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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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啊。”公子哥恶狠狠地说，往老实人身上拍了一巴掌，啪一声，看不出来红。
这次老实人腿也被绑住，只剩下一张嘴能动，“你个变态，你放开我，你奶奶个桌椅板凳腿……我……操……你干什么！”他低头往下看去。
公子哥听着他骂，心里爽炸了，“继续，我叫隋沣，记得带上名字骂。”
老实人不吭声，手背搭在眼睛上，紧紧抿着嘴，好久之后……声音里带着哭腔，“变态。”
他也是变态，他的小兄弟背叛了他，老实人偏了偏头，悲哀地想。
唇突然被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他猛地睁开眼，跟公子哥对视上，两人都愣了一下，又各自撇开视线。
公子哥看着老实人那微微颤动的嘴唇时，鬼使神差亲了上去，软，热，跟他这个人有一样的地方，又不一样。
老实人坐在花坛边，手里捏了五沓现金，这是他今晚的报酬。
他抱着自己的腿，脸埋在胳膊里，侧头看旁边摇晃的万年青。
他没出息，公子哥问他是转账还是现金，那表情跟菜市场上买猪肉问微信和支付宝没区别。
他说要现金，因为手机没电了，公子哥给人打了个电话，不到十分钟，五万块钱就送了进来，拿钱的时候感受到公子哥戏谑的眼神，他脊背一僵，装好钱，沉默地由服务生小哥把他带下去。
老实人仰头看着这家富丽堂皇的酒店，简直壕无人性，他这辈子竟然以这种方式进去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深吸一口气，冷气灌进鼻腔，鼻根处又酸又胀，窒息感单线程蔓延至他的后脑勺。
哎！手机？
老实人把钱从兜里拿出来夹在怀里，掏了掏衣服兜，把全身上下拍了一遍，又沿着自己走过的路走了一遍，哪儿也没看见手机。
不会是……老实人仰头，公子哥待的房间还亮着灯，冷风灌进他的脖子里，想起公子哥，老实人打了个哆嗦。
公子哥刚洗完澡，心情不错，哼着歌仰靠在沙发上，手机里放着公司最近投资的短剧。
“给你200万离开我儿子。”妇人将支票甩到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面前。
“不！我和景琛的爱是无价的！”女人撕掉支票，因为金钱的侮辱愤怒地盯着妇人。
公子哥灌了口冰咖啡，撇着嘴，“给你两百万离开我儿子～不～我和景琛的爱是无价的～”
切，真要是给这女人怎么不备注自愿赠与然后直接转账，拿张男主公司抬头的发票给这女人，是让这女人去男主公司盖鲜章，说：你妈让我离开你，你给我盖个章吧～
男人邪魅狂狷，抬起女人的下巴，说：“女人，你想离开我？”
噗，公子哥被自己的脑补笑喷，这东西还是得丢了脑子看，公子哥想。
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公子哥把杯子放到桌上，冰块相互碰撞发出微小的清脆声。
公子哥一开门就看见鼻头通红的老实人，他身上热气已经没了，散发着森然的寒意。
哭了？
他靠在门框上，挑了挑眉，“回来干嘛？”
“我手机掉房间了。”老实人闷闷地说，带着浓重的鼻音。
真哭了。
“对不起，让一下。”
公子哥闪身躲开，对服务生点了点头，关了门，抱着手靠在门上看老实人弯腰低头来回找他那个破手机。
老实人跪在沙发前头，眯着眼往沙发底下看，眼睛一亮，伸直手开始够，手机十分靠里，可能是两人推搡间踢进去的，屋里开了暖气，老实人穿得厚，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热出一脑门子汗，鼻尖上沁着晶莹的汗珠，嘴唇微微地张开喘息着。
“拿到了！”老实人攥着手机直起身子，不知道公子哥什么时候来到的他面前。
两人一跪一站，姿态尴尬，想起不过半小时前发生的事老实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移开视线，他扶着桌子站起来，无视公子哥侵略性的视线，晃了晃手机，“走，走了。”
没听见公子哥回答，老实人暗暗松了一口气，闷着头朝门口走。
“哎。”
老实人开门的动作一僵，公子哥的脚步越来越近，随后一件柔软的东西塞进他的怀里。
老实人低头一看，是一件羽绒服。
公子哥咬了根烟，“走吧。你什么表情啊，以为自己多招人待见啊，还不走，留下跟我大战三百回合啊。”
“谢，谢谢。”老实人愣了一会说，把羽绒服塞回公子哥，“我不要。”
“啧。别给我，你都动过了，脏，你不要就直接扔了吧。”
老实人无措地看着手里的衣服，想往回送又想起来公子哥的话，支支吾吾半天，“我不脏……”
“啊？”公子哥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他拿掉嘴里的烟，有些气急败坏，“我管你脏不脏，还不快走！大开着门是想让所有人看见你跟我在这儿争一件破衣服吗！”
落地窗外能俯瞰半个海城夜景，公子哥看着楼下的小黑点越来越远，拨通一个电话，“李特助，给我查一个人。”
“你的工作主要是迎宾、站岗、巡逻、安全检查，活儿挺简单也不多，你这个长得好，就主要在门口迎宾和引导访客，不过别的也要了解，这是赵飞，你这两天先跟着他。”队长拍了拍老实人的肩膀，“多学学，好好干！”
老实人肩宽腿长，一袭黑色立领工装制服裹得身形利落，下摆扎进裤子，皮质腰带勾勒出劲窄的腰线，腿笔直，踏着一双黑靴，沉眉时犹为唬人，特别是他最近刚剃了寸头，站在小区门口惹得路过的小姑娘想看又不敢看。
“笑笑啊。”赵飞说他，“兄弟，说实话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帅的。”
“啊？”老实人挠了挠脑袋，低声说：“笑不出来，我紧张。”
“刚上班都这样，适应两天就好，走，带你去看看安全巡逻流程。”
水丰集团顶层大门被从外面推开，隋沣大步走进，李特助紧随其后，下属们抱着文件快步避让，“隋总好。”
“嗯。”
水丰集团原身是寰宇建设，公子哥父亲当年抓住时代风口，依靠房地产开发赚了第一桶金，而公子哥上位后以雷霆手段合并多家不同业务的公司，新设水丰集团，集团旗下涉及金融地产娱乐等不同领域，以强劲势头挤进A国财富榜前100。
“隋总。”李特助推了推眼镜，镜面反射出一片睿智的光芒，“今日行程我已经发给您了，15分钟后有一个和盛福公司孙总的视频会议，地点在您的办公室。”
“嗯。”
李特助抽出一份文件，递给隋沣，“这是那个男人的资料。”
说话间两人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以冷色调为主，空间开阔，现代感十足的落地玻璃墙框进整个城市的高层办公区。
公子哥坐在老板椅上，微微向后靠，长腿交叠，用手拄着下巴，开始翻看钱少野的信息。
“钱少野，二十岁，江凌人，现在是浅水湾的保安。”李特助说。
“浅水湾？江之建设的楼盘？”公子哥的皮鞋轻点着地面。
“是。”
公子哥把文件扔在桌上，手搭凉棚，“江之建设……他们派来搞盛安一期的那帮混混处理了没。”
“处理了，已经恢复开工了。”
“嗯，你去忙吧。”察觉出桌前的人一动不动，“怎么还不走？”
“隋总……程医生给我打电话说您不接他电话，昨天下午约好的复诊您也推了……他说请您今天务必一定必须去找他，否则您死了他也不救你。”
公子哥按鼠标的动作一顿，瞪了李特助一眼，李特助按亮手机，打开相机，“您看看自己，又两天没睡吧老板，您要是倒了，我们底下的人可怎么办啊啊啊。”
“知道了知道了，滚滚滚。”
李特助抹了抹不存在的泪，“好的隋总，那和程医生约今天下午三点半。”
李特助关了办公室门后轻轻吐出一口气，一改严肃表情，眼里迸发出吃到大瓜的闪亮。
寒风凛冽，老实人才摘了一会儿手套，手指头就僵麻了，戳手机时简直像木头棍子，往群里发完水印照片就等赵飞跟他换班去吃饭。
“冷不。”赵飞跑过来塞他怀里一个暖水宝，“我媳妇给整的，你捂会儿。”
“谢谢飞哥。”老实人说。
“谢啥，快去吃饭。”
老实人这是第三天上班，早八晚八，站一小时换一次岗，累倒是还好，就是冷，第一天来的时候站着把这辈子的事儿想了个遍，一看时间才过去14分钟，两天下来倒是已经习惯这个工作了。
午休一个小时，吃完饭他抽空去了躺超市，虽然包吃包住，但是生活用品还是要自己买，他掂了一兜子东西从超市出来，迎着冷风往小区走，或许是第六感起了作用，他突然觉得背后发凉，有什么人在盯着他看。
他回头看了一眼，没人，扭回来时瞥见路对面那人，两人对视一瞬，老实人终于知道那感觉是从哪来的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看见公子哥的时候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跑。
人突然就开始跑了，公子哥在路对面边追边喊，“钱少野，你跑什么！”
老实人听见他的声音，后面隐隐约约开始疼，前方的丁字路口是红灯，老实人在闯红灯和调头跑中犹豫时公子哥已经穿过马路到把他按在了墙上。
“你犯事儿了？！跑什么！”
“我……”老实人贴墙站着，一副要屎憋死的样子。
公子哥因为追着跑了两条街，微微有点喘，鼻头被冻得通红，冷白的脸上透出一抹不健康的潮红，特别是额角紫红得肿了一大片，眼下泛青，精神状态看着比那天还要糟糕。
老实人下意识拿手去摸他额头的温度，又烫又冰，“你没事吧？你的头……”
公子哥眼瞪得大大的，看了他一会儿后把他的手从自己头上抓下来，指着自己的额角平静地说：“你弄的。”
怎么可能，那天就红了一小块儿，他走的时候就没了，现在的呢，又青又紫，触目惊心。
“你敢做不敢当？”
“不是。”老实人换了个手掂购物袋，看着公子哥的额头不忍地皱了皱眉，说：“对不起啊，我给你处理一下吧，你是不是发烧了？”
“嗯，可能吧，不知道。”他接过老实人手里的袋子，睨了老实人一眼，“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说完他就往前走，走了一半看见老实人还在那儿站着，调头回来抓住老实人的手，“走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