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风枝似

17、哪个傻逼踢我裆！

　　早自习下课铃声响，唐铮一秒入睡，唐肆和苏纪他们给他带了俩包子和豆浆上来。

　　一群人围在讲台那儿看成绩。

　　高毅吼了一嗓子：“唐铮英语多少？”

　　不知道是谁回了一句：“24。”

　　高毅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抽了张草稿纸冲上讲台。

　　“让让啊，让我看看，”高毅嘴里说着手上记着，“哎呦我操！谁踩我脚了！”他脸都变形了。

　　都记完了拿着稿纸去唐肆位置上：“成绩。”

　　几个人围在一起看成绩。

　　唐铮被吵醒抬头半眯着眼看着他们：“干嘛呢？”

　　“算分。”苏纪说。

　　“唐肆多少？”

　　“732。”

　　“我靠！黑榜啊！”

　　“你不好奇你自己的？”

　　“我不就那样嘛。”

　　“你不好奇你上没上白榜？”

　　唐铮心里没底，皱着眉问：“上了？”

　　“没。”

　　“你非要和我玩心跳是吧。”

　　“让你清醒清醒。”

　　“稀罕。”

　　唐肆看着他问：“你黑眼圈怎么回事？”

　　“想你想的。”

　　“……”

　　高毅怕唐铮又说出点什么，赶紧插了一句：“中午吃什么？”

　　彭宇说：“你不刚吃的早饭嘛。”

　　“我就问问。”

　　“麻婆豆腐？”

　　唐铮来了精神：“中午有麻婆豆腐？”

　　“听食堂阿姨说的。”

　　唐铮在心里打小算盘。

　　最后一节课，老师刚说下课唐铮就窜出去了。

　　“我靠！唐铮你赶着去投胎啊！”苏纪喊。

　　等他们到食堂唐铮已经快排到了。

　　“天才！”唐铮冲着唐肆招手。

　　唐肆过去，唐铮把位置让给他，说：“这个窗口有麻婆豆腐，你排着，我去别的窗口排了。”说完人就跑没影了。

　　唐肆突然就懂唐铮干嘛跑那么快了，有一点小感动。

　　唐铮端着饭盘坐在唐肆旁边：“感不感动？”

　　“感动死了，我都快爱上你了！”

　　唐铮怔了下，轻声：“嗯。”他知道唐肆是在开玩笑，但他还是开心的。

　　*

　　时间转眼过去，已经入冬了，不知道是哪一天大家都套上了棉服。

　　教室里面开着空调，唐铮缩在角落里睡得越发香。

　　中午在食堂高毅在纠结吃什么，突然面前一湿，白色的米粒粘在他灰色的棉服上，菜汁顺着棉服滴在地上。

　　“我靠！”

　　“不好意思，手滑了。”周斥摊着双手，一脸讥笑。

　　高毅还没来得及还嘴就看见面前那个人被人用饭菜从头淋到尾。

　　唐肆手里还拿着盘子，盯着他，淡淡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你他妈！”

　　“怎么，想动手？”唐肆还笑着。

　　周斥轻笑一声，唐肆还在疑惑他笑什么的时候背后突然被人踹了一脚，肚子直接磕到桌角，脸皱在一起。

　　“操……”

　　高毅反应迅速，一拳抡在那人脸上，周斥从后面踢了他的腿窝，高毅直接跪了，唐肆缓过来一脚踹在周斥胯骨上。

　　不知道从哪跑出来几个人盯着两个人揍，他们极力反抗。

　　唐肆捡起地上的餐盘直接甩在一个人脸上，高毅接着就是一个横踢。

　　隔了半个食堂的彭宇发现那边的动静：“那儿怎么了？”

　　唐铮和苏纪扭头去看，唐铮越看越觉得那两个被打的身影好熟悉。

　　他猛地大叫：“唐肆和高毅被打了！”喊完人就冲过去了。

　　彭宇和苏纪急忙跟过去。

　　唐铮一个飞踢，唐肆身前那人倒下，唐肆看见他竟然硬生生笑出来。

　　高毅看见唐铮来了，大喊：“铮哥！就是那个人刚刚一直在打唐肆。”他指着刚刚被唐铮一脚踢趴下的那人。

　　“奶奶的！”唐铮又狠狠踹了那个人几脚。

　　高毅正在被三个人围攻。

　　“操你妈的，三个人打我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们三个玩不起，小垃圾！”

　　“有本事和你爹我1V1！臭傻逼！”

　　“他妈的……”

　　高毅持续高频输出，彭宇和苏纪赶到的时候就听见他吼了一嗓子：“靠！哪个傻逼踢我裆！”

　　两人把高毅从地上拽起来。

　　一群人扭打在一起，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看见谁就冲谁抡拳头，打的太凶，周围都没学生敢靠近。

　　“操你妈的！”

　　“给爷死！”

　　“打你爹？冲你爹泼菜汤？看你爹打不死你！”

　　“敢打唐肆，我他妈弄不死你！”

　　各位的妈妈满天飞，辱骂声震耳欲聋。

　　“都给我住手！”欧阳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满脸怒气。

　　唐铮他们立马停手，乖乖在欧阳绪面前站好。

　　“跟我走！”

　　唐铮看了眼唐肆问：“没事吧？”

　　“没事，我可是金刚不坏之身。”

　　“骗鬼呢。”

　　“没多大事，你怎么样？”

　　“疼呗。”

　　“不会被处分吧？”

　　“应该不会吧。”

　　他俩在后面小声聊着，高毅只觉得裆疼，彭宇和苏纪一人一边搀着他。

　　周斥回头撇了他一眼，嘲讽：“垃圾。”

　　高毅：“你他妈想死！”

　　“吵什么！”欧阳绪吼。

　　高毅恶狠狠瞪了周斥一眼，周斥嘁了声转过头，高毅直接被气炸，刚想开口喷就被彭宇捂住嘴。

　　“唔！！！”

　　“先忍会儿，到地方了再说也不迟。”

　　高毅不满的嗯了声，彭宇松开手。

　　他一路都在瞪周斥，进了校长办公室还在瞪。

　　姜绮看见他们五个身上多多少少都沾点菜汤，要多埋汰就有多埋汰。

　　她看见高毅的眼神：“高毅！还瞪！”

　　高毅一下蔫巴了，别过头。

　　校长开口：“说说吧。”

　　高毅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是周斥先泼我菜汤的。”

　　“那唐肆还泼我了呢。”

　　“我是踩水了，滑了一下不小心洒上去的。”唐肆说。

　　“还是他先动手打的唐肆。”高毅指着周斥旁边那个人。

　　“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脸呢？”

　　“那你没打我？”

　　“打了，这个我认，你不也打回来了。”

　　唐肆看那人：“你好意思说你不是故意的？我肚子都撞桌角了，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唐铮听见这话抬眼看着那人，那人被他看得发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来是你踹的唐肆啊。”

　　姜绮看他这样怕他没忍住脾气当校长面给人打一顿，开口：“吵什么吵！”

　　周斥的班主任说：“食堂监控调出来看看不就行了，听他们说半天也听不明白。”

　　“姜老师同意吗？”校长问。

　　“可以。”

　　欧阳绪把监控调出来。

　　事情的发展和高毅说的一模一样。短短十几分钟的监控，姜绮看得心惊肉跳，表情那叫一个五彩斑斓的黑。

　　唐铮看见唐肆被周斥他们摁在地上捶的时候火蹭一下就上来了，上手揪住周斥的衣领，对着他面中就是一拳。

　　“啊——”周斥惨叫。

　　老师们回头看，他鼻子都出血了。

　　彭宇他们吓了一大跳。

　　唐肆最先反应过来，拉住唐铮：“松手，校长还在，别这么冲动。”

　　唐铮揪住周斥的手慢慢收紧，唐肆怕他又来一拳死死握住他的右手。

　　唐铮极力压制心里的怒火。

　　他松了手往后退了几步背对着唐肆他们，他抬头深呼吸了好几次。

　　最后因为是周斥他们先动的手所以被记了处分，唐肆他们本来就是写个检讨，但是因为唐铮突然动手打人，所以他被记了处分。

　　晚自习姜绮强调又强调不要和别人打架。

　　“绮姐，他们踢我裆！”高毅不服气。

　　全班哄堂大笑，姜绮都没憋住。

　　“你这属于特例，反正都尽量避免直接碰撞。”

　　“知道了——”

　　就因为食堂打架这个事儿第二天临时开了会，唐铮站在队伍最后被姜绮灌心灵鸡汤，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就看他头一直点。

　　*

　　圣诞节那天他们约着在唐铮家过。

　　“圣诞快乐！”他们举杯。

　　彭宇猛灌了一口啤酒，杯子放在桌上时发出砰一声，他们都看向他。

　　“我什么时候才有勇气找宋然表白啊！”

　　“就现在。”苏纪翻出宋然的电话把手机递给他。

　　他突然就怂了：“算，算了吧……”

　　苏纪不给他退缩的机会，直接打过去，手机丢给他。

　　那边很快接通：“苏纪，有什么事吗？”

　　彭宇觉得这手机就是个烫手山芋，丢也丢不出去只能握在手里。

　　“宋，宋，宋然。”

　　“啊，是彭宇啊，你们在一起玩？”

　　“嗯。”

　　“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就是，就是……”彭宇怎么都说不出那句话。

　　旁边的高毅都要急死了，恨不得帮他说。

　　“嗯？怎么了？”

　　“就是，那个，圣诞快乐。”

　　高毅一脸恨铁不成钢，冲他做口型：你说啊！

　　我害怕。

　　高毅一个中指。

　　“彭宇，下雪了。”宋然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

　　他们听见宋然的话纷纷往窗外看，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唐铮看向身旁那人，好想抱抱那个人。但是他怕吓到唐肆，所以没有做出这，举动，极力克制自己。

　　他们沉醉在下雪的惊喜中时，彭宇闭眼突然开口：“宋然，我们谈恋爱吧。”

　　“好啊。”

　　彭宇傻了。

　　不仅他，苏纪他们也都怔住了。

　　许久，唐肆蹦出俩字儿：“我操……”

　　彭宇再看手机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啊啊啊！”彭宇兴奋的大叫，“宋然同意了！她同意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毅拍他后背：“恭喜啊，兄弟！”

　　苏纪：“恭喜恭喜，也是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