奇。
　　画春彻底没话说了。她可能觉得，自家娘娘的心，已经跟后宫里那口锁了鬼的枯井一样，凉透了。
　　事实上，我对皇帝和李清乐的“厨房恋情”，是乐见其成的。
　　首先，皇帝有了感情寄托，就不会有事没事跑到我这里来履行“丈夫”的义务。我们俩只需要在逢年过节或者大型宫宴上，扮演好恩爱帝后的角色就行，这大大减少了我的工作量。
　　其次，李清乐被皇帝护着，就没人敢轻易动她。她能安安稳稳地待在尚食局，持续不断地给我供应下午茶。对我来说，她就像一只会下金蛋的鸡，我得好好护着。
　　我们三个人，形成了一种诡异又和谐的“铁三角”关系。
　　皇帝负责谈恋爱和保护“厨子”。
　　李清乐负责给皇帝做饭，顺便也给我做一份。
　　我负责管理后宫，确保没人去打扰他们谈恋爱，顺便心安理得地享受美食。
　　完美。
　　这种平静的日子，过了大概有三个多月。
　　直到有一天，皇帝赵衍在给我请安没错，他偶尔也会来我这里坐坐，维持一□□面的时候，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华儿，朕觉得，李清乐那丫头，在尚食局待着，有些屈才了。”
　　我正喝着茶，闻言动作一顿，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来了来了，剧情大神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
　　提位份，这是男女主感情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步骤。
　　我放下茶杯，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标准得体的贵妃式微笑：“皇上说的是。李姑娘心灵手巧，厨艺精湛，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不知皇上，想如何提拔她？”
　　赵衍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好说话，愣了一下，才试探着说：“朕想……封她一个才人，赐住朕寝殿旁边的揽月轩，如何？”
　　才人，虽然只是个低阶的嫔妃，但毕竟是脱离了宫女的奴籍，一跃成了主子。而且揽月轩离皇帝的养心殿极近，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画春站在我身后，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都变粗了，拳头肯定也攥紧了。
　　我心里迅速地盘算了一下。
　　反对？
　　没有理由。皇帝想封谁当嫔妃，那是他的权力。我一个贵妃要是强行阻挠，不仅显得善妒，还会惹怒皇帝，把我三个月的“咸鱼人设”全都给毁了。
　　赞成？
　　这是最省力的办法。只要我点了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以后李清乐成了后宫姐妹，我还是她的顶头上司，无非就是从尚食局送餐，变成了揽月轩送餐，区别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