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普洛克路斯忒斯之床-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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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之神声音冷冷的为我拂去这些无解的因果之尘。奥斯特奇心中的湖终于重归于沉寂。
“为什么确信和德罗扎蒂亚斯有关？”笼罩斯莱沃的阴云谜团忽然扩散到整个米斯特维克的过去。
“那个孤儿院是蒂亚斯的母亲经营的。事件里最初就被污染的人大部分都是孤儿院里的孩子。德罗扎本来就是工会代表之一，在一场突发的大火过后，抓住机会排除异己，彻底掌握了考斯特菲尔德的权柄，可他们一家人，包括管家仆人，在第一次暴动后就彻底消失了，蒂亚斯提前被送离考斯特菲尔德逃过一劫。蒂亚斯是唯一可能知道暴动真相的人。”
“可她死了。她为什么要去春之泉跳海？春之泉有什么特别的吗？真正想死的人会在意地点吗？”--“你很犀利维修员，果然你们入选是有理由的。”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啊。0104号维修员生来就是要做维修员的。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春之泉的海水很沉，被海水卷走的人，会一直在水底，尸体不会浮起来。这就是春之泉明明是滨海城市，但是渔业却不发达的原因之一。我们不会靠近凛冽的春之泉。其实我有认真的和马什米尔医生商讨过，要不要把春之泉换成冬之泉之类的名字警示市民不要靠近，但是他用‘太土了’这个理由直接驳回了，真的很土吗？另外，医生才是有穿越时间能力的人，我能来这儿多亏了他。”
“也就是说蒂亚斯即使死都不想被人找到。只会下沉的水，为什么蒂亚斯的尸体浮起来了?”--“你果然与众不同，你是目前为止，第一个对医生的能力不感兴趣的人！”
奥斯特奇小妹妹，不要老是一惊一乍的，我还要工作。
“这是我那天害怕也坚持去岸边查看的原因。春之泉只会索取，从来不会退还。”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冒着风险来找蒂亚斯？她不是害死你母亲的凶手吗？”人的心思太复杂了。
“死的不止我母亲一个人。我需要一个真相。”我要用我的眼睛去看。
“你认为蒂亚斯是关键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就像现在遇到我们一样？你有这种能力，想做什么都可以。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0104号维修员，未来的管理员大人，这是我在时间旅行中第一次遇见你。”，奥斯特奇认真盯着博祖斯的眼睛，想要寻找一个无形的身影，“3026年的你已经是全知全能的系统之神了，非常神秘，从不离开沙多威克，可以称得上是积威深重。米斯特维克认为系统疯了才会主动放弃管理权，甚至怀疑过你是不是携带了未知病毒侵害系统主脑。沙多威克虽然是高污染区，但也是3026年幸福感最高的城市，可能就是多亏了你天生的敏锐。没错，我当然找过。分裂出的第一个泉之春，我就满怀期待的送他来到这里，寻找蒂亚斯，可是他失踪了。”其实遇见你就会自然而然明白系统为什么执着于‘眼睛’，因为值得等待。你一定是他最令他骄傲的孩子之一。奥斯特奇在心里想，医生，如果你在也会对他感兴趣的。
“博祖斯的‘交换’是成立的，阿莫虽然昏迷，但也回到了斯莱沃。她是你说的泉之春吗？”
“不，你们的阿莫是第二个。”奥斯特奇抿着嘴，眼神没有焦点，“他不会回来了。”，泉之春不会主动离开我的，他一定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很想他。“斯温海岸的银沙，春之泉的海水，还有奥尔多斯的香炉，完成‘造人术’需要三种原料，但是只要有其中之一，就可以消解泉之春的‘肉’，我希望得到你们的允许，让她真正回到春之泉。”
奥斯特奇身体前倾，额头几乎要贴到博祖斯的脸上，睫毛时不时轻微眨动，博祖斯觉得痒痒的。“我答应你。”他没有一点拖沓的意思，甚至思考的时间都很短。“你带她回去，别再这样活着了。”，博祖斯下意识按压自己的太阳穴，力道很重却不觉得疼。爱人之心总是最伤人，0104号维修员在污染中见过太多人的徘徊，博祖斯是米斯特维克杰出的执政官，但在这点上，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谁也留不住幻影。
“好。”奥斯特奇回答的很轻。
“你说的‘肉’是什么意思？阿莫走进迷失，污染指数这么高，是因为她只有一半的自我吗？”0512号维修员的记录里，奥顿给他的身体分明就是阿莫，奥肖罗卡带走的也是阿莫，因为她是捏造的木偶，所以维修员和污染才没有排异反应，这就是博祖斯超高抗性的真相吗？
“泉之春的‘魂’已经回到我身边，如果‘灵’也被剥夺的话，‘肉’就只是肉身，是没有意识的躯壳。连半个自我也没有。”奥斯特奇的目光投向远方，“3026年，世界的真相已经被马什米尔医生揭露。任何属性的人，生来就具有魂和肉，即意识与肉身。被世界选中的人，赋予他们‘灵’，也就是总部米斯特维克引以为傲的能力。自然的力量偏爱米斯特维克人。”
“那维修员呢？系统呢？未来没有我们的位置吗？这怎么可能？”
“我猜测维修员就是‘灵’，但是无从考证。”奥斯特奇眉头紧蹙，“我说过这个世界排斥‘灵’的概念，可能是因为天然的‘灵’还存在。3026年，简利赋‘灵’成功，米斯特维克瓦解，沙多威克避世隐藏。能力被解构的同时，系统主脑就带着维修员就躲了起来，这之间一定有关联。”
“你这种秘密都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博祖斯本来眼神落在奥斯特奇的脸上，此刻他猛地站起来，抬头看天，眩晕感让他直眼前发黑，天幕之后如同真有深渊在凝视。
奥斯特奇依旧平静，语速平稳的继续刚才的话，“这个世界的简利出了问题，但是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世界会把赋‘灵’的任务交给谁？”，她所有的情绪都随着春之泉的消失被按进死寂的水下了，这个世界，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
“你觉得这个人是德罗扎蒂亚斯？”我忍不住按了按眼睛，眼角的刺痛与烧灼感迟迟无法退去，今夜太过漫长。
“是她身边的一个人。一个一直隐藏着，刻意不被其他人注意到的人。”
“奥肖罗卡！”世界突然安静下来，记忆中奥肖罗卡扭曲的脸一瞬间放大，我仿佛听到“啪嗒”一声，拼上了，荒谬感冲进大脑，头皮发麻。“0512号维修员的记忆仓藏在斯莱沃的高污染无意识云团里，他一直提醒我‘噤声’，以防被奥肖罗卡发现。”梦境里，蒂亚斯始终是沉默寡言的。循环中，每次醒来，她都面无表情的盯着绿色湖面。与之相对的，奥肖罗卡看似是配角，情绪却非常不稳定。他爱好凌虐梦境的侵入者。“我可以假装没听见你的违规操作。”只有菜鸟执政官博祖斯才会关注那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德罗扎蒂亚斯世界里的普洛克路斯忒斯是雷卡斯顿。医生通过小道消息查到她是德罗扎一家的养女，作为蒂亚斯的护卫被抚养长大。奥肖罗卡这个名字我没听过。”
“这就对了！奥肖罗卡的梦里始终只有三个人，德罗扎蒂亚斯不会变，侵入者被分配到奥肖罗卡或者雷卡斯顿的角色。奥肖罗卡是雷卡斯顿的弟弟，长期欺凌雷卡斯顿，以她的崩溃痛苦取乐。”
“还有一个弟弟？有两个人？你确信？”
“0512号维修员判断雷卡斯顿和奥肖罗卡其是一个人，奥肖罗卡的举止也更加像是行为主体。”
“类似于分裂的能力吗？”奥斯特奇沉吟，“除了我母亲，这种能力不应该出现在其他人身上。”，根据米斯特维克公约，总部列表中的能力必须是以继承的方式存在，这一点是铁则。“灵”还存在，规则就继续生效，“除非实验已经开始了。”，她原来有些涣散飘远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
“你说的赋‘灵’究竟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不可能就是单纯的精神分裂吗？”博祖斯恰到好处的点点头，故作深沉，“或者是你妈的亲戚？”，奥斯特奇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
“从0512号的工作日志来看，奥肖罗卡极其执着于德罗扎蒂亚斯，癫狂到可怕的程度，即使是以他为王的梦境中，他也只做一件事，他一直在回溯和蒂亚斯在一起的时间。”
“不光是痴迷，他在不停的排除对蒂亚斯不利的人。考斯特菲尔德的第二次暴动，偏偏发生在蒂亚斯死亡之后，这次暴动让考斯特菲尔德的污染彻底失控，伤亡超出过往所有污染事故。最碰巧的是，早就和蒂亚斯分道扬镳的老师，蒂亚斯时代末期两位最大的竞争对手，甚至布莱威本尊都在这次事故中死亡了。按理说他们都应该好好呆在米斯特维克，但是事故发生当天却同时出现在被封闭的考斯特菲尔德，正巧遇难，从概率上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在蓄意报复。”博祖斯得出结论。“德罗扎蒂亚斯的信息保密等级很高，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他继续追问。
“3026年，我是南部的‘代理’首领。”奥斯特奇回答的心不在焉。
“自取其辱啊！”博祖斯听了我的话安心下线了。
“德罗扎蒂亚斯的事固然重要，还是先送‘阿莫’回去吧。”，她向我伸出正常的右手，十指纤细，指甲干净圆润，“谢谢你和泉之春做朋友。”，我知道她在和博祖斯说话，博祖斯没有回应的意思。“泉之春说巴德拉很奇怪，十几年了都长不大，但是是好朋友。”，她的手就这样凌空悬着，奥斯特奇难得一见的，执着的等待博祖斯的回应。我不自觉伸出手，和她握了下手，触碰到她指尖时，一阵钻心的凉意，看起来是正常的右手，实际没有温度，凉凉的，触感像山间泉水里的玉石。果然还是外星人。
“喂，你这样我很没有面子。”--“你这样很没有礼貌。”博祖斯一如既往败下阵来。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普洛克路斯忒斯之床-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