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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6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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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周围很快被黄白相间的警戒线圈了起来。
目暮警官蹲在死者身边，高木拿着笔记本记录，佐藤美和子带着其他刑警在询问现场宾客。
死者名叫山本健一，五十二岁，某珠宝公司的资深鉴定师，今晚受邀来参加展览。
致命伤在胸口，看起来像是被某种尖锐物品刺入心脏，一击毙命。
死亡时间推测在停电前后。
“凶器呢？”目暮警官问。
高木翻看初步检查报告：“没找到……死者身上和周围都没有发现可能造成这种伤口的物品。”
“密室杀人？”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摆出名侦探的架势，“不对，展厅人这么多，不可能是密室。那就是凶手趁乱行凶，然后带走了凶器！”
“问题是，”柯南蹲在警戒线边缘，用稚嫩的声音说，“停电只有不到一分钟。
凶手要在黑暗中准确找到死者，一击致命，然后带着凶器消失在人群里……难度很大哦。”
毛利小五郎瞪他一眼：“小孩子懂什么！肯定是预谋好的！”
“尤里”站在人群里，静静观察。
他的目光在死者身上停留了几秒，又扫过“血月”展台。
那颗红色宝石还在原地，在备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凶手选择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杀人……目的是什么？
扰乱展览？阻止基德？还是……另有隐情？
“各位！”
中森警官拿着扩音器喊道：“在案件调查期间，所有人暂时留在展厅！我们会尽快完成初步排查！请大家配合！”
宾客们窃窃私语，不安的情绪在蔓延。
园子抓着小兰的手：“怎么会有杀人案……基德大人马上就要来了……”
小兰安慰她：“警察会处理的。”
柯南在展厅里走来走去，小眉头紧锁。他先是查看了电闸位置——在展厅侧面的一个小房间，门锁完好，没有撬动痕迹。
然后是窗户——全部是密封设计，无法从外部打开。
最后，他回到了尸体旁。
“呐，目暮警官，”柯南指着死者的手，“他的手好像握着什么东西哦。”
目暮警官凑近看。
死者右手紧握成拳，指缝里隐约露出一点金属光泽。
“打开看看。”
高木戴上手套，小心地掰开死者的手指。
掌心里，是一枚袖扣。
银质，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看起来价值不菲。
“这是死者的东西吗？”目暮问。
“不是。”铃木次郎吉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袖扣，“今晚的嘉宾名单我都看过，没人戴这种款式的袖扣。而且……”他顿了顿，“这上面的花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哪里？”
铃木次郎吉皱眉思考了几秒，忽然一拍大腿：“想起来了！这是三年前伦敦拍卖会上出现过的一套古董袖扣！当时被一个匿名买家拍走了！”
匿名买家？
“尤里”心里一动。他再次看向那颗“血月”宝石。
三年前……伦敦拍卖会……
好像有什么线索要连起来了。
“警部！”一个鉴识人员跑过来，“我们在死者外套内侧口袋发现了这个。”
他递过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是一张折叠的纸。
目暮警官打开纸，上面用打印字体写着一段话：
【“血月”的真正主人回来了。赝品必须被清除。今晚，用鲜血洗净谎言。】
“威胁信？”高木说。
“不止。”柯南踮起脚尖看那张纸，“这上面说的‘赝品’……是指那颗‘血月’宝石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红色展台。
铃木次郎吉脸色一变：“胡说！那颗‘血月’是我亲自从缅甸矿场收购的！怎么可能是赝品！”
“但如果是真的，”毛利小五郎插话，“那凶手杀人的动机就很明显了——有人质疑宝石的真伪，甚至可能威胁要曝光，所以被灭口了！”
“可是山本先生只是个鉴定师……”小兰小声说。
“也许他知道什么内幕。”柯南说，“比如，那颗宝石确实是假的，而他是知情人之一。”
展厅里一片哗然。
铃木次郎吉的脸涨红了：“不可能！我铃木次郎吉收藏的宝石，绝不可能有假！我要找专家重新鉴定！”
“现在不是鉴定的时候，”目暮警官沉声说，“当务之急是找到凶手。中森，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中森警官走过来，表情严肃：“停电前后，所有出口的监控都显示没有人离开。也就是说，凶手还在这个展厅里。”
他扫视全场，目光锐利：“包括宾客、工作人员、安保人员……总共一百二十七人。凶手就在你们中间。”
人群更加不安了。
“尤里”感觉到口袋里的U盘在微微发烫。
不，是错觉。
但那种不安感是真实的。
有人塞给他这个U盘，然后发生了凶杀案。这两件事，很可能有关联。
他需要查看U盘的内容。
但现在展厅被封锁，所有人都在警方的监视下，他根本没机会找电脑。
除非……
“呐，园子姐姐，”柯南忽然跑到园子身边，用天真的语气说，“尤里姐姐是不是带了笔记本电脑呀？我记得她说今天要记录展览的感想~”
“尤里”：“……？”
他什么时候说过？！
园子眨了眨眼：“是吗？尤里姐姐你带电脑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尤里”身上。
基德在心里把柯南骂了一百遍。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他感觉到什么了？还是单纯想试探？
但现在他不能慌。
他现在是“尤里”，一个普通的书店老板。
“我、我没带……”“尤里”用紧张的声音说，“我为什么要带电脑来看展览……”
“可是尤里姐姐的书店不是有很多关于宝石的书吗？”柯南继续装天真，“也许你会想查资料呢~”
查资料？在这种时候？
“尤里”感觉周围的视线越来越刺眼。目暮警官、中森警官、甚至铃木次郎吉都在看他。
完了。
这小子绝对在怀疑他。
不，不是怀疑“尤里”，是怀疑这个“尤里”有问题。
该死的小侦探。
“我……我真的没带……”“尤里”低下头，摆出不知所措的样子。
“好了柯南，别为难尤里姐姐了。”小兰把柯南拉回来，“现在不是查资料的时候。”
“但是小兰姐姐，”柯南不依不饶，“如果凶手留下了什么电子证据呢？比如……U盘之类的？”
“尤里”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小子……知道了？
不对，他不可能知道。
U盘的事只有基德自己知道。
是推理？还是瞎猜？
目暮警官皱眉：“U盘？现场没有发现U盘啊。”
“可能被凶手带在身上了。”柯南说，“或者……藏在什么地方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尤里”。
基德确定了。
这小子就是在试探他。
为什么？因为他刚才的表现不够“尤里”？还是因为其他什么细节？
时间紧迫。基德快速回想自己从伪装到现在的一举一动——
换衣服时的从容？不，当时只有他一个人。
和园子小兰交谈时的语气？应该没问题。
和柯南对视时的眼神？可能有点太冷静了。
或者……是停电时的反应？普通女孩子在黑暗中应该会害怕，但他没有尖叫，只是站着没动。
该死。百密一疏。
“咳……”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各位！我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已经看穿真相了！”
又来？
“凶手就是你！”毛利小五郎忽然指向铃木次郎吉，“铃木顾问！”
全场寂静。
铃木次郎吉瞪大眼睛：“我？你说我杀了山本？开什么玩笑！”
“没错！”毛利小五郎双手叉腰，摆出推理姿势，“动机很明显！山本鉴定师发现了‘血月’是赝品，威胁要曝光，毁了你的名誉！所以你趁停电杀了他，伪造了那封威胁信，想把罪行推到所谓的‘真正主人’身上！”
“荒谬！”铃木次郎吉气得胡子都在抖，“我铃木次郎吉需要为一颗宝石杀人吗？就算是假的，我大不了承认看走眼！用得着杀人吗！”
“这……”毛利小五郎噎住了。
“而且，”柯南小声补充，“停电前后，铃木爷爷一直站在展台旁边和安保人员说话，很多人都看见了。他没有作案时间哦。”
毛利小五郎：“……那、那凶手肯定是混在宾客里的某人！”
说了等于没说。
“尤里”趁着众人注意力被转移，悄悄后退半步，手伸进口袋，摸到了那个U盘。
他需要脱身。需要查看U盘的内容。
但现在展厅封锁，警方盯着，柯南怀疑着他……
就在这时，展厅的音响系统，忽然发出了刺耳的电流声。
“滋滋……滋……”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音箱。
然后，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机械化的声音响了起来：
【晚上好，各位警官，各位宾客。】
【关于今晚的凶杀案，我有些情报要提供。】
【凶手就在你们中间。而他杀人的真正原因，与那颗‘血月’宝石无关。】
【真正的原因，藏在三年前伦敦拍卖会的那场交易里。】
【山本健一，不止是一个鉴定师。他还是当年那场交易的中间人。】
【他手里有证据。证明‘血月’的来历并不干净——它原本属于某个小国的王室，在战乱中被盗，几经转手，最后被洗白成‘缅甸矿场发现’。】
【而买下它的人，正是今晚的死者之一——不，我应该说，今晚的‘凶手之一’。】
声音顿了顿。
【因为，凶手有两个人。】
【一个负责动手。另一个……负责提供帮助。】
【现在，证据就在这个展厅里。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身上。】
【去找吧。在预告时间到来之前，找到真相。】
【否则……】
声音停了。
紧接着，音响系统恢复正常。
展厅里死一般寂静。
然后，炸开了锅。
“两个人？！”
“证据在谁身上？”
“预告时间……是指基德的预告时间吗？”
目暮警官脸色铁青：“高木！去查音响控制室！”
“已经派人去了！”高木回答，“但控制室的门锁着，里面没人！”
远程操控？还是提前录音？
“尤里”站在原地，手心出了汗。
那个声音说的……是真的吗？
两个人作案。
证据在某人身上。
而他口袋里，就有一个来路不明的U盘。
该死。他被设计了。
有人故意把U盘塞给他，然后通过音响放出那段话。目的很明显——把嫌疑引到他身上。
或者说，引到“尤里”身上。
为什么？因为“尤里”是园子的朋友，容易接近展台？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各位！”目暮警官大声说，“从现在开始，所有人接受检查！请配合警方搜身！”
搜身？
基德感觉额头冒汗。
他的伪装很完美，但搜身的话……U盘肯定会被发现。
而且警察可能会检查他的脸——虽然面具很难被识破，但不是没有风险。
更重要的是，一旦被发现携带可疑U盘，他今晚的行动就彻底泡汤了。
他需要想办法脱身。
或者……转移注意力。
基德的目光，缓缓转向中央展台上的“海洋之心”。
离预告时间，还有十分钟。
也许……是时候，让怪盗基德登场了。
他悄悄将手伸进裙子的另一个暗袋——那里藏着他的烟雾弹和钩索。
但就在他准备行动的瞬间——
“等等！”
一个声音响起。
是柯南。
小男孩站在展厅中央，仰头看着天花板。他的眼镜反射着灯光，看不清眼神。
“目暮警官，”柯南说，声音不再天真，而是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冷静，“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毛利小五郎皱眉：“小鬼，别捣乱！”
“不，爸爸，”小兰拉住他，“柯南……好像真的发现了什么。”
柯南缓缓抬起手，指向人群中的一个方向。
“凶手就是——”
他顿了顿，然后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名字。
“——那位穿着蓝色裙子的尤里姐姐。”
“尤里”：“……”
完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