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逼我当大佬》腹黑熊

19、援手

　　实验室危机事件后，简辑在团队中的威信确实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研发部门的人看他的眼神简直是在看一位料事如神、临危不乱的神明。连林秘书提交报告时，语气都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恭敬。
　　【叮！林秘书忠诚度+10.当前忠诚度：75/100。】
　　然而，简辑却丝毫高兴不起来。顾言默那日离开实验室时沉默而探究的眼神，像一根刺，始终扎在他心里。他尝试用更努力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几乎住在了公司，疯狂吸收着一切接触到的知识，用真实的的积累去填补那份被系统催生出的、虚浮的强大。
　　但系统显然不满足于他这种“缓慢”的成长。
　　【叮！即时任务发布：（战略否决）】
　　【任务要求：否决在即将召开的项目放行评审会上提交的、已获得多数人初步认可的A方案，并必须提出一个模糊但听起来更具“格局”的方向性暗示。】
　　【任务奖励：积分+150，“深谋远虑”印象小幅固化。】
　　【失败惩罚：您将在发言时遭遇难以抑制的剧烈咳嗽，并“不小心”碰翻麦克风，导致音频回路啸叫，刺耳噪音将持续整个会议，使您的形象沦为笑柄。】
　　简辑看着任务要求，心头一阵烦躁。又是这种强行彰显“高明”的任务！市场部的A方案是赵总监呕心沥力（虽然态度油滑）搞出来的，字斟句酌，数据扎实，是当前最稳妥的选择。否决它？凭什么？就凭系统空口白牙的“缺乏战略前瞻性”？那个模糊的方向性暗示又是什么鬼？
　　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在真正的专业和逻辑面前，系统的蛮横显得如此可笑又可怜。他又无法真的放仍不管。
　　不管如何，评审会还是准时开始。
　　赵总监意气风发地讲解了A方案，确实赢得了不少与会者的点头。连几位资深技术主管也表示可行性很高。轮到简辑做最终决策指示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简辑能感觉到系统的倒计时在脑海中滴答作响，失败惩罚的描述让他喉咙发紧。他张了张嘴，想要强行找出A方案的漏洞，但那些基于真实数据的方案，实在让他无从下口。他难道要像个小丑一样，凭空指责一个扎实的方案“缺乏格局”吗？
　　“......A方案，”简辑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干涩，“在执行层面，确实考虑周详。”
　　他停顿了一下，大脑飞快旋转，试图在系统的框架内找到一个不那么荒谬的入切点，“但是......”
　　“简总的意思，我或许可以补充一下。”
　　是顾言默。
　　他坐在长桌的另一端，目光平静地看向简辑，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转向众人，语气沉稳而有力：“A方案完美解决了我们当前面临的存量市场问题，但在挖掘增量市场和构建长期技术壁垒方面，确实存在局限性。这与简总之前与我私下沟通时，提到的‘超越现有竞争维度，构建生态价值’的思路，存在一定偏差。”
　　顾言默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石头！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简辑。
　　私下沟通？生态价值？简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顾言默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并且完美地“解释”了简辑那个难以启齿的“但是”。
　　顾言默继续不疾不徐地阐述：“我认为，简总所暗示的，或许是一种更侧重于底层数据协议开放性与未来跨平台适配能力的架构思路。这虽然短期内会增加开发成本，但从长远看。能让我们在未来的行业标准制定中占据主动。A方案，显然更侧重于快速占领现有市场。”
　　他这番话，有理有据，高屋建瓴，瞬间将简辑那个空洞的“缺乏战略前瞻性”提升到了“构建行业生态和技术壁垒”的高度！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随即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技术团队的人眼睛亮了，他们被这个更具挑战性和想象力的方向所吸引。市场部的人虽然有些悻悻，但在顾言默这番无可辩驳的逻辑面前，也无法再强硬坚持A方案。
　　赵总监张了张嘴，看着顾言默，又看看一脸“高深莫测”的简辑，最终把话咽了回去。他以为简辑早已和顾言默达成了更高层次的共识，自己差点又成了那个目光短浅的绊脚石。
　　【叮！检测到关键人物‘顾言默’主动协助，任务（战略否决）判定为完成！奖励积分+150。】
　　【警告：关键人物对宿主行为逻辑的介入加深，关联性增强，存在未知风险。】
　　简辑听着系统的提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他又一次被顾言默救了场，避免当众出丑。但这一次，顾言默不再是简单地接一句话，而是直接为他“创造”又一个合情合理、甚至显得极具远见的动机！
　　会议在一种奇异的氛围中结束。A方案被搁置，方向按照顾言默提出的“生态价值”思路进行深化探讨。众人离开时，看简辑的眼神更加敬畏，原来简总早已和顶尖的法律顾问谋划着如此宏大的蓝图！
　　会议室很快只剩下简辑和顾言默。
　　简辑看向顾言默，喉咙有些发紧：“......谢谢。”这一次的感谢，带着更深的困惑和一丝不安。
　　顾言默整理着文件，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说：“不必。我只是认为那个思路确实更有价值，恰好也能解释你当时的反应。”他顿了顿。终于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简辑，“不过，简总，下次如果有什么‘宏大’的构思，希望你能提前沟通，而不是在会议上，用那种......近乎失语的方式，让人猜测。”
　　他的话，像是一记温柔的刀锋。他帮了他，却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那一刻的窘迫与空洞。
　　简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羞愧与一种被看穿的无措交织在一起。
　　顾言默没有再说什么，拿起文件离开了。
　　简辑独自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一个被高手临时填塞了棉絮的稻草人，外表看起来光鲜威武，内里却空空如也。顾言默的“帮助”，比任何系统惩罚都更让他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虚弱。
　　他躲进了办公室，不再接见任何人。尤其是顾言默。