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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上六if线——琉璃梦 ...

  •   京极屋的花魁最近心情很不好。

      你从学艺的老师那里回来时,有位年长的游女站在走廊尽头,神色焦急的对你招手。

      “花魁在生气呢。”你走过去之后听见她小声说,边说边顾右盼,好像即使是在这里也担心被什么人听到“老板也过去了,但还是一直……”

      不必她再多说,你也听见了从楼上传来的瓷器碎裂的声音,还夹杂着惊叫与哭声,大概是服侍花魁的秃。又是一声惊恐的尖叫,你们都抬起了头,游女的脸色发白,你想了想,握住那名游女冰凉的手,将刚才回来时被一个保镖拦住塞过来的簪子递给她。温柔的说:“我知道了,您去帮我买一些点心好吗?等一下我会让孩子们下来吃的,请您好好安慰安慰她们。”

      游女一愣,手中摸到了玳瑁温润的触感。她神色动了动,也勉强对你挂起个笑:“那我就去看看卖点心的人来了没有吧。”

      你一边微笑着看她离开,一边解开了包裹头发的围巾,和其他的物品一起递给了一位走过来的新造。

      在你的年纪渐长后,美貌所带来的力量开始在花街逐渐显露出来。哪怕并不接待客人,没有自己的房间,甚至连叫得出口的名字也没有,你也还是在常来花街的客人里出了名,人人都知道京极屋的花魁蕨姬有一个天下绝色的妹妹。

      走在路上时会有人突然叫住你给你送礼物,偶尔夜晚也会有人向老板娘询问你,如果你肯出现在宴会上作陪,无论是宴会的主人还是被邀请的客人都会得意的对人炫耀。

      于是京极屋里年纪更小的秃和新造们自然而然的开始拥护你,讨好你,问你有什么事需要她们去做,期望你能照顾她们一些。

      但蕨姬花魁仍然是这间花屋的主人。她不允许,你就只能在学完技艺后将所有东西交给同去的游女保管,自己一个人孤零零走回她的房间。

      偶尔也会有人猜测是不是花魁害怕你抢走她的位置才故意打压你,但你年纪越大,这样的言语却慢慢地少了。

      因为明明不是刚当上花魁的年轻游女,蕨姬花魁却还是那么美,或者说,她一天比一天更美。容貌,肌肤,身姿,她的一颦一笑就像是灼目的火焰,无需任何雕琢,美得不讲道理。偶尔有男人想要让她介绍你,却总会在她出现之后看呆,忘记自己原本想说什么,甚至自顾自的为她找理由说肯定是舍不得你,好让她那傲慢的眼睛落到自己身上。

      只有京极屋里的人不这么想,因为谁都觉得花魁对你不好,她总是骂你,对你发脾气,夜晚她接待客人时要求你与她形影不离,只要你稍微离开她的视线就会发火。偶尔白天你也出不了门,和你一起学艺的游女兢兢业业的想要去找你,却只会在蕨姬的房门外听见东西被打砸似的杂响,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还有你隐隐约约的啜泣声。然后你会有几天都不能见客人,只能缩在花魁房间的屏风后面,而蕨姬会叫老板请医生去她的房间。

      肯定是被蕨姬花魁打了,新造们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她原本就很暴躁,时不时就会粗暴对待身边的秃。服侍花魁这样的苦差事总会让孩子们怕到哭起来,但蕨姬花魁讨厌孩子的吵闹声,就算哭泣也不会得到怜悯。

      你真是太可怜了,新造们为你惋惜,如果换一家花屋的话,哪怕姐姐看不惯更年轻漂亮的妹妹,也不会这样责打她们,老板娘也不会允许。只有京极屋,这里是蕨姬花魁的一言堂,老板和老板娘都不敢对她说什么,才让她一直这样欺负你。

      但你似乎反而被虐待出一副好脾气,对所有人都温和又耐心,此时慢慢走上楼梯,有被吓到的年轻游女急匆匆跑下去,你还会好心的扶一下她,告诉她要小心把裙子提起来慢慢走。

      一直走到二楼的尽头,在一群想跑又不敢跑,只能站在拐角处的游女和保镖间,你终于看见了老板正弯着腰跪在蕨姬的房门外,而老板娘三津瘫坐在一旁,满头满脸的冷汗,你在路过她的时候递给了她一张手帕。老板娘惊惶的抬头看了你一眼,好像终于发现你来了,连忙提高声音:“那孩子回来了!”

      窗户紧闭的昏暗房间内,一个光是存在就耀眼的不可逼视的女人坐在镜子前,偏过头看了你一眼。她的眼尾有着刀锋般艳丽的红痕,压低的眉毛在看见你时微微动了动,然后更紧迫的蹙起。

      “快点进来!”她呵斥道。

      已经是今年的第三回了!你把门关上后,蕨姬花魁,或者说堕姬开始毫无顾忌愤怒地抱怨起来,大声辱骂不知好歹的三津竟敢一次又一次的向她提起有人想要赎你出去的事。难道她给这间花屋赚的钱还不够多吗?不知感恩的老太婆!竟然敢说这样的话,看来是她太宽容了,让人以为她是多么好脾气的人。

      谁会嫌钱多呢?你知道这次来询问的是别的花屋的老板娘,提出了很慷慨的价格,三津大概是觉得这是两全其美的事。如果出去的话即可以让她赚到一大笔钱,又不必在这里碍蕨姬花魁的眼。

      甚至对你自己而言也算是好事,游女是要依附着客人活下去的,你做舞妓得到的那点礼物可换不了身上的和服和头上的首饰。

      现在你的东西都是蕨姬花魁给的,如果离开她的话就连一天的饭钱也付不起,在连空气都要花钱的游郭可活不下去。

      如果去了别的花屋,你大概很快就会成为那里的花魁,被数不清的男人们追捧,到时候不管能不能被赎出去,都比这样没有名字的寄居在蕨姬花魁的房间里要好吧。

      但她第一次提起有人想赎你出去的时候,蕨姬花魁就勃然大怒起来,尽管那怒火刚出现就像是被什么遏制住了一样。三津看着蕨姬花魁那张美艳的脸露出有些扭曲的神色,恶狠狠的盯了自己一会儿,然后露出一个冷笑,说好,她同意了。

      她说得咬牙切齿,但老板娘还是煞有其事的准备起来,她还专门给你办了一个小小的宴会。你猜那次想要赎你的男人非常有钱,宴会上的菜肴很精致,他还给蕨姬也送了惯例给游女的教养人的礼物,是非常精美的和服,不过在进门的那一刻就被堕姬撕成了碎片。除了服侍花魁的秃们因为你要走而害怕的掉了眼泪之外,其他人都挺高兴的,那几天总有人对你说恭喜,还问你既然要出去了是不是该起个新名字,人人地觉得你终于要摆脱蕨姬花魁的阴影了。

      直到那位原本打算来迎娶你的商人的死讯传来。

      清晨时老板娘和老板都穿上了郑重的素纹和服,准备好了带你出去的小轿。但迎接来的不是说好的商人,而是几个惊慌失措的轿夫,说是商人走夜路遇上了饥饿的野兽,被直接拖下车咬死了。脸色煞白的老板娘和老板叫上了保镖去寻找,在野外的林边找到了七零八落的残肢,散落一地的肢体像是被硬生生扯散开的,血迹从路边一直拖曳到山中。

      你的第一次赎身就这样被笼罩上了一层阴沉沉的影子。

      第二次是某个留洋归来的富家子。

      在另一位商人招待朋友的宴会上,他作为被带来见见世面的世交之子,满脸厌烦都坐在这对他而言老土无聊的宴席上。

      但是,当你拉开纸门,服侍着蕨姬花魁走进来的那一瞬间,谁都能从他的脸上找到每一个初次见到你和蕨姬的男人都有的惊艳。而宴会中大部分的男人都紧盯着蕨姬,只有他借口在宴会中偷偷溜出去,却拉着龟公说他想见一见老板娘。

      他对老板娘说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人,又美,又温柔,你就像是他所有读过的书中最美好的样子,烛光洒在你脸上时也像是月光一样。

      他无论如何也想带你走,不是带回家,而是带你去他留学的国家,他希望他的未来里一直有你。

      也许是带你去别的国家这句话,打动了欲言又止的老板娘,她同意了,收下一大笔钱财,让你在第二天去学艺的路上见了那个男人一面。

      你到现在已经不太记得男人说了什么,但他被发泄似的剁碎的肢体倒是印象深刻。碾碎的血肉和泥土混合成腥气扑鼻的红黑色,从你学艺的那间屋子一直到京极屋铺了长长一路,听说第二天早上很多看到的人都吐了,老板娘花了很多钱来平息这件事。

      第三次……你轻轻叹气,在堕姬愤怒地又一挥手砸在一边的屏风上时,你抢先一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温柔地看向她的眼睛:“请您不要生气了,花魁。这件屏风可是您很喜欢的呢,砸坏了多可惜呀。”

      从你回来时老板和老板娘的表情看,你猜她们也不会再提起你赎身的事情了。

      这句话好像让堕姬的注意力一下子转移到了你身上,她歪着头看你,额角青筋直跳,眼睛在昏暗的房间中像毒蛇一样:“你想要走吗?”

      你张了张嘴但下一秒就被她猛地拽住手腕,整个人拉进了怀里,有些狼狈地跌坐在了她膝上。

      为了练舞,你穿着十分正式的和服,腰带用金线编制出松与鹤的图案,是舞妓们的老师也会赞叹的绝品。但行动时难免不便,被堕姬圈在怀里时更像是整个人都被捆住了似的动弹不得。你不由自主的扶住她的肩膀,那张艳丽华美的脸庞打量了你一下,露出一个冷笑。

      “你想出去吗?”她又一次逼问道,

      “我……”你的话刚出口就被突兀的止住,浑身一颤。

      堕姬正冷冰冰的盯着你,但她的语气反而愈发甜蜜,每一个音节都裹满了蜜糖滑进你的耳膜:“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愚蠢又可怜的错哦,做我的妹妹有什么不好呢?我给了你很多钱吧?漂亮的衣服和首饰想要多少都可以,你还想要些什么呢?”

      你的呼吸一窒,扶着堕姬肩膀的手指不自觉的收紧,整个人像是不堪重负似的蜷缩起来,额头深深地埋在堕姬的颈窝中。

      “我呢,最讨厌愚蠢的人了!你这样笨到可怜的家伙,离开这间花屋又能去哪呢?和男人私奔吗?”她扬起眉张扬的笑起来,威胁地侧目看你:“给我记好了,如果离开这里,你的下场只会比你想象的还要悲惨——”

      脊背处窜上触电般的酥麻,你咬住了堕姬的领口,在甜腻的香气中发出轻微的呜咽。但这冒犯的举动却反而愉悦到了堕姬,她的另一只手轻柔的抚摸你发烫的脸颊和露出的后颈,哼了一声说你到处乱舔像个小狗。

      “明白了吗?都是你的错!”她斥责着。

      你歪倒在她肩膀上,手指无力地揪着她的外衣,声音软绵绵像是能滴出水似的:“是,都是我的错……请饶了我吧,花魁……”

      “好了,可以了。”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制止了堕姬的动作。堕姬一脸不快的收手,让你趴在她肩膀上微微颤抖。

      妓夫太郎从更深的阴影中走出,你才发现他也在,只是一直没有出声。

      他的眉目间也满是戾气,看上去没比堕姬好多少。但在愤怒地堕姬面前,他还是慢吞吞的说了话。

      他说你的年纪已经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显眼了,游郭里不会有这个年纪还不接客的游女。注视着你的人越来越多,堕姬不可能永远将你藏在屏风后面,他们最好给你找个丈夫把你赎出去。

      如果要找丈夫,你现在正是最好的年纪,谁看了都会为你着迷。再过几年的话,就算是漂亮到你这种程度,男人们也会不知好歹的挑拣起来的。

      堕姬用力抱紧你,高声尖叫让他闭嘴,你老了不漂亮了就会被她吃掉,根本轮不到男人来选!会觉得你不够好的男人一定是瞎了!

      妓夫太郎声音嘶哑的说都怪她!上次那个男人不就很合适吗!年轻又愚蠢的男人最适合为你着迷,都怪她连那个男人进门都等不到就动手了!等你被赎出去再杀不行吗?

      堕姬不屑地冷笑一声,那个男人自己根本没什么钱,不过是借着他父亲的名头才能来见她。这种人连一次茶会的钱都出不起,难道能给你买什么好衣服吗?该不会到时候要她们去看穿着布衣连首饰都没有的你吧。

      那你想怎么样?商人也好,少爷也好,都是有钱的人家,到那种家庭去至少衣食无忧吧?

      我为什么要让她衣食无忧?我只要她漂漂亮亮的!漂漂亮亮的被我吃掉!

      看见妓夫太郎一脸恼火的样子,堕姬立刻得寸进尺的仰起头,说到底还不是哥哥的错,明明自己也很想吃,却要说什么把你赎出去更好的话。不愿意的话你倒是阻止我啊,我杀了那些男人的时候,哥哥明明也动手了吧?

      “我说你啊……”妓夫太郎肉眼可见的焦躁起来,甚至抬起一只手抓挠着自己的脸,锋利的指甲撕破皮肉露出鲜红的血珠。他这几年时不时就会这样,尽管那伤口也是转瞬间就会复原,还是让你每次看到都觉得担心。血液随着他的动作抹成一片,你趴在堕姬肩上歪头看了一会,突然伸出手去,轻轻拉住了他。

      “不要担心。”你轻轻的说着,拉着他的手指握紧,牵到自己的脸颊边,对他一笑。

      温暖的体温好像在那一瞬间让妓夫太郎愣了下,他无意识般动了动手指,想要说出口的话不自觉地吞了回去。

      你眉眼弯弯地对他笑,眼尾泛着红,显出一种柔软可口的妩媚。那充满爱意与喜悦的神色仿佛根本不理解他们在谈论的事。

      真是个白痴啊。妓夫太郎不由得这么想到。明明不管是他也好,堕姬也好,都无数次在你面前吃过人,也说过等你长大了就要把你吃掉的话。

      就没有想过他们真的会有吃掉你的那一天吗?

      对鬼来说吃人可是天性,他也好,堕姬也好,每一天每一天的面对你,都像是在面对着世上仅有的美味佳肴啊。

      明明是那么擅长察言观色的人,就这样顺势出去,像个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不是很好吗?像在集市上挑选首饰一样的选几个夫婿试试看,被夫家宠爱的话就能过上不错的生活了,妓夫太郎觉得自己还能忍到给你换几个丈夫,等到你过上安稳的日子时也能说服堕姬了。对你来说是不错的结局吧。

      求生是人的本能啊,哪怕是兔子也知道在狼面前逃跑。你却只会软绵绵的对他们笑,难道是期望他或者堕姬心软放过你吗?

      ......那怎么可能呢?

      他熄灭了烛火,将你从堕姬的怀里拉了起来。

      在那之后,你有几天没有在京极屋内露面,饭食都让几位秃直接送进了蕨姬花魁的房间。老板和老板娘对此三缄其口,其他的游女们倒是窃窃私语的议论了会儿。因为蕨姬花魁这几天也没有出现,换做往常,她至少也会在屋子里架起屏风,装模作样的接待一些熟悉的客人呀。

      难不成是你伤得很严重吗?游女们如此担心着,毕竟游郭里最不缺对付女人的手段,蕨姬花魁又是那么残暴的人。听到那些猜测的秃吓到掉了眼泪,来给你送饭的时候也有些止不住,你听见门口有细微的哭声,好奇的问怎么了,那个叫小铃的孩子就抽噎着说你好久没有出现了,大家很担心你。

      你靠在妓夫太郎怀里,给睡在你膝盖上的堕姬梳着头发。她白天里总是一睡就一整天,听见声音时会勃然大怒,你连忙捂住她的耳朵,免得她被吵醒。

      妓夫太郎在你头顶哼笑了声,也抬起手捂住了你的耳朵。

      你一愣,抬头看妓夫太郎,他的神色晦暗,乱发下的眼睛隐隐的闪着光,与你对视了会,咧开一个有些嘲弄的笑容。

      “被人担心了啊,真好啊,大家都很喜欢你吧......”他慢吞吞说着,声音透过来,在你耳中模糊不清,你只能看到他有些古怪的笑容越来越大,张狂地几近扭曲:“真不愧是你啊,那么多的人都想要拯救你啊。”

      门外的小姑娘还在低声的述说,因为知道白天蕨姬花魁会在房间的深处睡觉,也许是觉得这是难得能和你说话的机会。然而她并不知道,一门之隔的轩室里,你正被妓夫太郎捂着耳朵,来自外界的话语一句也没听进去。

      你一眨不眨地看着妓夫太郎,已经习惯了室内昏暗的眼中印出他一张一合的唇形。

      【但是,但是啊。】

      【你已经注定要和我们这些恶鬼,永远永远地在地狱里纠缠下去了啊。】

      你弯起眉眼,对他一笑。

      躺在你腿上的堕姬懒洋洋伸出手,将你拉下来亲了一下。她语气恶毒的说:“外面那个小鬼再吵下去,我就把她的舌头拿来当今晚的餐前小菜好了。”

      “别这样,换新的秃很麻烦。”妓夫太郎说着,放开了手。

      你歉意的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应该和她说话的,吵醒您了吗?花魁。”

      堕姬冷笑一声,捏住你的脸恶狠狠的说:“你听到她在说什么了吧?想要你去跟三津告状呢!你要去吗?”

      你无辜又可怜的睁大眼,楚楚可怜的盯着堕姬看,一秒,两秒。堕姬迅速在这样的视线中愉悦起来,她松开手放松的躺下,重新变得慵懒起来。

      “算啦,看在你现在还这么漂亮的份上,我就容忍你一下好了。”她甜蜜又满意的说着,手指滑过你的嘴唇:“等你不好看了,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你笑着说是,然后提起声音说你没事,请外面的女孩子先回自己的房间去吧。

      “花魁没有责打我,我只是想和花魁待在一起,才没有出去的。”你轻轻抚摸着堕姬的头发,另一只手拉住了妓夫太郎的手。

      垂落在你身上如丝如网的冰凉长发,触碰着你的粗粝冰冷的手指,这是你的记忆里最熟悉的两个人。

      你能猜到妓夫太郎的想法,但那又怎么样呢?与有钱人家的公子结婚,生下孩子,逐渐的老去,寿终正寝,这是对你而言幸福的结局吗?那种没有堕姬和妓夫太郎的人生能够让你满足吗?

      妓夫太郎说你会后悔,和他们不同,你是应该被所有人喜欢着的人,你可以轻易得到更好的选择。而等到你真的不再美丽,被堕姬吃掉的那一天,你一定会后悔。

      那就吃掉你好了,你一点也不在意。

      被吃掉也好,怎么样都好,你没法想象自己和他们分开的样子。妓夫太郎所说的那种幸福的人生,于你而言虚幻的如同梦境。

      “我想要和花魁,永远在一起。”你就像是第一次感到切实的爱意那样,温柔的微笑起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上六if线——琉璃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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