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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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城郊的一处私人会所前停下。
这里隐蔽而奢华，是许多不愿公开露面的资本大佬偏好的会面地点。
付识策担忧地看着奚誉行：“你确定要单独见他？至少让我陪你进去。”
奚誉行摇头，重新贴上一片抑制贴，遮住红肿的后颈：“这是协议的一部分——单独会面。放心吧，我有准备。”
他下车，深吸一口气。
会所门口，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助理恭敬地引他入内。
会所内部的装修极尽奢华，却无处不透着一种冰冷的距离感。
奚誉行被引到一个私密性极好的包厢，里面已经有人在等候。
“奚先生，久仰。”一个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男子起身，他气质沉稳，姿态端庄优雅得体，而且是个Beta——奚誉行能感觉到对方没有任何信息素波动。
“周先生，感谢您愿意在这个时候见我。”奚誉行与他握手，两人相对坐下。
周凛，跨国投资集团“凛资本”的创始人，业内传奇人物。
他以眼光毒辣、出手果断著称，更重要的是，他与季氏和柏氏均无业务往来。
“你的项目书我看过了，”周凛开门见山，“‘镜像’系统很有前景，但你的时机选得不好。季垣隅不会允许任何人挑战他在信息素管理领域的垄断地位。”
奚誉行平静地回答：“正是因为时机不好，才需要强有力的盟友。”
周凛微微挑眉，语气掺了些许玩味，“你认为我是季垣隅的对手？”
“我认为您是不多的几个不受信息素影响的投资人。”奚誉行直视他的眼睛，“季垣隅和柏嘉允都是顶级Alpha，他们习惯于用信息素施加影响。但您作为Beta，完全免疫这种干扰。”
周凛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有意思。但你是个Omega，难道不怕我利用你的弱点？”
“我的弱点从来不是第二性别，”奚誉行淡淡道，“而是资金和资源，而这些，您恰好可以提供。”
服务生端来茶点后退出包厢，留下两人密谈。
“我需要知道你的底线。”周凛端起茶杯饮了一口，“你能承受多大压力？季垣隅不会善罢甘休，柏嘉允也不会。两个顶级Alpha的怒火，不是儿戏。”
奚誉行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医疗报告推过去，“这是我的体检报告。长期使用高强度抑制剂，我的生育功能已经严重受损，信息素分泌也出现异常。简单来说，我已经不具备传统Omega的‘价值’了。”
周凛翻阅报告，面色略有些许凝重，“你这是自毁前程。”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摆脱被当作Omega看待的命运。”奚誉行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不需要同情，周先生。我只需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周凛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好，我投资。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我要绝对控股权；第二，如果情况失控，你必须接受我的保护性安排。”
奚誉行思考片刻，“控股权可以谈，但保护性安排不必。我不会再成为任何人的被保护对象。”
“哪怕是付出生命代价？”周凛直视他的眼睛。
奚誉行微笑，那笑容带着几分决绝，“我三年前就已经‘死’过一次了。”
协议达成，两人握手。
就在奚誉行准备离开时，周凛突然问：“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选择回来？明明可以在国外重新开始。”
奚誉行在门口停下，没有回头，“有些仗，必须亲自打赢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离开会所，奚誉行没有立即联系付识策。
他需要独处片刻，整理思绪。
会所后方有一片精致的花园，他信步走入，在长椅上坐下。
夜风微凉，吹散了他身上残留的柠檬香水味。
后颈的疼痛愈发明显，他知道抑制剂的效果正在减退。
若无其事地取出随身携带的药盒，他服下两片镇痛药。
“依赖药物可不是好习惯。”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奚誉行身体僵了一瞬，却没有回头，“柏嘉允，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柏嘉允从树影中走出，葡萄味的信息素温和地弥漫在空气中，带着安抚的意味，“我一直派人保护你。”
“监视就直说。”奚誉行冷笑。
柏嘉允在他身边坐下，递过一个保温杯，“蜂蜜柚子茶，你以前压力大时最喜欢喝。”
奚誉行没有接，“那是以前。”
柏嘉允不以为意，将杯子放在一旁，“见周凛谈得如何？他可是出了名的难对付。”
“你果然知道。”奚誉行并不意外。
“这座城市没有秘密，尤其是对季垣隅和我而言。”柏嘉允的声音轻柔，“誉行，周凛不是善类。他投资的企业，创始人最后都会失去控制权。”
“总比被你们控制要好。”奚誉行起身欲走。
柏嘉允拉住他的手腕：“等等，我知道医生的事让你生气，但我真是为你好。那个专家确实能帮你减轻抑制剂的副作用……”
奚誉行甩开他的手，看着他冷笑起来，“然后让我依赖上你安排的治疗，就像三年前一样？柏嘉允，你的手段我太熟悉了——先用温柔包裹，再慢慢收紧绳索。”
柏嘉允的眼神受伤，“你就这么看我？”
“我怎么看你不重要，”奚誉行冷冷道，“重要的是，我不会再上当。”
就在两人对峙时，一股强烈的铁锈味信息素突然席卷而来，凌厉而充满压迫感。
季垣隅从花园入口处大步走来，面色阴沉。
“真是温馨的场景。”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柏嘉允，你的动作比我想的快。”
柏嘉允立即挡在奚誉行身前，“季垣隅，请你离开，这里不欢迎你。”
季垣隅无视他，直接对奚誉行道：“和周凛谈妥了？还是说你以为找到新靠山就能摆脱我？”
奚誉行语调毫无起伏，“我不需要靠山，我是找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季垣隅嗤笑，“你身上还留着我的临时标记痕迹，尽管已经很淡了，但顶级Alpha都能感知到。在别人眼里，你依然是我的Omega。”
这句话如同重锤击中心脏，奚誉行脸色瞬间苍白。
三年前的那个临时标记，确实在他后颈留下了难以完全消除的痕迹，这也是他始终使用抑制贴的原因之一。
柏嘉允闻言，葡萄味信息素陡然变得暴躁，“你标记过他？”
季垣隅得意地扬起嘴角，“临时标记，但足以证明谁先得到他。”
花园中的气氛剑拔弩张，两个Alpha的信息素激烈对抗，即便是用了抑制剂的奚誉行也感到呼吸困难。
西柚味信息素不受控制地逸出，与铁锈味和葡萄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而危险的平衡。
“够了！”奚誉行强忍着不适，“我不是你们的战利品。”
他取出信息素中和剂对着后颈喷了一下，瞬间切断了信息素的连接。
这一举动显然激怒了两个Alpha。
“你总是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反抗。”季垣隅眼神阴鸷。
柏嘉允则担忧道：“誉行，那种药剂对你心脏不好……”
就在这时，付识策匆匆赶来，“誉行，我们该走了。”
看到Beta朋友的到来，奚誉行稍稍松了口气。
付识策完全不受信息素影响，他的出现打破了Alpha们的信息素掌控。
“周凛同意了投资，”付识策低声道，“但要求明早之前提供补充材料。”
奚誉行点头，随他离开。
临走前，他回头对两个Alpha说：“游戏才刚刚开始， gentlemen。这次，我不会再按照你们的规则玩。”
回程车上，付识策透过后视镜看了奚誉行一眼，“你的脸色很差。”
“抑制剂副作用而已。”奚誉行闭目养神。
“不只是这个吧？”付识策轻声问，“季垣隅说的标记痕迹……是真的吗？”
奚誉行没有回答，只是将脸转向车窗。
玻璃倒影中，他的眼神复杂。
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他被季垣隅临时标记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允许Alpha在自己的后颈留下痕迹。
从那天起，他就发誓要彻底摆脱这种生理上的束缚。
“识策，帮我联系德国的医疗团队。”奚誉行突然开口，“我想了解标记清除手术的详细情况。”
付识策震惊地差点踩下刹车，扭头看他，“你疯了？那手术风险极高，稍有差池就会损伤脊椎神经。”
“比生不如死好吗？”奚誉行轻声反问。
付识策愣了下，一时没有说话。
车子驶过跨江大桥，城市涌动着夜色，坠入静谧的沉寂天幕。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