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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直男校草被反攻,腰疼到下不了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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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一种钻心的疼,让季屿活活醒了过来。
不是宿醉后脑袋要炸开的胀痛。
而是从腰上传来的,几乎要断裂的恐怖酸软。
这股要命的酸软感,顺着他的脊椎骨一路向下蔓延,最终汇聚在身后某个他二十年来都未曾如此关注过的地方。
那里,一片火烧火燎。
“嘶……”
他倒抽一口凉气,眼睫颤抖,猛地睁开了双眼。
眼前不是宿舍那片熟悉的、带着裂纹的白色天花板。
而是一盏巨大到浮夸的水晶吊灯,光线刺得他眼晕,一看就贵得离谱。
季屿眨了眨眼。
大脑停摆了。
什么情况……我他妈在哪儿?
他本能地用胳膊撑着床,试图坐起身,腰部却猛地一软,整个人毫无尊严地又摔回了柔软到不像话的床垫里。
“靠!”
一声低咒,他这才发现,身下的床软得简直能把人陷进去,比宿舍那张硬板床舒服了一百倍。
空气里,还飘着一股清冷的木质香,高级酒店里才有的味道。
他彻底懵了。
我是谁?
我在哪?
昨晚干了什么?
三个哲学终极问题,在他那个被酒精浸透的脑子里疯狂弹幕。
他低下头,一件白衬衫闯入视线。
太宽大了。
松松垮垮地套在他身上,领口大开,露出了他线条流畅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膛。
等等……
季屿的瞳孔,骤然缩紧。
他那片引以为傲的蜜色皮肤上,此刻竟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
那绝不是睡觉压出来的!
更不是蚊子咬的!
那形状,那颜色……分明是……
“嗡——”
大脑里一声巨响,生锈的齿轮被强行转动,咯吱咯吱地搅起一堆浆糊。
昨晚的记忆,如同被撕碎的电影胶片,一帧一帧,疯狂地往他脑子里撞。
“季屿!你不是号称体院第一Alpha吗?敢不敢去把计算机系那个高岭之花给办了?”
KTV里,篮球队长高鹏喝高了,搂着他的脖子大舌头地起哄。
“就是!那个陆景和,一天到晚摆着张死人脸,好像谁都欠他八百万似的!季哥,去!给他上一课!”
王猛和李浩也在一旁敲着酒瓶子瞎嚷嚷。
“赌一个月宵夜!你要是能让他破功,我们包了!”
然后呢?
然后,他好像真的借着那股混账酒劲儿,去了。
他记得自己把陆景和堵在走廊拐角,一手撑墙,一手勾起陆景和的下巴,痞里痞气地吹了声口哨。
“小东西,一个人啊?跟哥去玩玩儿?”
季屿的脸,“刷”地一下,血色尽褪。
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陆景和当时看他的眼神。
那双结着薄冰的眸子里,当时……有火苗在跳。
接下来……
接下来是什么?!
“啊!”
季屿抱着头,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烧穿了。
他被反客为主了。
那个一向清冷寡言的陆景和,力气大得吓人,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掀翻,反压在了墙上…
“季屿……你好香……”
季屿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无意识地张开,整个人彻底石化在床上。
一动不动。
我……
被一个男的……
给…
而且这个男的,还是他单方面认定的死对头,那个除了脸能看、其他地方都让他不爽的陆景和?
最他妈要命的是……
我……还是在下面的那个?!
“不!!!”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空旷豪华的酒店套房里炸开。
季屿,身高一米八八,浑身肌肉,自诩比电线杆还直的纯爷们儿,体院公认的院草,校篮球队的绝对主力……
他的人生,在这一刻,彻底裂开了。
“陆景和!!!”
季屿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这次也顾不上腰疼了,赤着脚在柔软的地毯上暴走,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
“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子出来!”
他怒吼着,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惊恐和颤抖。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那个罪魁祸首,那个吃干抹净的混蛋,早就跑得没影了!
“跑?你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庙吗!”季屿咬牙切齿,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里燃着两簇焚尽一切的怒火,“兰通大学就这么点大,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揪出来!”
他一边放着狠话,一边在房间里疯狂翻找自己的衣服。
没有。
沙发上没有。
椅子上没有。
浴室里……也没有!
他的T恤,他的牛仔裤,他的球鞋,甚至连他的内裤……全都他妈的离奇失踪了!
“我真的会谢……夺笋啊!”
季屿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整个人都快炸了。
这算什么?毁尸灭迹吗?
他现在全身上下,就只有一件属于陆景和的白衬衫,衬衫下摆空荡荡的,凉飕飕。
这让他怎么回学校?
光着屁股跑回去?
明天兰通大学的论坛头条就是《震惊!体院院草为何清晨裸奔校园,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季屿抓狂地挠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屁股坐回床上,感觉人生灰暗得只剩底色。
就在他认真思考,是打电话给高鹏求救,还是直接用酒店电话报警的时候,他的视线,扫到了床头柜。
那里,一套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全新衣物,静静躺着。
从T恤、休闲裤到内裤袜子,甚至还有一双崭新的运动鞋。
牌子是他常穿的那个,尺码也正好。
在衣物的旁边,还压着一张白色的卡片纸。
季屿的呼吸,瞬间停滞。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那张纸片,像是要把它烧穿。
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还是……
嫖资?
“陆!景!和!”
季屿感觉自己的血压又一次冲上了顶点。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过那张纸片。
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抖,指节泛着骇人的青白。
纸片被他捏得变了形。
他像是要奔赴刑场一般,缓缓展开了那张决定他命运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