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暖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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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凌想不明白，为什么周然会这么害怕他，明明奔现也是周然提的，更何况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女生，只是与周然聊天时放软了语气，难道就这一点吗？
或许并不是。
为了给自己寻求一个结果，这一个月他几乎如影随形，他想要一个答案，同时他也放不下这段感情，毕竟从一开始加上周然时，他就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直到后来李云舟又找了他一次，他明白了，聊天记录里的那些温情时刻并不是不存在，只是周然无法接受他的性别。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再执着寻求一个答案也没有必要了，他看着周然脸色越来越差，心里有只剩心疼和难受，完全没想到竟是他把周然逼到了这一步。
从那天开始，那个男生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也是，本来就不是一个院的，很难再偶遇了.......”
李云舟嘟囔着，给周然撑起了伞。听到这句话，周然似乎抬了一下头，幅度不大。他最近老是不在状态，今天竟然连伞都忘了带，只能和李云舟撑一把伞回去了。
在雨下大之前，两个人奔跑着，迅速赶了回去，才没有被淋成落汤鸡。
回到寝室后，李云舟好几次想开口，却又在视线触及到周然那副颓废的样子时闭上了嘴。
忽地，周然抬起了头，“舟哥，你有啥事就直说吧，我只是有点头痛。”“你和肖凌的事都结束了，可你这一周为什么还是提不起精神，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周然听到“肖凌”时，明显愣了一瞬，神情中闪过一丝不自然，“我就单纯头痛，没别的。”他嘴硬道。
李云舟看他这样子，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在接下来的聊天里顺嘴问了一句“你小舅舅呢，最近都没怎么看到他？”像是不经意问出口的。
但只有李云舟知道，他此刻内心究竟有多紧张。
周然听这句话，才像是刚想起来有这么一茬。“我小舅舅他公司资金链出了一点问题，虽然不严重，但却把他折腾的够呛。”看懂了李云舟眼底的疑惑，周然就干脆开口解释了一下“我小舅舅很久之前就离开家了，我现在只记得他们吵得很凶，后面爷爷奶奶就不管他了。”
听到这句话，李云舟也懒得追究为什么前几天发送给徐砚松的消息总是隔天才收到回复的事情了。他掏出手机，犹豫了半晌，屏幕上的字伴随着他的动作删删减减。
“最近天气有点冷，注意保暖，记得早点休息。”
“叮”，直到听到手机发出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心情虽然没一开始那样带点愤怒了，但缺失的那一片却被担忧填充了。
因为心里记着事，李云舟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周然醒来看到他的脸，震惊地说道“舟哥，你不会一晚上没睡吧”
等李云舟看向镜子，就看到自己眼下那片黑眼圈，他因为徐砚松的事情最近精神气本来就不太好，再加之这个黑眼圈的点缀，倒显得他跟熊猫没什么区别了，面色惨白，印堂发黑。还好今天是周六，不用担心吓到同学了。
端详完镜子中的自己，李云舟苦中作乐地给出了以上评价。
他周六周天也不是完全闲着没事干，洗漱完毕吃过早餐后就去完成导员布置的任务了。
说是导员布置的任务其实也不太妥当，导员只是告诉他们有校园编程大赛，是他自己去报名的，现在虽然只是刚开了个头，但他必须以严谨认真的态度对待。昨天去图书馆也是为了这个大赛做准备。
周然昨天的话虽然让李云舟内心充满了担忧，但总好过最开始那几天李云舟提心吊胆的等待徐砚松的消息的时光。
放下了内心一个重担，李云舟干什么都勤快了很多，也终于可以完全把自己的时间花费在不久后的校园编程大赛上了。
接下来的时光，李云舟每天依旧会给徐砚松发消息，但话变少了，发的内容也与之前截然不同。以前徐砚松喜欢给他分享自己的日常，他就有样学样总是给徐砚松分享自己的生活，今天的云朵，中午吃了什么，烘焙店新出的糕点，两个人就像是最亲密的朋友，什么都要分享一下。
李云舟那个时候不知道徐砚松的处境，所以后面那段时间很晚才收到回复时就会怀疑是自己的问题，虽然徐砚松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条一条的回复他的消息，但李云舟当时就是能从屏幕上的那些字看出徐砚松此刻的疲惫，这也是他难过的原因，他害怕自己会让徐砚松感到累，或许他的有些行为越界了。
现在那些难过的情绪已经荡然无存，李云舟却仍旧每天保持一定的频率给徐砚松发上今日天气，让他注意休息，这则短信的意义似乎也仅仅只是提醒徐砚松休息，但李云舟却每天都坚持这么做，像是在给谁证明自己会一直在一样。
徐砚松必然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他没有询问，或许他早就知道周然这个大嘴巴会说出去，所以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他刚开始不说只是不想让李云舟担心罢了，现在事情虽然也挺多，却已经到了收尾的部分。
他还是会每日照例回复着他的消息，有些时候会晚点而已。
李云舟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图书馆学习直到天黑。
糟了！等李云舟完成今日的目标伸了个懒腰时，才意识到已经快到聚餐的时间了。
他穿上外套，急忙的赶向公交车站。宿舍全员在周四晚上定了聚餐。
等李云舟到场的时候，宿舍里三个人都到齐了，地方选的并不特别，只是普通的烧烤店，他们点了几瓶酒，准备不醉不归。
噪杂的人声填满了这家烧烤店，店里热烘烘的，灯光与餐食的热气熏红了陈宇轩的眼睛，他双眼通红，拿起一瓶啤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周然与李云舟无声对视了一下，双方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今天的聚餐就是为了纪念一下陈宇轩以失败告终的初恋。最近陈宇轩情绪一直不高，李云舟好几次看到他红着眼睛回来，他也没有再在外面住宿了，他回来后，靳通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一起回来了。伴随着他回来，性格似乎也略微发生了改变，他似乎学会了与寝室里剩下的几个人如何沟通了。
唯一不对劲的，只是偶尔他看向李云舟的眼神——像是被一条蛇盯着一样，等李云舟察觉到不对劲再回望过去，靳通就又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了。
“她从来没有告诉她要出国.......原来我一直不在她未来的计划里面.......”
陈宇轩放下酒杯哽咽着说道。眼泪像流不尽似的，让他整个人显得十分卑微。
其他人看见他这个样子，不好开口说什么，只能拍一拍他以作安慰。陈宇轩此时又佛开他们的手，重新坐直了，“都来喝，我们今夜不醉不归。”喝到后面，靳通似乎是醉了，含糊着跟他们说“对不起”，询问究竟对不起什么，也终究没问出来，因为醉鬼很难应付，所以这件事情就只能就此作罢。
最后准备回去时，清醒一点的人竟然就只剩周然一个了，他正扶额犯愁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咳嗽，这声咳嗽在当下这个场景下显得有点刻意，但声音还算熟悉，他转过头，对上了肖凌的目光。
气氛一时之间很尴尬，剩下三个人醉的醉睡的睡，能够面对他的人竟然就只有周然。
周然抿了抿嘴，没开口，虽然说他还清醒，但那也只是相对于剩下那三个躺着的人来说。
他此刻还是略微有那么一点点迷糊的。两个人僵持着，周然见到他就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就没给他好脸色，最终还是肖凌憋不住开口“我帮你把他们带到宿舍吧。”
周然没有说话，但态度显然是默许的。
肖凌也没有硬缠着他开口，周然清醒的时候见到他就跑三里开外了，得亏现在喝酒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肖凌才能拥有和周然这么和谐相处的机会。
他扶着两个醉鬼刚走出门，就看到对面停着的那辆奔驰。似乎是看到他和他旁边的人，那辆车的车门就被推开了，下来了穿着一身黑西装的男人。径直走向了他。
肖凌因为年龄阅历等原因，在他面前显得有些无措紧张。
“把他交给我，我带他回家。”徐砚松的声音响起的瞬间，李云舟在迷糊之中动了两下，尝试着睁了睁眼，却最先通过嗅觉闻到了徐砚松身上的雪松香，他控制不住地向他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他被稳稳地接住了。
徐砚松的气息圈住了他，他不自觉的往他怀里拱了拱。
肖凌本来对徐砚松还存疑来着，看到这一幕哑口无言，就让徐砚松带走了他。将靳通和陈宇轩安置好以后，他才闲下来回到了烧烤店。
时间已将近凌晨，烧烤店早就已经关门了，周然则是坐在台阶上，他的手中夹着的烟燃烧成灰雾在气流影响下一层层地漂浮在空中模糊了周然清秀的眉眼。
肖凌远远看着他，总觉得此刻的他像家里层层陈列的名贵的陶瓷，不认真对待就会导致他的破碎。
肖凌心里突然不是滋味，他无法控制自己漂移的思绪，于是只能自己唾弃自己。他快步走上前，低下头，对坐在台阶上的周然伸出了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暖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